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帝王出行(修改)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經過一番商義後,宮憫先回到雁城,在陌桑指路下來到隱藏在僻靜小巷子裡的閒庭。

  眯起眼睛,看著門頭上的兩個字,宮憫面無表情道:「記得帝都有一家首飾店,店名就是閒庭,你再改一個吧。」

  陌桑的臉馬上一黑:「這有什麼,曲如歌的望月山莊還不是跟樂陽郡主望月閣同名。」好像同名也不太好,眼珠子滴溜溜一直不停地轉動,跟在宮憫後面走進大門裡面。

  「什麼人,敢亂闖閒庭。」

  兩把劍刷一下朝他們砍過來,宮憫連忙抱著陌桑閃開,一招打兩人打退。

  陌桑看到二人還想動手,忍不住喝道:「連本郡主你們也敢砍,想造反呀你們。」完全忘記要扮鬼嚇人的事情。

  突然再一次聽到熟悉的聲音,彌生、贏戈一直僵在原地,裡面也馬上傳來打碎東西的聲音,就看到三道身影不分前後地從裡面飛撲出來,用眼淚把宮憫和陌桑圍住。

  陌桑避開白芷和倪裳的眼淚禍害,看向一邊的有些眼熟的少年道:「噫,夫君,咱們的人里,什麼時候多一枚小鮮肉。」

  「是小白。」宮憫無奈道。

  「呀!」陌桑驚叫一聲,伸手去捏捏小臉:「小白呀,果然胖子都是潛力股,我早就說過你有男神的潛力,這不一瘦下來就能迷倒不少妹子,我敢說白芷一定對你溫柔了不少。」

  「郡主。」

  白芷不滿地叫起來道:「不帶您這樣的,回來就這樣打趣奴婢,也不想想奴婢為您掉了多少眼淚。」眼淚又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陌桑用手揩去她的眼淚,笑眯眯道:「放心,妖孽通常是禍害千年,不會那麼容易死掉。趕緊準備一下,我好好沐浴梳洗,在外面這些日子過得一點也不舒服。」

  「……日日都為郡主準備著,奴婢想著沒準那天郡主就來,沒想到真的把郡主盼回來了。」白芷哽咽了半天后,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眼淚一直叭叭地往下面掉。

  陌桑把她抱入懷裡,拍拍著她背安撫道:「好了好了,這不都回來了,不哭了,再哭我就要被淹死。」

  「什麼死不死的,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就是,好容易回來了,以後不准提死字,也不想小的們難過,趕緊吐口水說過。」

  白芷的話剛落,宮白就是馬上接話,兩人眼睛像長針似的,用力地盯著陌桑,一副陌桑不說就吃掉的模樣。

  陌桑縮了一脖子,順從地呸呸呸了幾聲,盯著宮白的粉嫩的小臉,語重心長道:「小白呀,你可要記住,一胖毀所有,吃食需要謹慎,永遠要讓自己瘦成一道閃電。」

  宮白聽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邊不停地點頭,撲向宮憫道:「主子,您回來就好,您不知道您不在的日子,人家有多慘。」

  「怎麼,有人欺負你。」宮憫皺著眉頭。

  「回姑爺、郡主,謙小王爺輕薄小白,覬覦彌生和贏戈的美色。」白芷馬上大聲地匯報,最近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三人馬上露出一臉苦惱的表情。

  陌桑聽完後才知道,陛下不僅把何一鳴派過來,還把剛成為郡馬的謙小王爺也打發過來,美其名曰為歷練。

  白芷豎起兩根食指,比劃著名道:「謙小王爺好男風,孔成業好男風,陛下把他們倆湊到一起,莫非是想要發生點什麼事情?」

  聞言,陌桑驚悚地看一眼白芷:「好歹是女兒家,說話要注意分寸,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小心日後會嫁不出。」最重要的是,別人會說是她教導無方,下面的人才會罔顧禮法。

  「郡主當日在登高文會上,不也當眾說出『不想潛規則若初公子的女子不是好女子,不想推倒顏惑公子的姑娘不是好姑娘,不以嫁給宮大人為目的的女子枉為人』,這樣不顧女兒家矜持的話。」

  白芷把陌桑當年在登高文會上的豐功偉跡搬出來,駁得陌桑一臉囧。

  宮憫也忍不住打趣道:「夫人,你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兌現,教會巾幗社的姑娘們一百零一種撩漢大法。」

  「他們不用本郡主教,都已經找到婆家,若再教會他們一百零一種撩漢大法,日後他們夫家找上門,夫君可要保住人家。」陌桑向宮憫撒嬌,在場幾人不由哆嗦一下,好肉麻。

  「郡主,這衣服料子粗,穿著不僅不暖和還很不舒服,趕緊沐浴換身舒服的衣裳。」倪裳也不管陌桑是否同意,就拉著她往屋裡面走,白芷自然跟在後面。

  目送陌桑進屋後,宮憫對在場三人道:「你們跟我到書房,說說顏惑公子的事情。」

  陌桑美美地浸在浴池裡面,完全不理會宮憫他們商量什麼事情,正浸得舒舒服服時,一隻小手握著她手腕,幾根手指迅速落在相應的位置上面。

  「郡主,你受傷了。」白芷詫異的聲音響起。

  陌桑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從這麼高的地方跌落在水裡,能保住命已經不錯,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傷。放心,上官爺爺一直有為我施針醫治內傷,回去後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即可。」

  「郡主……」

  「你太激動了,我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感覺到白芷的聲音有異,陌桑就知道她看出自己的傷勢,想不到她的醫術又精進了,只好出聲提醒她不要聲張。

  白芷看著浸在熱水裡,面色過於蒼白的女子,強忍著不哭出來:「老天爺對郡主太不公平,舊傷好不容易全愈,怎能讓您再次陷入如此傷痛病患,反覆折磨您。」

  「放心,上次沒死掉,這次也奈何不了本郡主。」習慣使然,陌桑自然而然地安慰白芷。

  「郡主,這些話應該奴婢對您說。」白芷握著陌桑纖細的小手,努力平靜地安慰道:「郡主放心,奴婢一定會找到辦法,尋求到良藥醫治好您的內傷,保您長命百歲,還要生一位小姐和小公子呢。」

  「好,我信你。」

  陌桑接受白芷給她畫好的大餅,笑笑道:「你今天開始,就為我好好調理身體,我爭取明年生個小寶寶。」

  白芷馬上破啼為笑:「奴婢一定會努力調理好郡主的身體,保證郡主能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他會比松果、松仁、月亮它們還可愛一百倍一千倍。」

  陌桑笑了!

  經過一番梳洗後,陌桑換上一身清爽的衣袍,再次展現出絕世華風,坐在床上準備小睡一會兒。

  宮憫從外面走進來,不是原來的打扮,坐在床邊對陌桑道:「你留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我帶著贏戈、雨桐去救顏惑他們,明天讓人到雁歸樓定上桌好酒好菜,我們熱熱鬧鬧的吃一頓晚飯,慶祝我們平安回到大鴻皇朝。」

  「桑兒都聽夫君的話。」陌桑乖巧地一笑,拉著宮憫的手道:「夫君也要早去早回,我在這裡等你。」

  「夫君一定把夫人的話放在心上。」宮憫低頭在陌桑的紅唇上輕吻一下,替她蓋好被子道:「你有傷在身,需要多休息,沒準你長長睡上一覺,醒就能見到我。」

  再深深相吻一下才起身,頭也不回走出房間。

  陌桑靜靜躺在床上,撫著被宮憫吻過紅唇,露出一絲甜蜜笑容。

  他不喜歡「閒庭」二字,陌桑心裡地動,起身道:「彌生,你們去重新做一塊牌匾,把外面的牌匾換掉。」

  「郡主,想換什麼字?」

  彌生的聲音從樑上飄,人也出現在陌桑面前。

  陌桑想了想,念道:「雄雉於飛,泄泄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雄雉於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有了,就叫於飛堂吧。」

  於飛?

  彌生愣了一下,問清書寫方法後,帶著疑問便出門找人趕製牌匾。

  大約是因為回到自己的地方,或者一直趕路真的累,還是身體的傷讓她變得格外容易疲乏,陌桑很快便沉沉睡熟。

  宮憫剛帶著贏戈、雨桐趁著夜色來到軍營。

  走進營帳,驀然看到坐在大帳中間的高大身影,整個人一陣驚愕,連忙跪下道:「二爺,您何時也到了雁城?」

  贏戈、語桐也連忙下跪,難怪禁軍統領何一鳴會出現在雁城,原陛下竟悄然出現在雁城,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高高在上的男人慵懶地看一眼跪在下面的陌生面孔,極不滿意地閉一下眼睛道:「你喬裝打扮就不能喬裝個像樣點,偏生是這一副模樣,真讓人倒胃口,半道上遇著我怕是也不敢相認

  「形勢所逼,唯有這樣才能暢行無阻。」宮憫跪在地上,恭謹地回答帝王的問題。

  「是因為容華。」元和帝口中又冒出一句話。

  「回二爺,桑兒雖保住了一條命,內傷卻極重,上官老神醫說需要好好靜養,她會安份上好些時日。」

  元和帝冷哼一聲:「容華是自作自受,日月山脈那麼大,哪兒都不跑,幹嘛非跑雲玄虛洞。誰不知道那個地方,向來是有去無回之地。」

  宮憫生怕帝動怒,責罰陌桑,猶豫一下道:「回二爺,桑兒打一開始便是前往玄虛洞,只是恰好遇上醫界的盛典,恰好遇上上官公子,她的目標始終是玄虛洞,是無論如何也會走上一遭。」

  「無緣無故,為何非進玄虛洞。」元和帝厲聲責問,他了解陌桑,一定不會做無功之事。

  「回二爺,桑兒已經譯古洞遺址的文字,執意進入古洞遺址,是要確認一遍翻譯出來的內容是否誤,確定無誤後便獻給陛下。」

  這番話讓帝王的面色緩和了不少。

  宮憫趁機繼續道:「桑兒進入古洞遺址後才知道,前人拓印下來的內容,僅僅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僅僅是一份天下地圖,以及海上行線路。」

  聞言,元和帝一陣沉默道:「此事日後再說,眼下先解決顏惑的事情。辦法已經有了,只是還差一個執行的人。你既來了,這樁差事便落到你頭上,趕緊辦吧。」

  「是,二爺。」

  宮憫毫不猶豫地應下,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看到宮憫應下了,元和帝滿意地一笑道:「很好,你今晚就去把君無涯拎到我面前,人家送到門口的羊,我們沒理由不宰。」

  噫!

  宮憫心裡一陣驚愕,他難道不是去救顏惑嗎?

  「他用不著你救。」大概猜到宮憫的心思,元和帝不以為然冒出一句話。

  「是,在下定不辱命。」宮憫瞬間會意,卻摸不透上面那個男人的心思。

  慶幸他和桑兒的懷疑沒有錯,顏惑被擒,果然是另有乾坤。

  元和帝慢悠悠問:「你可明白其中原由。」

  宮憫細想一下道:「回二爺,在下以為是燁帝認為目前領兵將帥非合格之才,急於換上合適人的人選。」

  剛說完就聽到上面的男人冷哼一聲道:「我就猜你這麼想,小看了貞德女帝才略,小看了女人的手段,小看了女人的魅力,是會輸得很慘的。」

  「在下愚鈍,請二爺明示。」

  宮憫眉目低斂,掩下心裡真正的心思。

  元和帝掃一眼跪在下面的宮憫,若有所思道:「剛登基的女帝是有些許的不足,當年選拔將帥之才是輕信君千言,可是當了幾十年的帝王,閱人無數後不足之處也能補足,自然發現其中的問題,及隱藏在其中的陰謀。」

  「二爺的意思是……」宮憫心中一震。

  「數年前犧牲威遠王和虎狼之師,所謀的就是今日之舉。貞德女帝好一招禍水東移,幸好我們大鴻皇朝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應付。而且你家小娘子的能力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一代女帝竟生生被這丫頭逼得自絕,讓烈火國內亂上大半年,失去大好時機。」

  宮憫聽到這番話心裡訕訕,面上保持恭謹道:「當今陛下胸懷天下,目光遠大,幸得陛下庇佑,桑兒方能行孝義之舉。」

  「用不著在我面前替丫頭拍馬屁。」

  元和帝毫不留情面揭穿宮憫心思,繼續剛才的話題:「貞德女帝表面上依賴君千言,暗地裡培養了一批新的將帥之才,知曉她駕崩後,君家會藉機插手軍中要務,欲借我們之手除掉君家人,保住她選定的人才。你可明白孤的用意?」

  「在明白,二爺英明。」

  宮憫平靜地回答,貞德女帝這借刀殺人用得不可不謂高明,可惜她的對手是上面那個男人,換別人或許真能讓她成功。

  孔家軍孔成龍是嫡長子,也是君千言選定的將帥人選,貞德女帝便暗中培養孔成業智能雙全,卻不受重視的庶出之子,不動聲色就換下君千言特意為孫子挑選的墊腳石孔成龍。

  「二爺打算如何處置君無涯?」宮憫心裡很清楚,上面那個男人口中的宰,不是宰君無涯,而是準備宰君千言。

  「先關起來,等我想到要什麼東西時候,你們再跟君千言好好談。」元和帝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拜水小皇帝壞了規矩,居然敢派兵追捕大鴻皇朝的使臣,就讓他嘗點苦頭,好好學學規矩。」

  「二爺遠見!」宮憫平靜地接一句話,只是這點小事,還不值得您大架親臨雁城吧。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來雁城。」元和帝不用看也自己的臣子在想什麼,一言道破宮憫的心思。

  宮憫後背心上一涼,就的到元和帝懶洋洋道:「在你這個年紀時,跟一個老不死約定在此對弈,輸贏的彩頭倒不打緊,只是不想讓人擾了我們的興致。」

  聞言,宮憫心裡頓時流汗如暴雨梨花。

  感情上面的男人根本不想過問兩軍對壘的事情,從帝都山長水遠擺架到雁城,就是為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個約定。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把君無涯拎到我面前。」元和帝不耐煩地趕宮憫走,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看,君千言憑什麼認定他這個孫子有輔助帝王之才,就憑他也是天生眉澗宮印者。」

  宮憫愣了愣,嘴角抽了抽。

  本來會以為有什麼周詳的計劃,結果只是一個旨意,原來他就是那也個辦法,起身帶著贏戈和語桐往外走。

  突然又聽到那個男人自言自語,方知道君無涯也是天生眉澗宮印者,可是當日他並沒有看到君無涯有宮印,今天在城門口看到的君無涯也沒有宮印,遲疑一瞬便瞭然。

  既然桑兒的宮印能隱藏起來,無涯的宮印也能隱藏。

  想不到自己也有走眼的時候,大鴻皇朝只有他一個天生眉澗宮印者,天生的優越感讓他忽略了別國的眉澗宮印者,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對手,暗抹一把冷汗,趕緊去面地他的第一次較量。

  目送宮憫離開後,元和帝起身道:「走,我們到城裡,找小丫頭討杯茶喝。」

  走出營帳,他的身後除何一鳴跟著,還有另一道身影,正是前來尋找陌桑的陌二爺陌辭辛,一臉無奈地跟在帝王身後。

  三人走到陌桑暫住的庭院時,聞得幽幽古琴聲,門前兩個丫頭和兩名少年正在忙碌,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何一鳴想上前提醒時,元和帝卻抬手攔下,示意他們看一眼旁邊的牌匾。

  看到上面「閒庭」兩個字時,兩人不由相視一眼沒有出聲,而是等著帝王發話。

  片刻後,就看到門頭上掛上一塊新牌匾,上面是三個龍飛舞的大字——於飛堂。

  三人看著這個古怪的名字,面上同時閃過疑惑。

  元和帝正要出聲時,就聽到其中一名少年無奈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閒庭二字比較好聽嗎?於飛堂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另外三人都不吭聲,過了一會兒,四人異口同聲道:

  「問郡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