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內力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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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師看到宮憫發火,似乎覺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露出一個醉人的笑容:「想不到向來以沉穩著稱的宮憫宮大人也會生氣,看來陌桑在你心裏面很重要,所以本座一定要跟她文比,她若是輸了,本座會馬上收走她的命。」

  他那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眸子,靜靜看著宮憫憤怒到極點的表情,笑得更加迷人道:「宮憫,本座不介意你找我報仇。」

  聞言,在場的人一震。

  本以為是一場普通的文比,沒想竟然會是一場生死決鬥。

  目光紛紛落在陌桑身上,以她的能力能否戰勝一代宗師?

  想到陌桑以往的戰績,眾人猶豫了一瞬間,他們不敢說陌桑一定會輸,只能說是機會很懸。

  陌桑小臉一沉,龍師是故意挑起宮憫的怒火,拽著宮憫手臂道:「夫君不必生氣,龍師說得有道理,妾身既然身體無恙,理應該履行約定。」

  暗暗給宮憫一個顏色。

  宮憫瞬間會意淡淡道:「為夫相信夫人的能力。」

  其實論學識淵博,她不見得會比龍師差,所以文比未必會輸。

  而看到這一幕,當事人不著急,旁邊人卻急了。

  尤其是秦閣老,他是活了八十多歲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龍師的能力。

  龍師是什麼人,他是儒聖伏龍氏的後人,雖是以武入道,但在儒道上的造詣同樣很高,不然怎麼能成為一代宗師。

  容華郡主在詩詞方面的天賦確實很高,可是單憑詩詞挑戰一代得道宗師,完全沒有取勝的可能,忍不住出聲勸止。

  「容華郡主,不可衝動。」

  秦閣老出聲攔住陌桑,走上前道:「龍師,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還是等陛下來了再行決定。」

  林老相爺卻不慌不忙接話:「容華郡主與龍師文比,過程定然十分精彩,豈能錯過,不若等人到到齊後,再當眾文比也不遲。」

  秦閣老一臉驚訝地看著林老相爺,還想說什麼,就聽到龍師淡淡道:「好,就依你的話,待人齊了,本座再與容華郡主文比。」

  龍師眸子輕垂,看著陌桑道:「丫頭,本座活到今天正好是一百歲,百年歲月里我看過的書,走過的路,見識過的物事,不知道是你多少倍,你若肯認輸,本座念在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留你一命。」

  望著自信的龍師,陌桑淡然一笑道:「陌家人從不會未戰先認輸,本郡主的命也不是您想取走就能取走。」

  聖殿拿不出證明她殺人的證據,卻請龍師出面誅殺她,今天定要聖殿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也正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看到自信的陌桑,宮憫的怒火也漸漸平復。

  林老丞相馬上道:「龍師,晚輩覺得,您與容華郡主的文比,定然還有更多人想觀看,不若在登高文會結束後,再進行如何?」

  眉心上殷紅的宮印,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誰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龍師看他一眼,再看一眼陌桑,漫不經心道:「可以,本座也想看看大鴻皇朝的登高文會,到底有多少優秀人才湧現。」

  大約一個時辰後,就聽到太監們一聲接一聲的通傳聲。

  「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按身份站好。

  不一會兒後,帝王奢侈入骨,閃著耀眼金光的龍輦,緩緩了現在眾人視線範圍內。

  隨行伴駕的有大皇子、長公主、四皇子,後面是朝中重臣,唯獨沒有後宮的妃嬪。

  陌桑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抽了抽,隨著眾人一起下跪,山呼著萬歲,直到慵懶的聲音響起,才隨著眾人一起站起來。

  元和帝扶著徐公公的手臂走下龍輦,慵懶的目光第一時間掃一眼人群里的陌桑,看向龍帥道:「孤在路上就聽人說起,龍師要跟容華這丫頭文比,此事可是屬實?」

  龍師欠身道:「不錯,本座確實是要跟容華郡主文比。」

  「好。」

  確實事情,元和帝馬上大聲叫好,所有人不由一愣。

  就看到帝王半眯起眼眸、懶洋洋道:「龍師,容華這丫頭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近年幾場文比上都頗出風頭,正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狠狠地栽一回跟頭,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懂得做人要謹慎謙虛的道理。」

  陌桑鼻子哼一聲,別過臉,她什麼時候不謙虛謹慎,淨胡說八道。

  宮憫愣了一下,眸子裡多了多一絲淡然,獨有林老丞相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很快就明白陛下為什麼不反對兩人文比。

  龍師一定不知道,陌桑闖關所用的題目並非他看到的題目,而是比他看到的題目不知道難上多少倍,大鴻皇朝老一輩精英們,幾乎耗盡他們畢生精力都未能研究成功的事情。

  若是知道的話,龍師一定不會選擇跟容華郡主文比。

  容華郡主就是只妖精,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不會的東西。

  大約是知道陌桑要與一代宗師文比,很多人紛紛趕來看熱鬧。

  尤其是特意留下來觀看登高文比的使臣們,一收到風就策馬趕到文華峰,他們其實更想看到陌桑落敗,血濺文華峰的一刻。

  到這個時候,登高文會已經沒那麼重要,人們都期盼著陌桑與龍師的文比。

  當然也一群人是為陌桑的安危而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陌桑面前,第一時間就是問明原因。

  蕭遙衝過人群,走到陌桑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大聲地急急問:「桑兒,你是真的要跟龍師文比。」

  陌桑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看著匆匆趕到的顏惑、上官尺素、若初、鍾離昊等人,神情淡然道:「我是要跟龍師文比,雖無絕對的勝算,卻也未必會輸,你們就放心吧。」

  沒有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知道結果,陌桑眼裡閃著智慧的逃亡。

  看到陌桑自信淡然的神情,他們也沒有再說什麼發,因為陌桑絕對不是只會詩詞、對聯。

  而是像一個巨大的寶藏,總能挖掘出你意想不到的東西,就算是面對一代宗師,他們還是相信她可以的。

  當然,除了他們,巾幗社的姐妹們,也免不了過來打聽一番。

  梵昭一臉擔憂道:「社主,我跟人打聽過了,聽說那龍師很厲害的,他兩歲會對對聯,三歲便會做詩,四歲能寫詞,六歲便能寫文章,七歲創出自己的字體,八歲會寫曲,九歲便獲得文位……」

  陌桑嘴角抽了抽龍師一百歲,等她數完他的功績,登高文會都要結束了。

  無奈地打斷她道:「昭華郡主,你是來安慰我,還是來打擊我。」不知道了解對手越多,就越會緊張嗎?

  梵昭看到陌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跺跺腳道:「我是想讓你趕緊逃跑,人家可不想看到你血濺文華峰。」

  看到她著急的模樣,陌桑心裡一陣暖意,笑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在同樣的年紀時,我也會了,只是不能參加考試,沒有獲得文位,所以不用為我擔心,我懂的東西可不只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人家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情笑。」梵昭白一眼陌桑。

  「現在不笑,是怕日後沒有機會笑吧。」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眾人就看到墨雪行緩緩走近。

  梵昭聽到後,頓時一陣窩火,冷笑一聲:「老早就看到我們巾幗社的姐妹都闖關上來,卻遲遲沒有看到熙和郡主上來,昭華還以為你闖關不成功先回去了,沒想你才上來,不會是喬老他們急著觀要看文比,等得不耐煩,放你上來吧。」

  陌桑聽到後一陣暴汗。

  梵昭踩墨雪行這一腳,踩得夠重的。

  這麼一口氣,墨雪行恐怕是咽不下。

  果然不出所料,墨雪行頓時暴走,大聲喝道:「梵昭,有本事你把話再說一遍。」

  梵昭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道:「你讓我說我就說,那多沒面子,反正是不是,你自己心裏面清楚,跟我吼什麼呀。」

  墨雪行被堵得無話反駁,指指梵昭,又指指陌桑,嘩一聲出來,邊哭邊道:「你……你們都欺負我,我告訴表哥去。」說完就哭得跑開。

  看著跑遠的墨雪行,梵昭一臉鄙夷道:「我呸,告訴表哥去,大皇子要是知道她剛才說過什麼話,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還真把自己當成未來的大皇子妃,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看著兩個女孩吵架,站在旁邊的幾個男子不由面面相覷。

  上官尺素忍不住笑道:「以前只覺得桑兒罵人甚是有趣,想不到昭華郡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罵得真是痛快。」

  梵昭聽到後,不好意思趴在陌桑肩膀上:「就是看不慣她那德行,明明可以靠才華出風頭,偏偏要靠關係耍威風,噁心。」

  陌桑理一下她的碎發,笑笑道:「這說明本郡主有眼光,結交到的姐妹,都是可以兩肋插刀的好姐妹。」

  看到梵昭為自己出頭,不惜得罪墨雪行,她真的好感動。

  咳咳……

  上官尺素馬上咳嗽兩聲。

  陌桑一陣無語,笑道:「當然結交到兄弟、朋友,也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好朋友。」

  上官尺素馬上滿意地點點頭:「看在你說話好聽的份上,回頭我送你一瓶雪肌膏,這種天氣用最滋潤不過。」

  「一瓶?以前不都是送兩瓶嗎?還有一瓶呢?」陌桑斜了上官尺素一眼:「你該不會是拿我的東西去討好別的女孩吧?」

  咳咳……

  上官尺素用咳嗽聲掩飾尷尬,猶豫一下理直氣壯道:「還不都怪你,整天三災六難的,本公子為你忙出忙入,哪有時間制這東西。」

  陌桑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上官尺素假裝不耐煩道:「你先用著,用完了我再給你一瓶。本公子可是神醫後人,為你制這種女人用的東西,說出來已經夠丟臉的,你別再得寸進尺。」

  理由雖然很生硬,不過除了陌桑外,大部分人都相信是事實,陌桑確實是多災多難。

  宮憫突然出聲道:「好了,男女登高文比快開始了,你們都快點去準備,巾幗社要是輸了,桑兒的面子可不好看。」

  「你今年負責什麼工作?」陌桑想起去年,宮憫也的負責部分工作。

  「陛下安排我來保護你。」宮憫語氣多了一絲柔和,執起她的小手:「走,我陪你一起坐鎮巾幗社,為姑娘們助威。」

  「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

  蕭遙看到大家都前去給巾幗社的姑娘們助威,只有他一人還得繼續參加文比,心裏面很不舒服,忍不住出聲抗議。

  陌桑回頭笑笑道:「表哥,放心,我們一定會像去年那樣速戰速決,然後再趕去給你助威。」說完朝他揮揮拳頭,示意他加油。

  表哥因為她才沒有參加最後考核,當然會過去給他助威。

  看到陌桑的動作,蕭遙會心一笑:「你記得快點過來,我們還可以像去一樣,並肩作戰。」

  陌桑沒有再回答,只是甜甜地一笑,跟著宮憫他們一起往女子登高文會走,表哥在三叔指導下進步神速,根本不需要她幫忙。

  他們來到女子登高文會場地,其他隊伍早已經入座。

  老對手只剩下一個扶風社,其餘的都是第一次參加登高文會的文社,不過社員卻不全都是陌生面孔。

  比如霽月社中,就端端正正地坐墨雪行,看來今天她是要跟梵昭死磕到底,兩人這間定要分出高低。

  看到他們出現,每個文社都不自覺地瀰漫起一絲緊張的氣氛。

  同時也有一絲興奮,緊張和期待的心情毫無掩飾地寫在臉上。

  當陌桑坐在後面的帳子裡面時,每個文社的社員都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氣氛也發生了變化,緊張淡了一點,興奮多了一些。

  或許是陌桑不參文比,讓他們又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當然,陌桑的出現也讓其他人感到驚訝。

  容華郡主不是馬上就要跟龍師生死文比,怎麼還有心情來看女子文比?

  見當事人毫不在乎,他們也不好說什麼,靜下心來看眼下的女子登高文會,沒有陌桑參加的方便,不知道還會不會像去年一樣精彩。

  登高文會時間一到,就聽到一聲鼓響,只見賽場上已經多了一名老者。

  老者一上來就得意地大聲道:「去年的登高文會也是老夫主持,比賽的精彩,老夫記憶猶新,相信今年的比拼一定會更精彩。」

  因為大家覺得沒有陌桑巾幗社,實力跟其他文社在同一水平上,即便巾幗社的姑娘們,曾經代表大鴻皇朝,參加過風擎大陸第一屆女子文比,給人的感覺那依然是陌桑一個人的功勞,所以沒有陌桑的文比,比拼會更加劇烈。

  陌桑自然聽出弦外音,卻不置可否。

  若是去年巾幗社剛成立時,他們這麼認為沒有錯,可是在經這一年的學習後,社員們早已經脫胎換骨。

  開場白說完後,老者馬上出第一題:「今年便不以詩為開頭,就以對聯來序幕,方式搶答,最先對上四個對聯文社獲勝。」

  聞言,全場一陣騷動,不知道今年又會出什麼讓人絞盡腦汁的對聯,就聽到老者大聲道:「第一聯——寒冰不能斷流水……」

  「枯木也會再逢春。」

  梵昭不等老者說限定時間,就馬上回答。

  想要用事實證明,沒有陌桑在他們依然是高水準的文社。

  老者愣了一下,馬上贊道:「對得好,好一句枯木也會再逢春。請聽第二聯——身無半畝,心通天下。三十息內完成。」念完題目後,老者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

  陌桑看在眼內,看來這副對聯有些難度,不過也不至於對不上。

  眨眼間已經過了二十息,眾人不禁有些失望,陌桑卻不以為然。

  老者正要跳過時,陳燕鳴突然大聲道:「想到下聯了,讀破萬卷,神交古人。」說完一臉緊張地看著老者,不知道有沒有超過時限。

  「不愧是巾幗社的人,心腸就是別人多幾道彎。」

  老者夸完後,笑眯眯地道:「答對了,幸好還有一點點時間。」

  巾幗社的姑娘們一陣歡叫,陌桑卻覺得有些意外。

  以陳燕鳴的性子,定然想不出這樣的下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找不出原因,陌桑只好靜靜地坐在後面看比拼。

  巾幗社很自然贏得第一輪勝利,墨雪行不由冷哼一聲,再不甘也得接受結果。

  老者絲毫不浪費時間,很快便開始第二輪,第二輪比拼卻是計算能力,老者一揮手就有人把一塊板塊搬上來,擺放在中間。

  原來題目都寫在一塊木板上,共有十道題。

  老者指著題目大聲道:「哪個文社最先寫出答案,並且全部正確,便可贏得第一輪比拼。」

  陌桑面上再一怔,今年的登高文會比拼的題目,似乎不再以詩詞為主,更多的是切合實現生活需求的內容。

  比喻眼前這些題目,就以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最常見的事情為題目。

  正想問宮憫今年登高文會,是誰出的題目時,就感到一股熱流突然從丹田升起。

  若這股熱流是從背心傳來的,陌桑一定認為是宮憫怕她冷,特意輸入一股真氣,可是現在熱流卻丹田湧起。

  這種跡像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內力正在恢復,想到此陌桑不由深深吸一口氣,卻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暗暗地調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修煉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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