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婚前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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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輕輕,春雨綿綿,長發飛舞,裙角飛揚。

  這般美麗的畫面,宮憫頓時覺得世間最多才的畫師,也難以描繪下她此刻的風華瀲灩。

  陌桑回過神,低頭淺笑,扶著蕭老爺子走進亭台。

  收起雨傘,看著宮憫輕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暗暗看一眼樂開花的蕭老爺子,就知道老頭子花樣多。

  宮憫早已經站起來,拱手見禮:「陛下說我這些日子辛苦了,許我三天假,想著還沒有前來拜見過外公,就特地過來給外公請安。」

  外公!

  陌桑愣了一下,他倒叫得比她還溜。

  蕭老爺子看著二人熟絡的情形,撫著鬍子笑道:「溯風啊,怎麼樣,你看我請來這個幫手厲害吧。」

  聞言,宮憫一愣,面無表情道:「原來蕭老爺子不是去準備點心,而是專門找一個高手來對付我。」

  咳咳……

  蕭老爺子尷尬地咳兩聲:「坐坐坐,大家都坐下來吧。」

  陌桑坐在蕭老爺子身邊,看一眼棋盤後,熟練地拈起一枚棋子,微微沉吟片刻後輕輕放在棋盤上,老爺子口中的困境迎刃而解。

  「我這外孫女就是聰明。」

  蕭老爺子毫不吝嗇地稱讚陌桑,表情十分得意。

  陌桑心裡尷尬地笑笑,暗道:「外公,您的戲演得太差,一眼就看出是裝的。」

  看到宮憫落子後,笑道:「外公,該您下了。」

  老爺子樂呵呵地看一眼棋盤後,馬上落下一子,宮憫也緊跟著落下一子。

  兩人一來一往下得好不歡暢,陌桑只是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棋路,偶爾給他們添一下茶水。

  宮憫的棋風跟他的人一樣——穩,卻也孤傲、清高、自信,偏偏還透出一股子堪破萬丈塵寰,鏡花水月指間煙去的脫俗。

  陌桑忽然很想問宮憫一句話:「待我了卻塵寰,你可願放下功名榮華,與我一葉孤舟萬里,共守十里竹林,一池春水,一方天空,執棋進退無悔,閒看花開花落,笑言潑茶香。」

  「桑兒,想什麼呢?」

  蕭老爺子突然出聲打斷陌桑的思路。

  陌桑猛地回過神,微微垂下頭:「沒什麼,外公喚桑兒何事?」

  蕭老爺子指著棋盤:「你看看,這一步棋……該如何下,外公瞧著怎麼下都會被困住。」

  目光落在棋盤上,陌桑指著一個地方道:「外公,下這裡吧。」

  宮憫和蕭老爺子同時一愣,這可是極為詭譎的一招,改變了整個局勢,一切又得從頭再開始過。

  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陌桑不由再看一眼棋盤,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微微垂首安安靜靜坐在一邊不再發一言。

  蕭老爺子遲疑一下,放下棋子道:「算了,下了一個上午的棋,外公也累了,差不多到用膳的時間,你們陪外公一起用膳吧。」

  回頭對下人道:「你去把公子也叫過來,我們就在這裡用膳。」

  「是。」

  侍立在旁邊的下人應著離開。

  片刻後蕭遙就過來,很快就有下人上前,把棋盤撤走,擺上飯菜。

  剛擺好飯菜,沒想到最先趴在桌子上的,不是陌桑,也不是蕭遙,而是一入簫府就不見蹤影的小寶。

  看著渾身濕噠噠,髒兮兮的小寶,陌桑馬上叫道:「小寶,你剛才自己上哪兒玩,怎麼弄這麼髒。」回頭道:「彌月,快抱小寶去洗先乾淨。不洗乾淨不許吃東西。」最後一句話是對小寶說。

  汪汪汪……

  小寶強烈抗議無用,直接被彌月拎走。

  陌桑看著桌子上兩個爪印,尷尬地乾笑兩聲:「我餓了,外公吃飯,表哥吃飯,宮大人吃……」

  咳咳!

  陌桑話沒說完,就被蕭老爺子打斷。

  蕭老爺子瞪一眼她,一拍桌子道:「怎麼叫人的,這是家宴,又不是宮宴,都是自家人,叫什麼宮大人,重新再叫過,不好好叫不許吃飯。」

  「……」

  陌桑面上一囧。

  自己當然知道怎麼叫,只是叫不出口。

  噗嗤……

  看著陌桑窘迫的模樣,蕭遙忍不住笑出聲。

  陌桑當即賞他一記白眼,偷偷看一眼宮憫。

  宮憫頂著一張沒有表情的俊美面孔,目光高遠,還是一副高深莫測,難以琢磨的神情。

  看到他副模樣,陌桑心裡暗道:「你就裝吧。」其實心裏面得意很,再看看蕭老爺子的神情,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感情她今天不改口,大家都不用吃飯。

  陌桑勾著頭,左爭扎,右糾結,最後視死如歸,硬著頭皮小聲道:「憫哥哥,吃飯。」叫完後,肉麻得不由哆嗦一下,嗖嗖起雞皮。

  蚊子大的聲音,蕭老爺子當然不滿意,不過也知道不能再逼。

  大聲招呼道:「溯風,自己人不用客氣,吃飯吃飯。」拿起筷子就先給宮憫挾了一筷子的菜,再給陌桑挾些青菜。

  「外公,你也吃。」陌桑照蕭遙的暗示,挾了蕭老爺子喜歡的菜到他碗裡,有些好奇地問:「外公,怎麼不見兩位舅舅。」

  「他們呀,這幾天有事,出城了。你們大婚時,他們一定會趕來。」蕭老爺子吃著陌桑挾的菜,似乎格外受用,又不時招呼陌桑和宮憫多吃。

  蕭遙忍不住道:「爺爺,你是有了外孫女,就把孫子拋到腦後。」

  「怎麼樣,吃醋啊?活該!」蕭老爺子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的孫子,道:「我們蕭家的傳統就是,貴女不貴兒,誰讓你不是女孩。」

  「太受打擊了。桑兒,補償表哥一下。」蕭遙一臉委屈地看陌桑。

  陌桑一臉鄙視道:「好,一會兒我讓小寶親你一下,反正它是一條小公狗,親了你不虧。」

  「天理何在?」蕭遙大叫一聲。

  「很明顯,老天爺眼裡沒有你。」宮憫再狠狠地補上一刀。

  「你……」

  蕭遙氣得說不出話。

  轉頭看著陌桑道:「桑兒,表哥平時白疼你了。」

  正一臉憋屈時,眨眼碗裡卻多一塊最大的肉。

  陌桑笑眯眯道:「怎會白疼,老天爺眼裡沒有你,我眼裡有你就行。」

  「這還差不多。」蕭遙得意洋洋地挾起肉,張口把肉塞到嘴裡,陌桑突然問:「表哥,未來表嫂是哪家姑娘呀?」

  「咳咳……」蕭遙被陌桑的話驚得嗆了一下,好不容易把肉吞下,指陌桑道:「桑兒,你一定是故意的,哪來什麼姑娘,你別聽我大伯母和娘親胡說八道,表哥很純潔的,來帝都這麼長時間,連天香樓都沒逛過。」

  噗……

  聽到最後一句,陌桑噴了。

  宮憫挾了一塊蝦仁到她碗裡,冷冷道:「好好吃飯,別說話。」

  陌桑馬上勾下頭,乖乖刨飯。

  蕭老爺子看到後十分開心,宮憫一直為陌桑挾菜的動作,他可全看在眼內。

  「桑兒,怎麼不給溯風挾菜。」

  聽到這話,陌桑差點連筷子都拿不穩。

  尷尬地乾笑兩聲道:「外公,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吧。」頓時換來蕭老爺子一記白眼。

  陌桑連忙挾起面前的菜,迅速放到宮憫碗裡,熱情地道:「憫哥哥,吃菜,吃菜。」

  吃頓飯,能不能別這麼折騰,會消化不良的。

  用過午膳,再閒聊一會兒,宮憫便起身告辭。

  陌桑親自送宮憫到二門上。

  宮憫停下腳步,深邃幽暗的眼眸看著她:「我不在的時候,也要記得好好吃飯。」

  聞言,陌桑臉上的笑容一僵,擠出一絲笑容道:「好,我會努力的。」曾幾何時,陪她吃飯,哄她的吃飯的人換成了他。

  「雖說是三月天,天氣還涼著,記得加件衣服,夜裡看書也不要太晚。」

  宮憫抬手替她系好披風,趁機在她耳邊小聲道:「你以後少給宮銳出餿主意,他挨了一頓打,現在還在床上趴著。」

  陌桑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就知道這個傢伙今天突然過來,不只是來看望外公那麼簡單,原來是過來興師問罪的,關鍵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才是罪魁禍首。

  送走宮憫,陌桑也回房休息。

  蕭府給她安排的院子,就是母親出嫁前的閨房,裡面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

  陌桑坐在鏡子前出神,人人都說她長得像母親,其實只是一副皮相像而已,她永遠不可能做到,像母親愛父帥那樣愛一個男人吧。

  對拾月,真愛隱藏著陰謀。

  對宮憫,是皇命下的捆綁。

  假若三叔沒有出現,她的生命在報完仇後,應該就會漸漸消亡。

  陌桑在蕭府住了三天。

  三天都一直在下雨,飄飄灑灑,如煙漸雲。

  兩位舅媽便輪流來教導她,教的竟是洞房花燭夜的事情,陌桑頓時一臉囧。

  三天後回到陌府。

  陌桑是帶著一車子的東西過去,又帶著一車子的東西回來。

  兩位舅媽生怕她衣服不夠穿,頭面不夠用,滿滿地塞上一車子的東西帶回來。

  「三叔,我回來了。」

  陌桑一回來,就來到風陵渡,陌三爺的書房。

  陌三爺淡淡掃她一眼:「嗯,回來就好,今天是十五,去給你爹娘和兄長們上柱香,晚膳後也不來請安,早些休息吧。」

  「是,三叔。」

  陌桑應聲,走出書房。

  經過院子時,卻意外地看到那株茶樹,不由停下腳步多看一眼。

  白芷卻驚訝地道:「噫,這裡什麼時候種上文殊蘭。」

  陌桑不由順著白芷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茶樹不遠處,擺著幾盆文殊蘭。

  雖然此時不是花時,不過劍葉蒼翠,葉尖上還掛著雨露,倒有幾分出塵脫俗的驚艷。

  想著宮憫喜歡此花,不由多看兩眼。

  白芷笑問:「郡主,可知道文殊蘭的花語。」

  「是什麼?」陌桑好奇地問。

  「與君同行夫婦之愛。」

  白芷詭秘地一笑:「郡主,奴婢可聽說了,宮大人最愛文殊蘭,莫不是要與郡主同行夫婦之愛。」

  陌桑白了她一眼:「你懂醫術,應該知道文殊蘭是有毒,最好不要隨意亂碰,萬一不小心中毒,連上官尺素也救不了你。」

  宮憫既然深愛此花,自然深知其性。

  喜歡這樣有著美麗靜雅外表,卻能暗含利害的花,似乎不符合的他性格。

  白芷不以為然道:「小毒而已,有奴婢在,郡主什麼都不用怕。」這話可是一語雙關,既是指花也是指人。

  剜了白芷一眼,陌桑不以為然道:「本郡主怕什麼,又不吃它喝它。累了,回去吧。」大步走出風陵渡,不再看茶樹一眼。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婚期越來越近,三個月的時間將到,轉神丹應該起作用,烈火國那邊也不停的消息傳回來,奪位之戰、骨肉相殘已然開始。

  除掉副殿使和月氏一族,還有後面的事情,陌桑早已安排好,一切都在按著她的計劃發展,她不必再過問,只需靜心待嫁。

  此時,青湖城,依然在調查副殿主被殺一案。

  副殿主被殺的真相,若不能調查清楚,對聖殿所有人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拜水也同樣在追查,可惜依然是沒有結果,包括所有月氏一族重要成員的死亡,他也一直在暗中調查,竟無一留下線索。

  因為一直沒有結果,關於鬼火和厲鬼殺人的傳聞,也在中洲百姓中越傳越盛。

  整個中洲人心惶惶,而聖殿內部卻忙著為新一任副殿主的明爭暗鬥不止,短時間內無瑕理會九國的事情。

  聖殿副殿主之爭。

  烈火國的奪位戰。

  北塹國雨量減少。

  容華郡主要大婚。

  四件大事在風擎大陸掀起小的風浪,另外七國都在等待時機,隨時準備分一杯羹。

  陌桑和宮憫大婚所帶來不小的影響,畢竟兩人都是風擎大陸上的風雲人物,各國陸續有賀禮到,恭賀他們喜結連理。

  拜水聽著探子們報上來的消息,目光中一片陰鷙:「耐冬,容華郡主就要成親了,你說,本殿該不該給她送一份厚禮,或者是一個驚喜?」

  耐冬摸不透他在想什麼,思索一番道:「殿下,送禮有可能會泄露您的行蹤,最好是不要冒險。等將來殿下登基後,您想送容華郡主多少禮不行,再等等,屬下相信丞相大人一定能護陛下和皇后周全。」

  三個月!

  還有三個月,他的內力才能恢復。

  拜水冷笑一聲:「桑兒,你對我恨,是滔滔江水,綿綿不絕,我現在恨你也如是。」

  「繼續查,月氏的人,都是毫無防備下遇害,兇手一定十分熟悉他們,或許兇手就是他們身邊的誰誰,你試著從與他們親近的人入手調查,本殿不相信,兇手會不留下一絲絲痕跡。只要有所行動,就會有跟往常不一樣的動作。」

  拜水十分冷靜道。

  耐冬似乎想起什麼,道:「殿下,屬下調查時發現,副殿主竟然是二十多年前曲家滅亡的主謀。」

  曲家?拜水眼內閃過一絲疑惑。

  耐冬馬上道:「曲家,原氏中洲聖城的望族,在聖殿也說得上話。曲家當時一直反對當時的月主事,即月副殿主繼任副殿主一職,所以在月副殿主上位後不久,曲家大宅突然起大火,所有人全部葬身火海。」

  「那就查查,曲家有沒有倖存者?」

  拜水馬上想到一個大家可能都不認同的可能性,就是曲家的人並沒有死絕。

  而是隱姓埋名二十多年後,他們又回來報仇。

  用的還是陌桑的方法殺人,就說明他們跟陌桑一定有過接觸,看來……一切原頭還是大鴻皇朝。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道:「耐冬,你要不痕跡地把中洲人的調查方向,引向大鴻皇朝,但是證據不能直接指向容華郡主。」

  「屬下明白。」

  耐冬是真的明白主子的意思。

  主子是要先向外透露,曲家有後人藏匿在大鴻皇朝。

  再通過曲家人,牽引出容華郡主就是幕後指使的真相,到時候中洲就會全力對付大鴻皇朝。

  拜水看著眼前春色,淺淺笑道:「桑兒,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較量,居然是從一樁人命案開始,倒要看看你這回如何破解。」

  篤篤篤。

  門上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拜水回頭輕聲道:「請進。」

  門開了,一名韶齡女子搖搖走進來。

  她的容貌極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瞳子烏亮有神,流盼間媚態橫生,勾魂奪魄。

  面對拜水,女子盈盈屈膝行禮:「湘瑤參見太子殿下。」

  君湘瑤,君家這一代家主的女兒,二八年華,風韻楚楚,舉手投足間,無不流露出媚態。

  拜水回眸,淺然一笑:「君小姐免禮。」

  看到拜水的笑容,君湘瑤面色緋紅,輕聲道:「殿下,三月春色漸盡,您願意到學海邊上留春住。」

  看看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子,再看看外面的春色,拜水再次綻唇一笑:「佳人相邀,本殿豈能辜負。」

  聞言,君湘瑤卻欣喜萬分:「殿下同意了,我這就吩咐人準備好馬車和畫舫,我們一會兒就出發。」轉身歡快地離開,沒有看到拜水眼中的不屑。

  「殿下,您……」

  「無妨。」

  耐冬想制止,拜水不以為然。

  荼蘼花開春事了。

  進入四月後,春色漸減,天氣也暖和了不少,陌桑在這個時候終於有機會換上春裝。

  陌府也熱鬧起來,陌府人手有限,蕭家的人都過來幫忙。

  而對這種情況,陌桑也終於出現一絲絲要嫁人的緊張感。

  每天卻仍然是把大部分時間花在看書上,反正她也幫不上什麼忙,按三叔的話別添亂,就對她千恩萬謝。

  離大婚還有四天的時間,巾幗社的姐妹們特意過來陪她說話。

  楊燕清、石霜霜、雲夢都許了人家,此時都在膩在陌桑身邊。

  「社主,你就讓我們看一眼嘛。」

  「你也說過,看一眼也不會少一塊。」

  「就是,就是。」

  三人都想提前看一眼她嫁衣,陌桑卻故作神秘,偏偏不肯給他們瞧。

  彌月看到後,不以為然道:「別說你們沒看過,連我們都沒有機會看一眼,郡主做到一半時,就躲著不讓我們看。」

  陌桑看著書,頭也不抬道:「你們也知道我不擅針線,為了減少被你們取笑的時間,我才不會現在就讓你們看到。」

  「郡主……」

  「沒得商量。」

  陌桑一口拒絕。

  其實她自己也挺期待的。

  紅色、黑色、金色搭配的嫁衣很新鮮。

  尤其是經自己改良後,再穿在自己身上,能穿出什麼樣的風姿,同時心裡卻有一絲惘然。

  宮憫於她,只有一道聖旨的牽連。

  他們之間沒有承諾,也沒有誓言。

  跟他結為夫妻,真的能歲月靜好?

  還是會人生天地間,忽如遠客行。

  「郡主,你怎麼了。」

  見陌桑又在走神,彌月忍不住問。

  陌桑放下書:「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竟然要嫁人了,感覺像是在做夢。」

  本以為被軒轅徹退婚後,自己很難再謀一門婚事,想不到最後卻嫁給大鴻皇朝的女子,做夢都想嫁的男人,感覺好不真實。

  「能給宮大人,換是誰都覺得自己在做白日夢。」白芷口快,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呸。你應該說,能娶到我們郡主,是宮大人上輩積來的福。」彌月馬上糾正白芷的話。

  「是是是。」

  白芷連應三聲:「郡主,您該吃藥了。」把晾好的藥端到陌桑面前。

  陌桑無奈地接過,皺皺眉頭道:「多早晚才能停了這苦藥,喝得我嘴巴都發麻了,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上官公子說了,你的內傷已經沒問題,再調理些日子就能停藥。」海棠馬上安慰陌桑,一天三頓地喝藥,她也覺得郡主很可憐。

  說到內傷的事情,陌桑也覺得奇怪。

  自從一趟中洲回來後,她也感覺內傷好得飛快,就連背上的傷口也幾乎不留什麼疤痕。

  原本還想問問上官尺素,回來後卻一直忙著,而且自從上次頭痛過一回後,就再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反倒不好意思找上官尺素。

  再聽白芷這麼一說,更沒理由找上官尺素。

  內傷能全愈也是好事,根本沒什麼好擔憂,就安安心心地待嫁吧。

  待嫁女兒心,最是忐忑。

  望江樓。

  宮憫站在窗前,靜靜看著清瀾江東流。

  顏惑悠然躺在榻上,翹著長腿道:「想不到眼看就要成親人,居然還有心思跑來我這裡看風景。」

  宮憫不出聲,顏惑不以為然笑道:「雖然我沒有成過親,不過也知道,男人在成親前多少會有些迷茫,你這個時候最好找一個有經驗的人,替你排解排解。」

  「你覺得我跟桑兒……真的合適嗎?」宮憫忽然回頭問一句。

  「我說宮大人,你現在才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遲了,你現在反悔,郡主會……」

  顏惑不知道用一個什麼詞來形容,不管陌桑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反正受到傷害最大的肯定是陌桑。

  宮憫若敢現在提退婚,三爺和蕭家肯定饒不了他。

  「你之前,跟她不是相處得挺好嗎?」

  顏惑有些不解問:「去中洲路上,你對陌桑照顧得無微不至;在青湖城時,你們手牽手在大街上漫步,羨煞多少人,難道都是演戲給別人看嗎?」

  「不是。」

  宮憫馬上否認。

  他跟她牽手走在大街上,當時感覺是他們要一直這樣走下去。

  看著她吃東西時,一臉幸福的模樣,其實他覺得她那時真可愛,希望她能一直這樣。

  見宮憫出神,顏惑魅眼一轉,拈起一枚水果笑道:「宮大人,婚姻就像這個果子,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是酸是甜。」

  宮憫面無表情道:「水果酸的能吐出來,婚姻不好,能說退就退嗎?」

  聞言,顏惑卻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郡主若是酸的,你就把它像香蕉一樣捂熟,熟了自然甜嘛。我娘親說,她在嫁給我爹前連面都沒有見過,現在還一樣兒孫滿堂,幸福要靠自己創造。」

  「可是桑兒她……」

  「我知道,你是覺得她手段過太陰詭狠辣。」

  顏惑打斷宮憫的話,看著他認真道:「其實郡主所有的陰狠,都只是針對仇人,或者意圖謀害她的人,但是對身邊的朋友,郡主她可是很真誠的。其實郡主有很多面,你為何不多看看她好的一面。」

  陌桑人挺好的。

  ------題外話------

  靈琲發現,好多留言,在後台看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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