第四十一章 珍惜眼前人
火舌沿著雜草燒過來，狄小夜著急得不行，心想顧天明他們怎麼還沒有找過來，但看向秦父母還是只能安慰：「不要怕，我剛才就報警了，這裡位置太偏，火燒起來，他們很快就可以找過來的。」
「小夜，對不起。我知道，巍兒的死不怪你，可是我過不去那道坎，我總是想著，如果他沒有跟你在一起，也許就不會死了。但是生死有命，連累這種事兒，誰能算得到呢？就像現在，我們因秦家的事兒竟連累到了你。」
「小夜，你能原諒我嗎？」一片火光中，秦母真誠得道歉。
火勢越來越大，已經快要燒過來了，狄小夜靠咬唇，才能勉強不昏睡過去：「我從來沒有怪過您。」
狄小夜用力咬著自己，甚至用頭撞擊地面，用痛覺來讓自己清醒。
不能放棄，一定不能放棄，如果放棄，什麼都沒了！
菸草混合著灰燼的味道不停得往鼻子裡鑽，她磕得頭破血流，嘴裡也滿是鮮血，可是意識卻越來越不清楚。
在她迷濛之間，狄小夜看到火中出現一個人，他朝著自己伸出手：「小夜，我來接你了。」
秦巍的臉朝著狄小夜微笑，一如初見的模樣，溫柔美好。
當狄小夜將手放上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個人撕心裂肺的聲音，他不停地喊著狄小夜的名字：「狄小夜，你給我回來，狄小夜，不許睡，我命令你不許睡！」
「狄小夜！」最後三個字像是千斤重沉沉得壓在狄小夜的心口，她心口一痛，頓時生出種種的不捨得。
不捨得父母，不捨得警局，不捨得那個喚自己名字的人。
狄小夜突然鬆開了秦巍的手，眼睛含著淚：「對不起，秦巍，我不跟你走了。」
原本緊閉雙眼的狄小夜，身子突然抽了一下，新鮮空氣灌入胸腔，她恢復了呼吸。
周遭是一片黑暗，耳邊說話的聲音很多，嘈雜得不得了，狄小夜想張口說話，卻在下一秒被人狠狠按進懷裡。
那個平時明明是那麼溫潤的人，此時卻慌亂到了極點：「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有，狄小夜，不要離開我了，真的不要再離開我了。」
「我真的好害怕，小夜，我好害怕。」
狄小夜伸手輕拍了下顧天明的背，儘量用輕鬆的口吻問道：「你哭啦？」
顧天明沒有回話，只是抱狄小夜的動作更深了。
身邊的人都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過了一會兒，白飛飛忍不住了：「姐還是要去醫院走一趟的吧？」
聽到這句話，顧天明才捨得放手，但也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了。
上了救護車，顧天明還是抓著狄小夜的手不放，她看向白飛飛：「秦父秦母怎麼樣？」
「比你情況好，我們趕來的時候，你是護著他們的，所以他們受傷不大，剛才就已經送醫院了。」白飛飛看了看顧天明：「幸好天明哥懂急救，一遍一遍得做心臟復甦，我們那時候都想著完了，救不回來了，結果他不信邪，硬是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狄小夜對顧天明綻出一個笑容：「謝謝你，還好你懂醫，不然我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顧天明斂去了微笑，準確得說，從剛才開始，狄小夜就沒見他笑過，不笑也不說話。
「好啦好啦，我不是沒事了嗎？」狄小夜有點討好得蹭了蹭顧天明的手：「嚴肅死了，跟個小老頭一樣。」
看到顧天明還是不說話，狄小夜拿自己開起了玩笑：「你要是小老頭的話，我就是老太太了，不過就算我是老太太，我也是最漂亮最帥氣的那個。」
「傻不傻啊。」顧天明摸了摸狄小夜的頭，想跟她說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再自己一頭莽上了，又覺得也許這就是她的俠義本性呢。
就算跟她說了，以後遇到這種事，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得衝上去，更何況，這次受害的不是別人，而是秦巍父母。
秦巍，不僅是扎在狄小夜心口的一根刺，更是扎在顧天明心頭的……
狄小夜看顧天明沒再繼續追究，於是跟白飛飛說起了剛才在秦家偏院發生的事情，秦鳳儀才是真兇。
白飛飛說自己知道了，剛才他們趕到的時候，發現秦鳳儀捲鋪蓋逃走，於是被派出所抓了個正著。
「不過，她是死也不說你們在哪兒。」白飛飛繼續說道：「還是天明哥最先注意到火光，帶我們找的地方。」
「我。」狄小夜正想說自己不是給顧天明打電話了嗎？這時候卻突然想起，她是對顧天明設置了緊急聯繫人，但也沒取消秦巍的。
而秦巍在死後，電話號碼雖然停掉了，但是那個號現在是被別人用的。
她的電話是打給別人了！
難怪顧天明他們沒及時趕過來，而顧天明剛才生氣，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一茬吧。自己明明帶了手機，卻沒有聯繫他，其中的原因，他那麼聰明，一定都猜到了。
狄小夜有些心虛，所以在進病房的時候，讓顧天明他們在外頭守著。
「天明哥，你說，活人再好，是不是都比不上死人啊？」白飛飛拍了怕顧天明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樣子，嘆息得說道。
顧天明不動聲色得把他的手撥開，看向病房的面龐吐出清冷的聲音：「我不跟任何人比，從來都不用。」
白飛飛有些聽不明白，想繼續追問，顧天明卻轉身，大步流星得離開。
「哥，你去哪兒？」
白飛飛本身就自帶自來熟的特性，這次看到顧天明緊張狄小夜的樣子後，立馬升級叫哥了。
顧天明並沒有回話，而是就在附近打包了一些食物。他知道忙活了一晚，狄小夜肯定餓了，而且既然她藉口支開自己，自己就主動貼心得走開。
也許這樣，她就不會再尷尬……
本來狄小夜還要幾天才能出院，但她想去警察局，急著弄清楚一切，所以第二天就辦了出院手續，不過她是掛著水出院的。
出院的時候，秦父秦母也來了醫院：「小夜，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
「我都沒事啦，反正也不嚴重，而且我假期也沒剩下幾天，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待著吧！到時候誤了南江市警局那邊的正事，可就不好了。」
狄小夜是這樣說的，心裡卻揪得緊緊。因為昨天凌晨那邊發來緊急消息，說最近出現了一樁裸衣畫魔案子，希望狄小夜能火速歸隊，參與調查。
「你們當警察的也是不容易。」秦母表達自己的歉意：「以前我總是說你不好，尤其是小巍的事情發生後，我對你有很多惡劣的行為，結果你還奮不顧身得救我們老兩口！警察是高危職業，以前我總是嫌棄你，卻從來沒想過，我們是需要警察的，需要你們來維護治安和社會穩定。小夜，以前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
狄小夜搖搖頭：「我從來沒有怪過您，你們是秦巍的父母，想自己兒子好，這些我都是能理解的，雖然……」
後面的話狄小夜沒有說出口，她抬起頭，大大方方得勾起一抹笑：「以後，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都是可以的。」
秦母握了握狄小夜的手，上前湊近她的耳朵，眼睛卻是看著顧天明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
說完，她撤了回來，與狄小夜對視：「珍惜眼前人，秦巍也希望你開心。」
狄小夜沒有回答，許多事，她知道，但是她不能說。
顧天明無微不至的關心，她也看在眼裡。
可是有些坎，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而且就算接受顧天明，那又怎麼樣呢？
她不希望顧天明受到傷害，他是朋友，也是親人，如果再加上愛人這層關係，到時候失去他，狄小夜的整個世界或許會徹底崩塌！
「小夜，對不起。我知道，巍兒的死不怪你，可是我過不去那道坎，我總是想著，如果他沒有跟你在一起，也許就不會死了。但是生死有命，連累這種事兒，誰能算得到呢？就像現在，我們因秦家的事兒竟連累到了你。」
「小夜，你能原諒我嗎？」一片火光中，秦母真誠得道歉。
火勢越來越大，已經快要燒過來了，狄小夜靠咬唇，才能勉強不昏睡過去：「我從來沒有怪過您。」
狄小夜用力咬著自己，甚至用頭撞擊地面，用痛覺來讓自己清醒。
不能放棄，一定不能放棄，如果放棄，什麼都沒了！
菸草混合著灰燼的味道不停得往鼻子裡鑽，她磕得頭破血流，嘴裡也滿是鮮血，可是意識卻越來越不清楚。
在她迷濛之間，狄小夜看到火中出現一個人，他朝著自己伸出手：「小夜，我來接你了。」
秦巍的臉朝著狄小夜微笑，一如初見的模樣，溫柔美好。
當狄小夜將手放上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個人撕心裂肺的聲音，他不停地喊著狄小夜的名字：「狄小夜，你給我回來，狄小夜，不許睡，我命令你不許睡！」
「狄小夜！」最後三個字像是千斤重沉沉得壓在狄小夜的心口，她心口一痛，頓時生出種種的不捨得。
不捨得父母，不捨得警局，不捨得那個喚自己名字的人。
狄小夜突然鬆開了秦巍的手，眼睛含著淚：「對不起，秦巍，我不跟你走了。」
原本緊閉雙眼的狄小夜，身子突然抽了一下，新鮮空氣灌入胸腔，她恢復了呼吸。
周遭是一片黑暗，耳邊說話的聲音很多，嘈雜得不得了，狄小夜想張口說話，卻在下一秒被人狠狠按進懷裡。
那個平時明明是那麼溫潤的人，此時卻慌亂到了極點：「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有，狄小夜，不要離開我了，真的不要再離開我了。」
「我真的好害怕，小夜，我好害怕。」
狄小夜伸手輕拍了下顧天明的背，儘量用輕鬆的口吻問道：「你哭啦？」
顧天明沒有回話，只是抱狄小夜的動作更深了。
身邊的人都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過了一會兒，白飛飛忍不住了：「姐還是要去醫院走一趟的吧？」
聽到這句話，顧天明才捨得放手，但也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了。
上了救護車，顧天明還是抓著狄小夜的手不放，她看向白飛飛：「秦父秦母怎麼樣？」
「比你情況好，我們趕來的時候，你是護著他們的，所以他們受傷不大，剛才就已經送醫院了。」白飛飛看了看顧天明：「幸好天明哥懂急救，一遍一遍得做心臟復甦，我們那時候都想著完了，救不回來了，結果他不信邪，硬是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狄小夜對顧天明綻出一個笑容：「謝謝你，還好你懂醫，不然我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顧天明斂去了微笑，準確得說，從剛才開始，狄小夜就沒見他笑過，不笑也不說話。
「好啦好啦，我不是沒事了嗎？」狄小夜有點討好得蹭了蹭顧天明的手：「嚴肅死了，跟個小老頭一樣。」
看到顧天明還是不說話，狄小夜拿自己開起了玩笑：「你要是小老頭的話，我就是老太太了，不過就算我是老太太，我也是最漂亮最帥氣的那個。」
「傻不傻啊。」顧天明摸了摸狄小夜的頭，想跟她說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再自己一頭莽上了，又覺得也許這就是她的俠義本性呢。
就算跟她說了，以後遇到這種事，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得衝上去，更何況，這次受害的不是別人，而是秦巍父母。
秦巍，不僅是扎在狄小夜心口的一根刺，更是扎在顧天明心頭的……
狄小夜看顧天明沒再繼續追究，於是跟白飛飛說起了剛才在秦家偏院發生的事情，秦鳳儀才是真兇。
白飛飛說自己知道了，剛才他們趕到的時候，發現秦鳳儀捲鋪蓋逃走，於是被派出所抓了個正著。
「不過，她是死也不說你們在哪兒。」白飛飛繼續說道：「還是天明哥最先注意到火光，帶我們找的地方。」
「我。」狄小夜正想說自己不是給顧天明打電話了嗎？這時候卻突然想起，她是對顧天明設置了緊急聯繫人，但也沒取消秦巍的。
而秦巍在死後，電話號碼雖然停掉了，但是那個號現在是被別人用的。
她的電話是打給別人了！
難怪顧天明他們沒及時趕過來，而顧天明剛才生氣，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一茬吧。自己明明帶了手機，卻沒有聯繫他，其中的原因，他那麼聰明，一定都猜到了。
狄小夜有些心虛，所以在進病房的時候，讓顧天明他們在外頭守著。
「天明哥，你說，活人再好，是不是都比不上死人啊？」白飛飛拍了怕顧天明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樣子，嘆息得說道。
顧天明不動聲色得把他的手撥開，看向病房的面龐吐出清冷的聲音：「我不跟任何人比，從來都不用。」
白飛飛有些聽不明白，想繼續追問，顧天明卻轉身，大步流星得離開。
「哥，你去哪兒？」
白飛飛本身就自帶自來熟的特性，這次看到顧天明緊張狄小夜的樣子後，立馬升級叫哥了。
顧天明並沒有回話，而是就在附近打包了一些食物。他知道忙活了一晚，狄小夜肯定餓了，而且既然她藉口支開自己，自己就主動貼心得走開。
也許這樣，她就不會再尷尬……
本來狄小夜還要幾天才能出院，但她想去警察局，急著弄清楚一切，所以第二天就辦了出院手續，不過她是掛著水出院的。
出院的時候，秦父秦母也來了醫院：「小夜，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
「我都沒事啦，反正也不嚴重，而且我假期也沒剩下幾天，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待著吧！到時候誤了南江市警局那邊的正事，可就不好了。」
狄小夜是這樣說的，心裡卻揪得緊緊。因為昨天凌晨那邊發來緊急消息，說最近出現了一樁裸衣畫魔案子，希望狄小夜能火速歸隊，參與調查。
「你們當警察的也是不容易。」秦母表達自己的歉意：「以前我總是說你不好，尤其是小巍的事情發生後，我對你有很多惡劣的行為，結果你還奮不顧身得救我們老兩口！警察是高危職業，以前我總是嫌棄你，卻從來沒想過，我們是需要警察的，需要你們來維護治安和社會穩定。小夜，以前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
狄小夜搖搖頭：「我從來沒有怪過您，你們是秦巍的父母，想自己兒子好，這些我都是能理解的，雖然……」
後面的話狄小夜沒有說出口，她抬起頭，大大方方得勾起一抹笑：「以後，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都是可以的。」
秦母握了握狄小夜的手，上前湊近她的耳朵，眼睛卻是看著顧天明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
說完，她撤了回來，與狄小夜對視：「珍惜眼前人，秦巍也希望你開心。」
狄小夜沒有回答，許多事，她知道，但是她不能說。
顧天明無微不至的關心，她也看在眼裡。
可是有些坎，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而且就算接受顧天明，那又怎麼樣呢？
她不希望顧天明受到傷害，他是朋友，也是親人，如果再加上愛人這層關係，到時候失去他，狄小夜的整個世界或許會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