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攀荊棘峰第111章 這條路任重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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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梵很快出國了,走得匆匆,而我也回到了江城,聽說那之後馮凱滿世界的找她,沒有人知道黎梵的下落,他甚至打到我這,可我沒有告訴他,因為我不想讓他再去打擾黎梵,他不配!

  我回到酒店以後,才知道自己因為那晚的舉動在酒店出名了,好多人跑來打聽我,知道我是個才畢業的小女孩,很多人還不信。

  有一天中午,正好跟著領班往樓上走,路上碰見大堂副理,就是之前董大哥和我說的楊大副,讓我看到她繞道走別得罪的那位,本來我站在一邊,沒想到楊大副居然問我:「你就是那個在天台受傷的員工?」

  我點點頭:「楊經理好,我叫白淒淒。」

  這個女人不苟言笑,看相挺凶的,我本來還有點顫她,但沒想到她卻對我說:「膽大心細,讓你們領導給你發獎金。」

  她不過一句玩笑話,很快就走了,我卻激動了老半天。

  後來我才知道,警察找酒店領導了解情況時說道,如果不是我們那天阻止森騰舞衣的老公趕過去,可能根本控制不了局面,領導問保潔大媽的時候,保潔大媽一臉懵逼的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攔他,就說我讓她那麼乾的,她以為那個男人偷了我的錢!

  「......」

  而我之所以會想到阻止他,也是因為恰巧前一天送套套不小心知道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算是歪打正著!

  不過我當真得到了酒店發給我的一筆慰問金,這還挺讓我意外的。

  但領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器重我,反而安排給我的事情越來越雜,甚至是一些跑腿的累活,拿到手的工資卻很低,跟之前在商務中心完全沒法比。

  奇怪的是,這段時間遇到的客人也比較攪毛,各種雞毛蒜皮的事,不要以為能住得起五星級酒店的都是高素質,有涵養的,大有那種為了一個浴帽跟我扯半天的人!

  可奇怪的是,好像除了我,大家幹得都挺好的,沒有人抱怨工資低,而且說實話,酒店這些禮賓員個個看上去逼格都挺高的感覺,私下用的都是一二線大牌的東西,我就奇了怪了!

  沒過多久,就聽說酒店要下榻一位S級的VIP客人,這種級別的客人一般要麼是政.府領導,知名人士,或者身份特殊的客人。

  但奇怪的,禮賓部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服務他的,每個人都以各種理由塘塞。

  我偷偷問花爺是什麼人?他說是個國際高爾夫俱樂部的老總,隔段時間就會來我們酒店住一陣子,此人他們私下喊他處女男,有重度潔癖,性格極其龜毛,難相處,動不動就發火,凶哭過不知道多少工作人員!

  每次來,都會讓酒店給他提供一個butler,也就是貼身管家,聽說有一次直接把一個男的貼身管家凶哭了,花爺說的眉飛色舞:「你是不知道,那天我當班,和一群人看見那個男的從處女男房間跑著出來,一邊跑還一邊擦眼淚,我們一開始都以為他被處女男爆.菊了,差點聯繫GM!」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花爺繼續說:「重點是,處女男認識總部領導,之前服務過他的人,有兩個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被調離或者直接開了!」

  花爺說到此補了句:「更重要的是!就算提心弔膽服侍這位爺,他也不會給一毛錢小費!還會身心受到折磨!一不小心得憂鬱症!」

  我光聽著就感覺怪恐怖的!立馬腦補鍾馗、關二爺的形象,不禁打了個寒顫!

  最後我們這邊出了一個資深的禮賓員孫姐,楊大副那邊會安排一個butler貼身管家,禮賓只要做好配合工作就行!

  我嚇死了,還好沒選中我,但饒是這樣我還是膽顫心驚的,不過領班卻讓我加班給一個客人去排隊買東西,回去後就苦著張臉問花爺,我是不是得罪領班了啊?

  花爺露出迷之笑容,我總覺得他這個笑容有蹊蹺,當天中午就點了幾個全家桶,說是花爺給大家加的菜。

  花爺從外面回來一看,指著我的鼻子笑罵道:「行啊你,給我下套!」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他一邊把白色手套脫下來一邊說:「你沒看見那麼多姑娘想拜我為師啊?我花爺從來不收徒弟,做到今天都是無師自通,看你單純才帶你一下,你下午跟著我半天,自己用眼睛看,看到多少是多少。」

  我一聽,有門道!

  當天下午就跟著花爺後面打下手,就半天的功夫,我突然覺得我做禮賓員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在虛度光陰!

  他一個下午拿到的小費居然快抵得上我小半個月的工資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臨下班前花爺問我:「看到什麼了?」

  我誠懇的說:「看到人民幣了!為什麼我遇不上這麼大方的客人?」

  花爺笑道:「外面的人都會覺得禮賓部的工作最沒含金量,但我告訴你,事在人為,干我們這行,就得研究心理學,要會察言觀色,怎麼樣做到符合酒店規定,同時完成工作,讓客人滿意的還能把自己的荷包裝滿,這才是學問!

  你以為我遇到的客人大方?那你就錯了,在我們部門,資深的禮賓員基本上看一眼,就知道進來客人的檔次在哪,說幾句就能掌握消費能力,接下來就是投其所好,目的是讓他們掏錢,其實就跟干銷售差不多!優質的客人都被搶走了,你說剩下分給你的客人都是什麼檔次的?」

  剛說完,領班和其他幾個禮賓員一起進來,換衣服準備下班。

  我看見花爺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紅票票走到領班那,往他手上一塞,領班笑了笑直接接過。

  花爺走回來見我盯著他,低聲對我說:「這叫做人,明面上我們有服務費,但你以為你平時乾的那些訂票、訂花的事沒有回扣嗎?你知道你為什麼拿不到嗎?」

  我突然猶如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花爺看我一臉懵逼的表情,用眼神指了指那邊:「看到孫姐了沒?那就是一個活地圖,腦中自帶一副城市GPS,客人不管問到江城的衣食住行,她都能對答如流。

  再看那邊的王廣,精通各種業務,我們私下都說,他的收入比海還深。

  別看我們部門的人普普通通,那是我們低調!」

  我覺得花爺這說法有意思,如果不是他今天的提點,我真看不出來這些平時朝夕相處的同事,每個人都有臥虎藏龍的一面,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悟到了什麼天機一樣!

  花爺拍拍我的肩:「慢慢來。」

  說完轉身進了更衣間,看著花爺遠去的背影,我猛然體會到黎梓落曾說的:「有些行業秘密永遠不可能被說出來,因為當你有資格接觸到這些秘密的時候,這個秘密就跟你的切身利益息息相關了!」

  此時此刻,我便這樣深刻的領悟到這句話有多麼的真切!

  那一瞬,黎梓落在我心中像一棵參天大樹,他的思想境界超越我太多太多,他已然不再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哥哥,而更是一個有著百龍之智的男人!讓我臣服和仰望!

  當天晚上回家,洗完澡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心不在焉的隨意切換著頻道,電視上放著財經新聞,我卻在刷手機,突然聽見「M酒店」,我猛然抬頭,才發現新聞中在講維斯旗下M酒店即將掛牌上市的內容!

  我看了下時間,是下周,怪不得最近黎梓落忙得連電話都沒打給我,原來他正帶領著M酒店攀上一座更高的山峰,想到他大展宏圖的樣子,我就感覺他和我的中間跨越著十萬八千里,可又因為我也是酒店的一員,冥冥之中有什麼牽連著彼此。

  就像有心靈感應一樣,我正在想他,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一接通就聽見他好聽又磁性的聲音:「睡了嗎?」

  「沒,沒有。」

  「在幹嗎?」

  「在看電視,上面說M酒店要掛牌上市了,是嗎?」

  「嗯,我在深市,最近比較忙,你膀子好了嗎?」

  我漾起唇角:「好了,不疼了,黎梓落!」

  「嗯?」

  「我會努力的!」

  他的聲音在電話那頭略顯輕鬆:「努力多吃點?」

  我在聽見他這樣和我說話,心仿佛要融化了。

  「總之,我會趕上你的!」

  他語氣好似帶著一絲笑意:「好,我等著!」

  ……

  年輕總要有些夢想,而我的夢想從來都是黎梓落!

  那晚感覺剛睡著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裡那麼的真實,我蜷在一個茅草房裡,小腹很痛,旁邊有個小男生一直在哭,我看見他穿著過去那種深色麻衣,外面下著雨,房頂好似還在漏水,他一邊哭一邊說:「少爺不會不管我們的!」

  我的心很痛,可夢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痛,只是這種疼痛絕望得讓人窒息!渾身都被寒冷所包圍!

  直到醒來,我居然發現…枕頭濕了一片!

  我皺了下眉,罵了句:「什麼奇奇怪怪的破夢!心塞!」

  那段時間,下班和放假的時間,我都在學習酒店管理的課程,不知不覺,黎梓落給我的書已經開始二刷了,一些不懂的,我特地用記號筆標註下來,打算下次見到黎梓落問問他。

  然而酒店那裡,我慢慢開始摸到門道,跟著花爺學業務,越深入,發現這行學問越多!

  幾天後,那位傳說中的VIP終於下榻了,他剛入住就提出想吃蘸水面,我心說口味挺獨特的,我快下班的時候,服務他的孫姐焦急的衝進休息室問我們:「你們誰知道江城還有哪賣蘸水面的?」

  跟我一個班的賈波說道:「你個活地圖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清楚,那是什麼面?聽都沒聽過!」

  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向沉穩的孫姐,這麼著急忙慌的樣子,問她怎麼了?

  她說那個處女男不知道今天抽什麼風要吃蘸水面,找後廚做了三次,他都說不對,為了這個面,她特地跑到一家飯店,買外賣回來,折騰到剛才,那個處女男打開看了一眼就直接扔了。

  「我就說我們這沒有,問他有沒有其他想吃的,你們知道他怎麼說嗎?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瘮人樣看著我說『除了蘸水面,其他東西我不想吃』!」

  我光聽孫姐的描述,都覺得怪恐怖的,看著孫姐一臉著急的樣子,我把衣服一放,拉著她往餐廳跑,路上還打了個電話給姚津,讓她遲點下班,能不能想辦法弄點麥面給我。

  然後對孫姐說:「我會做蘸水面,但是,是很小的時候做過,很久沒做了。」

  孫姐問我:「多久?」

  我想了想:「十二年!」

  孫姐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姚津替我打了招呼,東西都提前備好了,我一到那就按照記憶中的步驟去做,但是和了很久的面,孫姐著急的說:「你快點啊!」

  我也急得一頭汗:「快不起來啊,我好久沒做了,這太費力了,蘸水面講究面白薄筋,面和不好,麵條出來也不會好吃的!」

  大冬天的,和好面我已經渾身是汗!

  剛做完,我就讓孫姐趕緊把湯和面送去,為保證口感,一刻也不敢耽擱!

  她一走,我如釋負重的累癱在姚津身上!

  姚津問我:「什麼客人啊?今天看她來來回回折騰好幾次了!」

  我擦著汗說:「誰知道啊,一個龜毛男。」

  我和姚津聊了兩句,剛準備下班,孫姐又急急忙忙跑回來對我說:「處女男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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