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顏惑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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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老神醫離開後,陌桑和宮憫月亮城再休息兩天,就在簫月相的幫助下悄然出了月亮城,起程回大鴻皇朝。

  月亮城城郊迎客廳,簫月相對裝扮成車夫的宮憫道:「拜水突然退兵,想來是已經相信你們已死在玄虛洞內,恰逢南蜀國的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你們此時離開月亮城正合適。」

  「大恩不言謝,宮憫會記住與威遠王的約定。」宮憫朝簫月相拱手辭別,回頭看一眼陌桑:「桑兒內傷難愈,總容易疲憊睏乏,這回子又睡過去了,不能親自跟你拜別,不過你將來若有機會來大鴻,桑兒定會親自下廚,我們再好好的喝一杯。」

  「一言為定!」

  簫月相爽快地應下,比起拜水那個男人顯然更加可靠。

  宮憫放下車帘子,握緊韁繩輕斥一聲,馬車輪子就開始緩緩地轉動,開始踏上返回大鴻皇朝的路途,他的思緒隨著車輪子不停地轉動。

  再次經歷一番失而復得的翓,宮憫心裡打定注意,待陛下的大業有所成後,他就辭去官職帶著桑兒歸隱山林,寄情於山水田園間,不再理會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可是他卻是身不由己。

  有些事情輪不到他決定,想來桑兒也是如此,他們還需要繼續努力。

  風擎大陸南端,戰事日日更新。

  南蜀國上苦等不到聖殿支援後,終於以南蜀國國君自盡於煙雨樓落幕。

  大蒼國占了地理的優勢,一舉奪得半壁江山,啟動國和大鴻皇朝平分餘下的另一半江山。

  從所劃分到的地域和面積來看,大鴻皇朝像是吃了一記悶虧。

  雖說是跟啟雲國平分城池土地,可是他們劃分的到地域內,卻有一片大約占據所得地域三分二的沼澤。

  這樣的結果,有人疑惑,有人幸災樂禍。

  兩國間這片沼澤自古便有,從無人敢深入,更別說是穿越來往。

  至今,也沒有人知道沼澤的另一頭連著哪裡,就那麼茫茫的一片不見邊際。

  兩人一路行致珞城時,卻發現城中氣氛格外緊張,一打聽才知道,大鴻皇朝突然出兵,就在駐紮在珞城五十里地外的落雁灘。

  宮憫和陌桑找了家茶館,要了一壺茶一壺水和幾樣點心,坐在一個極不起眼的位置,聽城中百姓閒談,大概了解到一些情況。

  原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珞城主帥孔成業突然扣壓了一批,大鴻皇朝到珞城做生意的商人,消息傳出雲後大鴻皇朝馬上出兵,兵臨城下,警告孔城業馬上釋放扣壓的商人,不然大軍將在後天殺入珞城。

  眼下,珞城難入難出。

  「大鴻這是強國之勢,可惜還是差了一點點,這可不像大鴻皇朝的作風。」宮憫嘴角微微揚起。

  陌桑嫣然一笑,想了想道:「是差了一點點,換我的脾氣,打什麼招呼,直接帶兵打攻進珞城,斬下主帥的腦袋把人救走。」

  宮憫有些無奈道:「鍾元帥一直駐守在北地,與北塹國周旋多年卻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打上一場仗,估計此刻正憋屈得厲害,或許陛下另有打算。」

  「我隨父帥他們在邊城這些年,接觸最多的是虎狼之師,對孔家軍了解得頗少,不過應該不難對付。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總感覺烈火國這些將帥,雖然有勇武雙全,可是這裡總是不夠用。」陌桑指指息怕腦袋,想到一些卻又覺得有些不可能。

  「烈火國上上任國君,貞德女帝是風擎大陸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可惜女人就是女人,縱有雄才也難免為情所困。登基後凡事偏聽偏信於文臣,對丞相君千言更是言聽計從,選拔將帥之才時皆勇武忠為主,可這些人身上總存有某些缺陷。」

  宮憫一番解釋,陌桑恍然大悟,忍不住輕聲笑道:「原來這個女皇帝是個半桶水皇帝。」

  跟天下女子相比,貞德女帝確實是數千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可是在帝王之列不過平庸之輩,擔心臣子能力太強無法駕馭,更加擔心將領擁兵推自重,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瀾,所選擇之人皆在她可轄制的範圍內。

  「半桶水皇帝。」

  宮憫忍不住勾起唇角:「真虧你想得出這麼一個詞語來形容一代女帝,不過給你一個機會,相信會做得比她更好。若與你為敵,連我都沒把握一定能取得勝利。」她腦子裡層出不窮的鬼主意,他恐怕會招架不住。

  「我雖然會勝,不過這片大地也會被我毀得差不多,算是兩敗俱傷。」

  雖有原主的記憶,可是陌桑很清楚原主跟宮憫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離,若要取勝就得依仗前世高科技,但這片大地會遭到最大的損害。

  「你們可曾聽說,元帥決定明日正午於城門,斬殺大鴻皇朝顏惑公子,聽說他可是大鴻皇朝的錢袋子,同時也是不久前殉情的宮憫的生小,他為拜祭好友不顧一切深入烈火國,不想遇上君公子,把他直接送到孔元帥軍營。」

  「聽說大鴻皇朝顏惑公子,他的容顏比風擎第一美人容華郡主猶勝出三分,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嘖嘖嘖……」一人嗒著嘴道:「顏惑公子這天人般的容顏,送到軍營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怕是有去無回呀。」

  「是是是,孔元帥的勇猛,顏惑公子恐怕……」

  那人只說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說,而是跟在場其他人會心一笑,仿佛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在他們心中不照而宣。

  兩人聽到此處,終於了解到一些眉目。

  難怪陛下會突然出兵,難怪孔成業會有恃無恐,原來顏惑落在他們手上。

  陌桑想繼續追問,卻又怕暴露他們的身份,有些暴躁地轉動手上的瓷杯。

  宮憫俯在她耳邊小聲道:「孔成業好男風,凡姿容出眾的男子,都會想法子與之一夜春宵,大約顏惑容姿太過出眾引來孔成來的覬覦,好在我們知道突然出兵的原因。」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眼,宮憫扔下一塊銀子,帶著陌桑匆匆離開茶館,走到一條僻靜的小巷,分析剛才聽到的信息。

  「夫君,你說百姓口中提到的君公子,有沒有可能是烈火丞相君千言的嫡長孫君無涯,如果是倒可以拿過來當籌碼。若不是,明天恐怕就會有人強闖軍營,或者是劫法場。」陌桑一臉興奮地看著宮憫。

  宮憫捏一下她的鼻子,溫柔一笑道:「人是要救,不過不是我們,而是我帶人去救,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你送到軍營。」

  他不會讓她再冒險,目光里微微有些緊張,生怕陌桑會不同意。

  陌桑想了一下:「好,不過得避人耳目,暫時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嚇一嚇他們。」

  想不到陌桑會如此痛快地答應,聽到她的理由後,宮憫無語地笑笑道:「難得你這麼聽話,回去給你十兩銀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夫君最好。」陌桑興奮地笑起來,有錢的日子才舒坦。

  「好了,我們出城吧。」

  「怎麼出去?」

  陌桑疑惑地看著宮憫,眼下全城戒嚴,出城恐怕不易。

  宮憫笑笑道:「憑你夫君我的修為,當然是強闖,相信沒有人能攔得我的去路。」

  「夫君好勇猛。」陌桑像花痴一樣看著宮憫。

  被心愛的女人花痴,任何男人都會有自豪,宮憫自然也不能例外,況且陌桑就算是花痴也是世間極漂亮的花痴。

  「騙你的,我們死人,見不得光。」

  「壞人。」

  兩人找到一片空屋,經過一番裝扮後若無其事走到城門,守城軍正在對出入民眾嚴查細問。

  宮憫和陌桑也裝扮一對入城求醫的中年夫妻,容顏上也作了極大的改變,就算是最熟悉他們的人站在面前也未必能認出他們。

  陌桑病殃殃地坐在珞城獨有的獨輪板車上,宮憫推著她慢慢走近城門。

  「你們……」一名士兵攔下他們,大聲喝道:「出城幹什麼的?」

  「回大人,草民家在附近雙喜鎮,娘子病了,一早就入城看大夫。王大夫醫術高明,排隊的人特別多……」粗嗓門的聲音從宮憫口中發出,再配上他粗壯的外表,確實符合附近村民的外形特徵。

  「你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守城兵把宮憫和陌桑上下打量一遍。

  陌桑本來有傷在身,面色本來就差,經過偽裝再不時就咳嗽一陣,看起來一副隨時會斷氣的模樣。

  士兵一臉嫌棄道:「走走走,碰上下癆病的,真是晦氣。」

  「大人,我娘子不是癆病,是太過勞累……」宮憫就像一般老實的莊稼漢子,不甘地為自己的妻子解釋,推著陌桑慢慢地出城門。

  快要走出城門時,就聽到一名士兵道:「我們元帥可真有魄力,那顏惑公子說斬就斬,也不怕有人報復。」

  另一名士兵不屑地道:「宮憫和陌桑都死了,顏府其他人又巴不得他早死,好獨占龐大的家產,這時候還有誰會為他出頭。」

  那語氣聽起來,仿佛對顏家的情況十分了解。

  宮憫和陌桑交換一下眼色,不動聲色地出了城門,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大約離城門百米遠後,陌桑小聲道:「夫君,明天正午斬殺顏惑的事情,怎麼到處有人提起,好像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俯謝嗅著陌桑發間的香味,宮憫淡淡道:「當然是要潛伏在珞城,我們的人都知道,不然沒人前來賓劫法場,他們想一網打盡的計劃豈不是落空,顏惑也就變得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顏惑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向來又行蹤不定,怎會被君無涯算計到。」

  陌桑若有所思地看著前面的路,無法想像一個妖孽美男被孔成業強迫就範的畫面,有點像頭熊壁咚一隻紅毛狐狸。

  宮憫勾起一抹風騷笑意道:「顏惑是自作自受,我們像是那麼容易死掉的人,眼巴巴衝進烈火國,跑到月亮城,再鑽進山里為我們一大哭。」

  「沒良心。」陌桑回頭白他一眼。

  「想不想膈應膈應他們。」冷不丁宮憫冒出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陌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笑道:「當然要……」聲音還沒有落下,整個人就騰空,身下的獨輪車也在瞬間飛向城門,不偏不倚地砸在城門上「珞城」兩個大字上,生生嵌入大字上面。

  城門口瞬間騷動,而罪魁禍首卻已經揚場而去,氣得城牆上守城軍一通亂射,一邊派人去稟報城門口的情況。

  其實宮憫和陌桑並沒有走遠,而是繞了一小段路又回城門附近,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名著古銅色鎧甲,年過半百的男人,並一名年紀不超過三十的白衣男子出現在城門前。

  宮憫低聲道:「果然是君無涯,在登基大典上見過,是烈火國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可來君家想染指軍隊。」

  陌桑一臉不屑道:「君家的人總是一副冷眼旁觀,等著別人去求的自以為是的高人模樣,說白了不過是旁觀者清,不知道君無涯落在我們手上能否把顏惑換回來。」

  「那得看我們願不願意跟他們換。」宮憫神秘地一笑,帶著陌桑迅速離開,往回大鴻的方向走,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當務之急就是回去了解清楚情況,再想辦法把顏惑從對方手上解釋出來。

  以顏惑的性子孔成業想染指他,真不知道這傢伙急起來會幹出什麼事情。

  孔成業和君無涯接到報告後,匆匆趕到城門口。

  看著穩穩釘在城門頭上,君無涯頓時不驚嘆不已,同時也充滿了擔憂。

  「此人在百米之外,竟能把獨臨輪板車一擲而深入城牆內,修為是何等的高深,從他的行為來看,我們又添一名勁敵。」

  大鴻皇朝近幾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人才竟一批接著一批,怎麼收拾也收拾不盡,難怪連聖殿也忌諱著大鴻皇朝。

  君無涯想到這裡眉頭深鎖。

  孔成業卻不以為然道:「怕什麼,戰場上講的是戰術戰陣,修為高有什麼用,再高也抵擋不了一支軍隊的圍攻。」

  「最少在兩軍交戰之際,此人能在遠處一箭射穿你的心臟。」

  君無涯冷冷回一句,姓孔的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東西,難怪陛下特意下旨讓他前來督軍。

  就孔成業這腦子,給他一個太子當人質,他也只有被追封的份。

  孔成業眸子裡微微一凝,面上依然舊不以為然道:「老子怕什麼,當日他們也是當著三軍的面斬殺旭兒,老子今天也要當三軍的面斬殺顏惑公子,揚我烈火國國威,沒有陌家軍的大鴻皇朝算個屁。」

  君無涯聽到後冷冷一笑:「大鴻沒有陌家軍後,在戰場上同樣沒有吃過虧。」

  看著孔成業不以為然的模樣,心裡無奈地長嘆一聲,難怪在天下即將紛爭四起之際,陛下也只能保持沉默。

  將帥平庸,何以平下!

  宮憫帶著陌桑一路疾行,不過半時辰就看到飄著大鴻皇朝戰期的軍營。

  莫名的兩人就鬆了一口氣,信步走上前。

  「什麼人,站住。」

  兩人還沒走近,軍營前就士兵就攔下他們。

  宮憫取出一塊幽黑的令牌,遞給士兵道:「把這個拿給你們元帥,他自然會見我們。」

  士兵接過令牌疑惑看一眼,拱手道:「兩位請在此稍等。」拿著令牌飛快地走入軍營內,不一會兒就看到士兵同一名將領,匆匆自軍營深處走出來。

  陌桑看到來人時愣了一下,居然是大熟人,臉上有道疤的禁軍編統領何一鳴。

  正想打招呼時,就聽到何一鳴沉聲:「你們是何人,為何會有陛下御賜的令牌。」目光像刀一樣打量著宮憫的陌桑。

  陌桑本能地往宮憫身後躲了躲,宮憫卻不以為然:「自然是陛下御賜,將軍可否借步說話。」

  這樣的材質的令牌,只有陛下身邊的人才能看到,何一鳴是陛下的守護,自然見過這東西。

  何一鳴猶豫一下,做了一個請手勢。

  宮憫牽著陌桑的手,跟著何一鳴走到旁邊,用原來的聲音道:「何統領不在帝都保護陛下安全,跑到邊城幹什麼來?」

  驀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何一鳴整個人不由一僵。

  陌桑看到後也忍不住笑嘻嘻道:「何大人,此番大戰回朝後,是想吃綠豆糕,還是想要幾壇好酒。」

  「這……」

  何一鳴不敢相信,他居然聽到容華郡主的聲音。

  回過神後正要行禮時,宮憫馬上阻止他:「何大人,我們活著的消息不宜泄露,你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吧。」

  壓抑著內心的驚喜,何一鳴壓低聲音道:「此時說來話長,我也正為一個問題苦惱著,兩位裡面請,我們坐下聊,或許兩位能想清楚其中原由。」

  宮憫和陌桑隨著何一鳴來到一處營帳,何一鳴把人都打發走後,詳詳細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等著宮憫和陌桑的答案。

  原來顏惑知道她出事的消息後,就第一時間就由帝都雁城趕,不想到剛剛到雁城,就聽到宮憫為陌桑殉情,跳下玄虛洞的消息。

  顏惑雖然很急卻還清楚自己的身份,經過一番周密的安排後才離開雁城,卻不曾想到,他剛入珞城就遭到大批高手和官兵圍捕,因為寡不敵眾而

  被生擒,所幸他身邊的雨桐不是對方的目標,僥倖逃脫。

  陌桑跟宮憫相視一眼,沉默片刻道:「雨桐不是僥倖,是人家故意放他走,好給你們通風報信。」

  宮憫猶豫一下道:「顏惑的武功也在九境,想要拿他,赤血堂非得大出血不可,除非……」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裡升起。

  除非是擎教插手,可是擎教的人若沒有利可圖,豈會輕易出手幫忙。想到君無涯的出現,是君家私下裡跟擎教達成協議,還是拜水自己跟擎教達成某種協議。

  陌桑也暫時無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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