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悲痛的選擇題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狄小夜腦子裡迴蕩著的一直只有這個問題，她已經間接害死過秦巍一次了，這次如果爸爸因她而死，她是無論如何都原諒不了自己的。
她坐在地上，無助得抱著自己，她真的選不出來，她沒辦法選。
直到白飛飛在法醫室發現了她，趕緊走進來：「姐，你怎麼在這兒，同事給你買了新手機卡，一直沒找到你，就給我了。」
「來，給！」
白飛飛走到狄小夜跟前，把新手機卡給她，但狄小夜沒有接。
她只是木木得坐在地板上，無助，茫然，失魂落魄。
白飛飛蹲下來，意識到了不對勁：「姐？」
他喊了一聲狄小夜，問她怎麼了。
狄小夜緩緩得抬起頭，她看著白飛飛，像是透過他看向另一個靈魂，嗓音低低的：「一個是給予你生命的男人，割不斷血緣的父親，一個是你發誓用生命捍衛的苦命女人，如果是你，怎麼選？」
白飛飛有些發懵，他抓了抓頭：「為什麼非要選，不能兩個都好好的嗎？」
他有些擔憂得看著狄小夜，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他們是一個團隊，有什麼難題要一起面對。
此話一出，狄小夜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應聲而斷，她吼著：「我選不出來，我真的選不出來，我想要父親跟她都平平安安的，我甚至害怕，下一次的選擇是我媽！」
她聲音聽起來憤怒異常，但是在同一時間，她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得衝出眼眶。
狄小夜嬌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隨著她啜泣的聲音，就在這一刻，白飛飛意識到，那個他以為神祇，強大冷靜的姐，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女人。
一個有血有肉，有家人有羈絆的普通人。
她也會害怕，也會無奈，也會哭……
「姐，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白飛飛伸出的手，猶豫之後，轉了方向，他輕拍著狄小夜的肩膀：「不要怕，你有我們，我們夕陽紅別動隊至今還沒遇到什麼難題呢，別急，你慢慢說，都會解決的。」
狄小夜抬起頭，淚眼朦朧，半晌，她點了點頭。
多一個想辦法總是好過自己一頭亂撞。
狄小夜把今天遇到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白飛飛，包括撞車的故意教訓，以及她爸爸被綁架的事情。
對方只是故意透露了一條信息，讓狄小夜知道自己爸爸在他手裡，讓狄小夜做選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了。
主動權完完全全被握在了對方手上！
「那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白飛飛問到了關鍵，他重複了一遍，有些遲疑：「會是狐仙嗎？」
狄小夜蹙起眉頭，她咬著唇道：「我不確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那就賭一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是什麼妖魔鬼怪，還是狐仙小丑，邪不壓正，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這時候的白飛飛，終於有了一個大人的樣子。
他安慰好狄小夜，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分析，這個事兒肯定不能暫時告訴警方，以免打草驚蛇，但是他們夕陽紅別動隊一定得出動了。
白飛飛將這件事告訴了顧天明，問他應該怎麼辦，同時也通知了楊抗美，告誡一定要注意安全。
當時顧天明已經聯繫了自己國外的朋友，打算晚上的時候就把李慧慧給偷偷轉移走，但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立馬擔心起了狄小夜：「把手機拿給她，我要跟她說話。」
顧天明還沒開口，狄小夜拿著手機，就先嗚咽起來：「天明。」
委屈巴巴的，像小女孩跟哥哥告狀，又像是小寶貝向愛人撒嬌尋抱抱。
顧天明哄她：「不哭，沒事了，我不會讓叔叔出事。」
「你能保證嗎？」狄小夜咬著唇問他。
顧天明一字一句，極為認真：「我能！小夜，我會把狄叔叔平平安安得帶回來的，你放心，你所在意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不是盡力而為，而是保證。
我保證，不會出事，我保證，一定平安。
狄小夜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底氣，但就是聽了顧天明的話，她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一大半，終於可以擠出一絲笑：「好。」
「我不會讓你失望。」顧天明鄭重承諾，末了還加了一句：「等我的好消息！」
狄小夜嗯了一聲，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白飛飛看她這個樣子，也長舒了一口氣，眉毛上揚：「看吧，有我們在，你還擔心什麼。我們是一個團隊，不需要你一個人去單打獨鬥。」
「有什麼事兒，不要一個人藏著了。」
狄小夜朝他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她緩緩站起身來，法醫室溫度很低，她坐在地上，腿都有些發麻了。
不過，捶了捶腿，血液流通，也就沒什麼大事了。
說來奇怪，狄小夜恐慌不定的時候，竟第一時間來法醫室，躲在一堆屍體裡。
似乎，只有冰冷的屍體，才能給她一種獨特的安全感。
死人就只是靜靜得躺在那裡，不用言語，也不用擔心它們會算計你什麼。
而看著它們，狄小夜就會升起一股勇氣，為逝者洗冤，為生者奔走。
狄小夜仰起頭，靜靜得看著眼前一張張白布，思緒萬千……
而另一邊，顧天明在安慰好狄小夜後，拿手機按下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再幫我一次！」
他俊朗的面容，笑意淡淡的，語氣里似乎帶著懇求，但右手卻生生握成了一個拳，指甲因為用力失去了原本的血色……
「求？」對面圈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俊朗的眉眼掩飾不住得逞的開心：「那你可要給出一個求的態度。」
顧天明清俊的眉宇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是怨恨的，嘴上卻真的服了軟，輕輕的，很溫柔：「我求你，幫我。」
說是真誠，不如說是敷衍。
但那個人就是聽了進去，顧天明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現在的他有多開心，宛如一個陽光的大男孩，明朗陽光的樣子暖進人的心脾里去：「好的，放心！」
清脆的聲音像是帶了一個鉤子，微微上揚，盡顯少年的得意開懷。
狄小夜腦子裡迴蕩著的一直只有這個問題，她已經間接害死過秦巍一次了，這次如果爸爸因她而死，她是無論如何都原諒不了自己的。
她坐在地上，無助得抱著自己，她真的選不出來，她沒辦法選。
直到白飛飛在法醫室發現了她，趕緊走進來：「姐，你怎麼在這兒，同事給你買了新手機卡，一直沒找到你，就給我了。」
「來，給！」
白飛飛走到狄小夜跟前，把新手機卡給她，但狄小夜沒有接。
她只是木木得坐在地板上，無助，茫然，失魂落魄。
白飛飛蹲下來，意識到了不對勁：「姐？」
他喊了一聲狄小夜，問她怎麼了。
狄小夜緩緩得抬起頭，她看著白飛飛，像是透過他看向另一個靈魂，嗓音低低的：「一個是給予你生命的男人，割不斷血緣的父親，一個是你發誓用生命捍衛的苦命女人，如果是你，怎麼選？」
白飛飛有些發懵，他抓了抓頭：「為什麼非要選，不能兩個都好好的嗎？」
他有些擔憂得看著狄小夜，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他們是一個團隊，有什麼難題要一起面對。
此話一出，狄小夜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應聲而斷，她吼著：「我選不出來，我真的選不出來，我想要父親跟她都平平安安的，我甚至害怕，下一次的選擇是我媽！」
她聲音聽起來憤怒異常，但是在同一時間，她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得衝出眼眶。
狄小夜嬌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隨著她啜泣的聲音，就在這一刻，白飛飛意識到，那個他以為神祇，強大冷靜的姐，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女人。
一個有血有肉，有家人有羈絆的普通人。
她也會害怕，也會無奈，也會哭……
「姐，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白飛飛伸出的手，猶豫之後，轉了方向，他輕拍著狄小夜的肩膀：「不要怕，你有我們，我們夕陽紅別動隊至今還沒遇到什麼難題呢，別急，你慢慢說，都會解決的。」
狄小夜抬起頭，淚眼朦朧，半晌，她點了點頭。
多一個想辦法總是好過自己一頭亂撞。
狄小夜把今天遇到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白飛飛，包括撞車的故意教訓，以及她爸爸被綁架的事情。
對方只是故意透露了一條信息，讓狄小夜知道自己爸爸在他手裡，讓狄小夜做選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了。
主動權完完全全被握在了對方手上！
「那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白飛飛問到了關鍵，他重複了一遍，有些遲疑：「會是狐仙嗎？」
狄小夜蹙起眉頭，她咬著唇道：「我不確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那就賭一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是什麼妖魔鬼怪，還是狐仙小丑，邪不壓正，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這時候的白飛飛，終於有了一個大人的樣子。
他安慰好狄小夜，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分析，這個事兒肯定不能暫時告訴警方，以免打草驚蛇，但是他們夕陽紅別動隊一定得出動了。
白飛飛將這件事告訴了顧天明，問他應該怎麼辦，同時也通知了楊抗美，告誡一定要注意安全。
當時顧天明已經聯繫了自己國外的朋友，打算晚上的時候就把李慧慧給偷偷轉移走，但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立馬擔心起了狄小夜：「把手機拿給她，我要跟她說話。」
顧天明還沒開口，狄小夜拿著手機，就先嗚咽起來：「天明。」
委屈巴巴的，像小女孩跟哥哥告狀，又像是小寶貝向愛人撒嬌尋抱抱。
顧天明哄她：「不哭，沒事了，我不會讓叔叔出事。」
「你能保證嗎？」狄小夜咬著唇問他。
顧天明一字一句，極為認真：「我能！小夜，我會把狄叔叔平平安安得帶回來的，你放心，你所在意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不是盡力而為，而是保證。
我保證，不會出事，我保證，一定平安。
狄小夜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底氣，但就是聽了顧天明的話，她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一大半，終於可以擠出一絲笑：「好。」
「我不會讓你失望。」顧天明鄭重承諾，末了還加了一句：「等我的好消息！」
狄小夜嗯了一聲，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白飛飛看她這個樣子，也長舒了一口氣，眉毛上揚：「看吧，有我們在，你還擔心什麼。我們是一個團隊，不需要你一個人去單打獨鬥。」
「有什麼事兒，不要一個人藏著了。」
狄小夜朝他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她緩緩站起身來，法醫室溫度很低，她坐在地上，腿都有些發麻了。
不過，捶了捶腿，血液流通，也就沒什麼大事了。
說來奇怪，狄小夜恐慌不定的時候，竟第一時間來法醫室，躲在一堆屍體裡。
似乎，只有冰冷的屍體，才能給她一種獨特的安全感。
死人就只是靜靜得躺在那裡，不用言語，也不用擔心它們會算計你什麼。
而看著它們，狄小夜就會升起一股勇氣，為逝者洗冤，為生者奔走。
狄小夜仰起頭，靜靜得看著眼前一張張白布，思緒萬千……
而另一邊，顧天明在安慰好狄小夜後，拿手機按下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再幫我一次！」
他俊朗的面容，笑意淡淡的，語氣里似乎帶著懇求，但右手卻生生握成了一個拳，指甲因為用力失去了原本的血色……
「求？」對面圈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俊朗的眉眼掩飾不住得逞的開心：「那你可要給出一個求的態度。」
顧天明清俊的眉宇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是怨恨的，嘴上卻真的服了軟，輕輕的，很溫柔：「我求你，幫我。」
說是真誠，不如說是敷衍。
但那個人就是聽了進去，顧天明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現在的他有多開心，宛如一個陽光的大男孩，明朗陽光的樣子暖進人的心脾里去：「好的，放心！」
清脆的聲音像是帶了一個鉤子，微微上揚，盡顯少年的得意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