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借錢的雲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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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盡覺春生。

  雲夕無比感激上蒼,終於又給了師父一個機會!

  相比於被花散算計,失去寶物的痛苦,時雨蠢笨中計,欺騙師父,才是師父最傷心難過的地方。

  這麼多年,越積越深,師父一直走不出來,心魔纏身,所以才一直不敢進階元嬰。

  現在,她也不指望師父能再進一步,只希望,師父能把與時雨的心結解了。

  眼看師父服下壽元丹後,面色越來越好,雲夕退出來的時候,狠狠吸了兩下鼻子。

  「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我只能說,以後有任何事,火里火里去,水裡水裡去!」

  對這個特意到她房間說這句話的雲夕,盧悅搖搖頭,眼睛盯著縮小一圈的血球,根本沒移動,「飛淵對我很重要!」

  這人苦著臉的樣子,若不是時機不對,雲夕都要笑出來。

  「它已經過了第一關,以後不會有事的。」

  「借你吉言!」盧悅可真是後悔了,「若是飛淵有什麼事,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雲夕滯了滯,為了一隻二階雜鷹,至於嗎?

  「我……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不過短短一兩天,雲夕覺得,她應該是把過去三十多年的沒求過人的事,都朝盧悅幹了一遍。

  「若是為難的,你就別說了,若是簡單的,可以說說看。」盧悅也沒慣人的毛病,直話直說。

  「先前,我師妹雲容還有兩個師兄,往大冰洋求生路,結果遇到冰獸,現在也跑到冰霧山上了,一直在朝我們求救,我們……」

  雲夕很不好意思,可是師妹在外面,又不能真的不管,再加上外面已經下起冰雨了,就算冰獸因為冰雨停下遷徙,可冰雨,憑那三個沒什麼準備的人,再不出去救回來,肯定不能再頂一天了。

  盧悅瞅她一眼,對震陰宗的家務事,不感興趣,拿了兩個陣牌給她,「只有這兩個陣牌,現在在下冰雨,出去的人,若是回不來,那就沒有以後了。」

  反正別想讓她在下冰雨的時候,出門去救什麼人,別人關她什麼事啊?

  話外之意,雲夕自然也聽出了,「回來,我就把陣牌還你。」

  盧悅點頭,該給的東西,她已經給過了,接來下,是生是死,都沒她的事。她現在只擔心飛淵,改造血脈,接受傳承,它還那么小,到底能領悟多少?

  還有……她沒經過飛淵同意,就把鯤鵬血拿出來,雖然本意是好的,可到底差點把它害死了。

  小傢伙眥睚必報,接受傳承之後,本事強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折騰她。

  盧悅是各種擔心,連回房寫經都有些不在狀態,出了兩次錯。

  千機屋裡溫暖如春,可正是如此,被救回來的雲容才更傷心。

  他們三個出去沒多久,就碰到冰獸遷徒,一路逃到冰霧山上,又遇冰霧雨,若不是師姐和呂師兄兩人出去找他們,再遲一天半天的,他們肯定得死在冰霧雨里。

  早知道,冰霧山上有人相救,他們還折騰什麼啊?

  「咳咳咳……」

  「快喝點熱粥壓一壓。」雲夕忙忙給她剩碗靈米粥。

  「咳,師姐,那天小寶聞到的陰魂鬼物,真……真是逍遙盧悅在此養鬼?」

  「嗯!你還見過她一面,那天在物華樓說自己是土豪的,就是她。」

  雲容想到那天那個女孩,一本正經的解釋土包子和土豪的區別時,不由無語!

  能把追殺他們的魔門修士,整成那樣,說明人家真是見到發財的機會,有見過,不放過。

  「師……師姐,師父,師父真得沒事了?還可以活五十年?」

  「嗯!師父已經服下壽元丹了。」雲夕不想讓師妹看到她眼裡的複雜,低垂下眼瞼,「現在正在閉關,調理身體!」

  雲容的眼睛裡,瞬間被水淹了,「師姐,我對不起師父,那天,我以為……以為,師父天不假年,當時只顧著想自己逃出命去……。」

  「我不孝……我太壞了!師姐,你說師父還會不會原諒我?」

  雲夕揉眉,「師父不是同意你們逃嗎?那種情況,確實是逃出一個是一個。你放心,師父經此一事,我感覺寬容了很多,她應該不會怪你的。」

  師妹的樣子,像是知道錯了,只希望,她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你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帶你去拜見盧道友。」

  看著師姐出去,雲容覺得,錯失的一天半,其實讓她與師姐的距離拉得更遠了些。

  本來靈根資質就沒師姐好,師父對她是一百個不滿意。現在,那個交友遍天下的盧悅,又被師姐先一步認識,自己要永遠輪為師姐的小跟班嗎?

  想到這裡,雲容無比頹喪!

  兩天後,與趙玉武還有何世貴,去拜訪盧悅時,她認清自己的位置,儘量呆在人後。

  飛淵還未醒來,盧悅心情不好,只是點點頭罷了,若不是時雨師伯還要與惠馨真人冰釋前嫌,她連見這些人的意願都沒有。

  他們當然也不是沒眼色之人,逍遙是大宗,人家雖然廢了,卻還能在此活得這般恣意,顯然,後台大得很,根本不用應酬大家。

  「盧道友,這是我師妹雲容,她是我們幾個當中,唯一有靈寵的人,或許有關你家飛淵的問題,雲容可以勾通噬魂鼠,問問它一些情況!」

  盧悅腦中一炸,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人,餵有噬魂鼠,上輩子噬魂鼠的記憶,突然狂涌而來,忙看向雲容。

  雲容也沒想到,師姐會這麼幫她介紹盧悅,「小……小寶前兩天受傷了,現在在靈獸袋裡沉睡!」

  「雲……雲容?」

  盧悅看著面前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心甚驚奇,這個面有畏縮之意的女孩,真能是上輩子,那個讓丁岐山聞風而逃,再也不敢來極北之地的人嗎?

  可是噬魂鼠,卻又是她的靈寵。

  「震陰宗沒第二個雲容吧!」

  突然而來的笑意,讓雲容受寵若驚,「沒,沒有!雲容多謝道友,幾番相救!」

  連說話,都不太自信?

  盧悅倒是沒想到,此時的雲容,居然是這幅模樣,「這樣說,道友也是惠馨真人的弟子嘍?」

  「是!」

  「各位道友坐,嘗嘗我煮的青稞茶!」

  盧悅幫他們一人從茶吊上倒了一小杯茶,最後一杯遞給雲容的時候,朝她露了個甜甜笑意。

  「雲夕雲容,惠馨真人很會起名。」

  現在再看雲夕,盧悅終於把上輩子,聽過的一件事,給串了起來。

  「雲容道友,那個……噬魂鼠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盧悅在空中,用靈力,幻化了一隻小老鼠形象,上輩子在鬼面幡中,她無數次的幻想,雲容再追丁岐山的時候,自己一定早點衝過去,讓它把她一口吃掉。

  原來果然對師妹的小寶,感了興趣,雲夕低頭淺笑。

  「是,我不太會起名,就叫它小寶。」

  「小寶的寓意好,它怎麼會受傷了呢?是被冰獸所傷嗎?」

  「是,我們與冰獸遭遇到一塊,小寶為給我們增加逃亡機會,引了冰獸,若不然,我們……」

  趙玉武心中感慨,現在還能喝到濃香的青稞茶,這是當時惶惶時,怎麼也想不到的。

  雲容面上黯然,都是她自覺聰明,差點就把小寶給害了。

  「趙玉武,趙道友?」

  「是!」趙玉武甚為驚訝,前面雲夕師妹已經介紹過了,她怎好像才想起來?

  盧悅瞅瞅這個頗為壯碩的男子,心情更好,她終於徹底想起,當年的那件事,那讓花散差點身隕,讓谷令則同樣重傷的事。

  因為谷令則,丁岐山帶著他的鬼面幡,踏進極北之地,想要幫她報仇,結果,差點把他自己陷在這裡。

  而後來讓他聞之風逃的人,正是面前這個,大概在震陰宗,還沒得到足夠重視的雲容。

  鬼面幡,因為她的噬魂鼠,整整隕失了兩個結丹幡鬼,那時候,丁岐山還身在道門,行事諸多顧忌,偷殺的兩個結丹,是他費了很多心力的。

  「呵呵,盧道友也覺得趙玉武的名字,配他的身材不錯吧!」

  何世貴可不想被排斥在外,在旁邊拿趙玉武有些胖的身體開玩笑,「最近三兩個月,我們一路被人追殺,他瘦了至少五十斤。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進補,若不然,回宗後,被趙師伯和胡師叔看到,不得心疼死啊!」

  趙玉武微糗,他拋開諸多同門,往大冰洋逃,就是不想爹娘傷心,可是現在何世貴,這般在盧悅面前,暗示他不靠譜,是個二世祖,算是怎麼回事?

  盧悅目光閃了一下,親手給趙玉武添茶,這人的爹娘,都是結丹修士,當年也參加了追殺丁岐山的任務。

  「有人心疼,才是我們活在這世上,最值得留念的地方。」

  「……是啊!是啊!」

  何世貴抬頭時,發現盧悅看他的目光,在那一剎那,變得非常凌厲。忙訕訕閉嘴。對這個,連自個宗門師兄都坑的人,一言不和,就廢人丹田,他不敢再說下去。

  「若不是趙師兄,把趙師伯和胡師叔給的好幾個救命之寶,在路上跟魔修消耗了,我們也到不了冰霧山。」

  雲夕到底不願自家人,在盧悅這,相互拆台,幫了趙玉武一句,「多謝盧道友的茶,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告辭!」

  「告辭!」

  看到雲容也準備在後面,跟著說告辭的時候,盧悅轉向她,「雲夕道友有事,雲容道友,不會也有事吧?」

  雲容把告辭兩個字,壓在口中,只能眼睜睜地看師姐和兩位師兄走人。

  「道友可以跟我說說,你如何養噬魂鼠的嗎?我家飛淵,可難伺候了。」

  「怎麼會難伺候?」雲容努力打起精神,她想不通,靈寵靈寵,怎麼會要伺候的,「我正常都是有錢的時候,幫它買一粒靈獸丹,沒錢的時候,出去殺點冰獸,給它改善一下伙食。」

  「那它吞魂,是不是很厲害啊?」

  「還行,若不然,就不會叫噬魂鼠了。」

  「那它能越階吞魂嗎?」

  現在那個小東西,應該還只是三階,離一百多年後的五階,差了好多,也不知能不能吞結丹期的幡鬼之類的。

  「噬魂鼠,只是要魂魄,它都能吞。」雲容沒想到這人,會是一幅好奇寶寶樣,「只可惜,我修為低,從來沒餵寶過它。」

  「那它沒朝你抗議過嗎?」

  雲容瞠目,靈寵怎麼會朝自己主人抗議?

  「你是怎麼養靈寵的?」

  盧悅摸摸鼻子,「我們兩個的,可能不一樣,我家飛淵腦子足,除了靈獸丹,丁公果外,看到我吃什麼,它也要吃什麼。咳!若是我不給的話,它就給我四處搗亂。」

  「你……不用神魂命令它,不准它那樣做嗎?」雲容萬分不解,「靈寵靈寵,首先,你得搞清楚一樣,它是你的寵物,你若是把它捧得太高,它們也會自已慣……。」

  後面的話,她突然說不下去了,她其實也想慣著自家的小寶,只是她沒條件。尤其是那天,小寶為了她,引開那麼多冰獸時的樣子,讓她心疼欲死。當時若不是趙師兄把她拍暈了,她其實也想跟小寶同生共死的。

  「我說錯了,它……是我的夥伴!」

  「它在你心目中,比你師父,師姐都更重要?」盧悅突然笑了,「我家飛淵,大毛只長几根的時候,就救了我一命。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危險當頭,放棄我。可是我知道,我家飛淵不會。」

  雲容第一次朝她露出一個真心笑臉,可不是,小寶在她心中,比師父和師姐重要。

  「我撿了兩根,煉魂宗的魂幡,你要不要,要的話,我便宜賣給你。」

  雲容糗住,果然喊她留下來,是想行土豪之事。可她為了冰原試煉,身上的靈石都花光了。

  「我……我能拿冰獸的材料跟你換嗎?」

  「你沒錢嗎?」盧悅想到那次在物華樓,雲夕和雲容要的法衣,相差好大。

  「我沒什麼錢。」雲容很快抬起頭,「若你要靈石,等我一下,我去找我師姐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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