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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爾夫太太高聲道:「看啊!沉入湖中而不死,賽琳娜果然是女巫!」

  唐初紅唇一勾,眼中儘是嘲諷:「可是按照主教閣下所說,不是只有漂浮起來才是女巫嗎?賽琳娜是被小船所救,真神也看不下你的憑口污衊了。」

  伍爾夫太太暴怒:「你是什麼人!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她撲上來想抓撓唐初的臉,唐初側身一閃,纖指一勾,像彈一架無形的鋼琴,指尖輕盈跳躍。

  伍爾夫太太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僵,四肢不受控制地扭曲,在原地跳起了滑稽的踢踏舞。

  「伍爾夫太太!你在幹什麼?!」

  看著尖嘴猴腮的老女人踢踏著舞向自己,尤利烏斯胖臉出汗,一臉驚慌。

  「我也不知道!我不受控制了!」伍爾夫驚恐尖叫,她猛一抬腿,厚重的鞋尖狠狠正中尤利烏斯的雙腿正中,後者的表情頓時扭曲無比。

  唐初呵呵一笑:「看吧,伍爾夫太太。你的真神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為,在懲罰你呢。」

  「夠了!」紅衣主教暴喝一聲,指著周圍目瞪口呆的居民,「還不快把人按住!」

  四周人頓時七手八腳湧上,把伍爾夫壓制帶走,又抬了個擔架,將遭受重創的尤利烏斯法官抬走。

  林儒銳從湖中游出,剛將衣服頭髮烘乾完畢,迎面便看見唐初和許烈等人走來。

  怎麼樣了?她在本子上寫。

  只剩下半口氣的賽琳娜被抬到了岸邊。神父馬克卻說女巫都狡詐多端,用燒紅的烙鐵燙了賽琳娜的背部又將人關回監獄,並說三天後,如果繃帶下的皮膚恢復完整,才能真正證明她無罪。

  往回走的路上,他們看見教會攔住了路邊一個眼盲的老人。那是賽琳娜的奶奶。她眼睛生了病,看不清東西,摸索了半天也沒能摸到教堂,孫女的審訊已經結束,她癱在路邊拍腿大哭。路邊人來人往,卻只對她透以冷漠的目光。

  教會的人向她討要審訊費用。林儒銳他們這才得知,原來法庭開庭的花銷是算在被審訊者家屬身上的。賽琳娜家中只有一個奶奶,倆婆孫靠賣羊奶為生。

  老人顫巍巍地掏出幾個銅板,被教會的人粗魯奪走,數了數,唾口水罵了句「老窮酸!」,耀武揚威地走了。

  迷霧如潛伏的毒蛇,在冤苦城內無聲瀰漫。

  一天後,一件轟動冤苦城的大事發生了。

  有近一千人向教會求援,說自己的親人出城後就全無蹤跡,家中年輕的小輩出去尋找,也跟著串葫蘆似的丟了人。

  鋪天的迷霧隔絕城裡城外,仿佛吞噬一切生靈的遠古神秘巨口。不久前還能看見太陽,現在霧氣濃郁得幾乎連晝夜都不能分辨了。

  「老大,這迷霧百分之百有古怪!」

  林儒銳抱臂倚靠在一棵樹下,看向不遠處發生在城門口的爭執。許烈站在她身邊,很懂似的分析出大家早就得出的認知。

  城外的霧氣中失去聯繫的人太多,紅衣主教下了封鎖城市的命令,家屬卻急眼要出城,兩方人馬發生衝突,互不相讓。

  最後,人數更多的居民方占據上風,推倒守衛,奪走武器,狂奔著沖入白霧裡。林儒銳正要跟上去看看,忽然聽見有人喊她——

  「林儒銳!」

  林儒銳轉頭,馮凱帶著入住城堡的所有玩家,外國情侶、孕婦夫妻、一臉埋怨的趙俊傑走了過來。

  「?」林儒銳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發現這些人把隨身行李拿在手上,竟是一幅被趕出來的落魄模樣。外國情侶臉色還好一點,孕婦夫妻簡直都快把怨念寫在臉上了,卻礙於馮凱是警官不好發作。

  跑進城外大霧中的人已經快要消失了。見林儒銳一直在向那邊張望,唐初便道:「那我和大毅先追上去,你們一會兒過來?」

  林儒銳點點頭。

  問了馮凱,才得知原委。馮凱一直在關心賽琳娜的情況,昨夜他察覺到教會異動,悄悄跟蹤上去,卻發現這群人圍繞著半死不活的少女在舉行一種奇怪的儀式,跳著吉普賽風格的舞蹈,用帶鐵鉤的鞭子抽打賽琳娜,然後用裝了冰塊的鹽水潑她。

  與其說是虐待,不如更像是某種詭譎的祭典。馮凱沒來得及多想就沖了出去,試圖阻止。那些人將賽琳娜轉移走,又對馮凱黑了臉,將他趕出了城堡。而其餘玩家也被牽連趕走。

  林儒銳將本子翻到線索記錄頁,將『奇怪儀式』四個字寫上去,咬著筆頭嘗試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一聲慘叫,打斷了她的思路。

  城門口方向跑出一個血人,他無力地東搖西晃,走向林儒銳等人。

  隨著每一步走動,他身上的碎肉簌簌掉落,眼珠從眼眶中滾出,又被他自己一腳踩爆,脖頸上有道深口,血如泉噴,從喉嚨里擠出嘶啞的赫赫聲:「救、救我……」

  孕婦尖叫:「滾啊!滾啊!馮警官,把他趕走!我要流產了!我要被嚇得流產了!」

  她丈夫也很害怕,還是哆嗦著嘴唇安撫她。小情侶中的女生埋首在男生懷裡,男生也扭開臉不敢直視。許烈扶著一棵大樹幹嘔,馮凱神情緊張,只有林儒銳漠然站在原地,淡淡道:「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血人嘴唇蠕動幾番,卻是倒在地上,徹底斷了氣。

  一抹不同尋常的黑,從他的衣領後方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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