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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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降臨,烈火國帝都燈花如晝,炮竹聲聲不斷,皇宮內更燈火長明,煙花綻放。

  新帝勤政愛民的聲譽,在拜水未登基之前,就已經在民間傳開,在如此喜慶的長夜裡,御書房的燈依然亮著。

  拜水看完大鴻皇帝的國書後,執筆在後面添上一行字,在心裡道:「桑兒,孤記得你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孤便是那個有人心,而你便是孤的難事。」

  「孤願意為你耗盡此生。」

  「桑兒,只要你回到孤身邊,孤還把拾月還給你。」

  拜水在等待的時間裡,默默訴說著內心裡最真實的話語,為了她他可以干很多事情。

  墨跡一干,親自把國書封存好,同時親自貼上蓋著玉璽寶印的封條,拜水唇上含笑道:「桑兒,人人都說你精於算計,老師今天出一難題考考你,檢查一下你功課,評定你是不是已經可以出師,是不是能夠勝過為師。」

  把封印好的國書放到一邊,就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宮闈局的太監端著一個托盤進來,跪在書桌前道:「陛下,您昨晚上沒有在後宮過夜,今晚再不進後宮,只怕前朝會有意見。」

  太監的話讓拜水的面色一沉,伸手拿起另一份國書,頭也不抬地冷冷道:「沒看到孤正忙著嗎?退下吧。」

  「陛下……」

  「孤自有分寸,下去。」

  拜水冷冷打斷太監的話,低頭看手上的來自北塹國的國書。

  太監求助地看一眼,站在旁邊的面無表情的男子,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

  耐冬無奈地出聲道:「你先下去,登基大典結束,各國的使臣急離開,陛下忙著回復各國的國書,需要一些時間,忙完了自會到娘娘宮裡歇息。」

  聞言,太監面上一喜,趕緊退出外面。

  「陛下,您不立後已經引起朝臣們不滿,再這樣一直拖著不進後宮,只怕朝臣們更加不滿。」

  耐冬輕聲提醒拜水,提到後宮的娘娘們就不由想陌桑,有時候他好奇陌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為何能讓陛下念念不忘。

  「耐冬,若有一天你能見到桑兒,你會明白有這樣的女子在生命里出現過,任何女子都不會放在眼內。」拜水眼裡全是柔情。

  耐冬看到拜水的神情也不奇怪,每次提到容華郡主,陛下就露出這樣深情、溫柔的神情,他還真想見一見這位傳聞中的郡主。

  「你會見到她的。」拜水的聲音幽幽起。

  「屬下知錯。」耐冬心中一驚,馬上跪下,他居然對那女子生出妄想,。

  「起來吧。」拜水絲毫不介意下屬對陌桑的好奇,那是陌桑與生俱來的魅力,每個人遇上她後,都會對她充滿好奇。

  悄然看一眼尊華耀眼的男人,耐冬心裡暗暗道:「容華郡主也許引起屬下的好奇,主子卻不知道,您已經為她走火入魔,您所做的每一件事為她而謀,做的每一件事讓人不寒而僳。」

  主子已經迷失了自己,他卻不自知。

  拜水放下手中的奏摺,看一眼耐冬:「耐冬,你去替我辦一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屬下遵命。」

  「把這份密令交給赤炎堂。」

  赤炎堂,驟然聽到這個名號,耐冬面上愣一下。

  雖然很好奇密令的內容,耐冬眼裡閃過一絲擔憂,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問,接過密令就前往赤炎堂。

  烈火國赤炎堂,是只受命於帝皇,只執行皇命的一個殺手組織,保護帝皇安危,以及刺殺敵國更要是他們的天職,非危急關頭及重要事情不會出動。

  離皇宮不遠驛館內,宮憫也收到贏戈的傳信,知道了有行刺陌桑的事情。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宮憫眸里露出一絲冷笑:「小白,讓你辦的事情都辦沒有?小心明早不讓你吃飯。」

  宮白雖然很不喜歡小白這個稱呼,無奈已經叫開了,心裡唉嘆一聲道:「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不能出錯,您就放心,一切都在您的計劃裡面。」

  聞言,宮憫鼻子裡輕輕嗯一聲。

  以拜水的性子不會輕放棄桑兒,對桑兒的執著比他想像的還要深。

  拜水在製造機會,而他必須斬斷拜水的妄念,除了他估計沒有人知道她想要什麼生活,他帶她到山谷玩時,就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他想給她那樣的生活,也能給她那樣的生活。

  烈火國帝都,還沉浸在新帝登基的喜悅里,可是在那燈光也照不到黑暗裡,隱藏著一個尋常人看不到的戰場。

  黑暗再濃,光明還是會到來。

  太陽光穿透松柏林時,低沉悠長的琴聲從息雲居傳出,陌桑正坐在石碑前撫琴,旁邊的爐子上正燒著水,熱氣從銅壺裡冒出。

  風帶著松柏的芬芳輕輕吹來,陌桑輕吸一口笑道:「雁城氣候乾燥,諸位前輩既然來了,何不坐下來喝杯,潤潤喉嚨再說話。」

  指尖上流淌而出的琴聲清澈如山澗的泉,聽得人心微微發甜。

  三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面在石碑前面,抬頭看著石碑上刻上去久的字,面上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震。

  龍師目光落在陌桑身上,聽著她寧靜安然的琴聲,面上梨渦淺現:「丫頭,你彈的是什麼曲子,本座聽著覺得自己心若明鏡。」

  陌桑抬頭看他一眼,淡淡道:「菩提原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是龍師您的心不平靜,聽到晚輩的曲方會有此感悟,放不下心上物,不見入道門。」

  「登高文會上你就說過,本座只是一界凡夫俗子,自救尚不能焉能救世。」龍師自然明白陌桑話中的意思,可卻是身不由己。

  陌桑朝龍師一笑道:「正所相由生心,命由己造,龍師雖有救世之心,可救世亦是治標不治本。」

  龍師面上露出一抹疑惑,陌桑繼續撫琴道:「人心不古,好生異議,詭變百出。以您一己之力救得了他們一世,救不了第二世,救世不若治心,心若靜剛萬般皆自在。龍師何不度著行教化之道,一點點感化人心、人性。」

  「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居然教導一代大宗師如何救世治世。」不等龍師出聲,同時出現在石碑前的另一人就衝著她怒喝。

  「黃毛丫頭如何,大宗師又如何,不過都是在這大千世界,茫茫眾生中的一員。」陌桑漫不經心地看那人一眼,雖然對方沒有表明身份,不過他從態度和年紀來看,大概猜他來自聖殿。

  「桑兒,不得無禮,這位聖殿的景長老。」

  同時出現的第三人,就是上官老神醫,他自然站在陌桑這邊,生怕她會得罪此人,馬上出聲提醒。

  陌桑一聽是聖殿長老,不屑地冷哼一聲:「脾氣這麼臭,態度如此囂張,上官老前輩不介紹,晚輩也知道他來自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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