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他的媳婦到底被人欺負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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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俏到底不忍心叫他自尋苦惱,打氣道,「也許沒那麼糟糕……我想起來了,虎子上車前,我給了他一盒跌打藥,裡頭塞了一張寫著辦公室號碼的紙條。」

  楊宗慶一下喜出望外,狠狠抱了她一下,「弟妹,你真是太好了!」

  話音一落,他也覺逾矩了,臉上一時掛不住,陳繼饒倒是沒跟他計較,只道,「快去守辦公室吧,不過可沒下回了。」

  楊宗慶猛地點頭,腳步輕快地走了,陳繼饒這才將心裡的疑團拋出來,「好端端的,怎麼想到往藥盒裡塞紙條?」

  楚俏面上一愕,他別是知道了吧?可看樣子又不像,她只好胡亂掰扯個理由,「本來是想記下來告訴我爸媽的,但又怕忘了,我每天都要抹藥,就塞進去。」

  陳繼饒望著她那無力垂著的手,又見她面上呈著惴惴不安,心知她心裡還藏著別的什麼,不過倒也沒計較。

  一瓶藥水掛完,也到時候去訓練營了,但他還是堅持先送楚俏回家。

  才到一樓,就見一輛小轎車緩緩駛近幹部樓,而梁羽正趾高氣昂地走下車來。

  屋裡的劉友蘭也聽到動靜,打開門,見梁羽仍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由來氣,怒喝道,「梁羽,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親自把虎子送到俺老鄉那兒?」

  楚俏一聽她興師問罪的語氣,不由搖頭,梁羽最見不得旁人姿態端得比她高,劉友蘭這一問,休想梁羽服軟!

  果不其然,梁羽臉色「唰」一下就變了,「嫂子這是幾個意思?」

  楚俏一聽。怕是要嗆起來了,而她還在眼尖地發現,剛才還站在劉友蘭身邊的秋蘭,沒幾下就挪到梁羽身後去了。

  怕是瞧見梁羽從小轎車上下來,心裡早把梁羽當香餑餑了吧?

  而完全還沒有香餑餑意識的梁羽氣勢上來了,也是字字不饒人,劈頭蓋臉地紛至沓來,「嫂子央著我送人,我就尋思,左右一個樓里住著,送送也就罷了,怎麼著兒了,現在人不見還賴上我了?」

  聽著這意思,看來是早從司機那兒得來消息了,從市里回來。少說也要一節課的時間,她想了一路,想出的法子就是來個抵死不認?

  說實在,雖然早知梁羽不好相與,不願吃半點虧,可楚俏仍免不了心寒。

  心寒的不止楚俏,她見劉友蘭瞠目結舌的模樣,想來也被傷得不輕,且瞧著那陣勢,怕是要鬧起來,楚俏一心急,連忙伸手抓住男人堅實的臂彎,眉宇間隱隱透著擔憂,「我怕兩位嫂子怕是要打起來,你快去攔著點。」

  男人眉色一熱,但很快見劉友蘭怒氣沖沖地朝梁羽走去,神色一暗。

  睜眼說瞎話,也真是絕了。劉友蘭一時還難以置信,她掏心掏肺把梁羽當成好妯娌來對待,換來的就是這麼個下場?

  她一時惶了心神,隨即潮水般的恨意自心頭湧起,渾身的熱血在沸騰,尖銳地大吼,「我打死你個毒辣的女人!」

  劉友蘭本就是農村婦人,沒來部隊前那是天天下地,力氣大得很,眼見她匆匆地兩三步搶到跟前,揚手就要劈下來。

  梁羽盯著她那粗壯的手臂,心裡瘮得慌,而她動作極快。想要避開,怕是來不及。

  梁羽只得認命地閉上眼睛,但預料的痛感並未落在身上,她慌忙睜眼,只見一心愛慕的男人頂天立地擋在面前,右手穩穩抓住劉友蘭的手腕。

  劉友蘭丟了孩子,又被丈夫訓了一頓,剛才還被梁羽污衊,心裡早窩火,這會兒一併如井泉噴薄而出,瘋了一般在陳繼饒身上扑打,歇斯底里道,「她撒謊,陳營長,你快撒手。我這回非打死她不可!」

  男人面不改色,隻眼底蘊著怒氣,咬了咬牙,腮骨輕浮,沉聲喝道,「嫂子你冷靜點,虎子還沒找到,你鬧又有什麼用?」

  一聽他又提兒子下落不明,劉友蘭只覺剜心地痛,也是她太愚蠢,聽信了梁羽出的餿主意,這才害苦了兒子。

  一想到此,她心裡就恨,聲嘶力竭過了,這會兒掙脫了男人的手,頹然地跌落在地。

  男人心頭無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過眼下也不好落井下石,只好伸出手,卻見劉友蘭出其不意地朝她的臉狠狠地摑了一掌。

  她一時聲淚俱下,抱著男人肌理緊繃的腿,眼睛卻狠狠地瞪著梁羽,怒道,「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陳營長,俺對不住你和弟妹。弟妹屋裡的紙糖是虎子偷拿的,可俺也不曉得他拿了弟妹的錢,我那時也是鬼迷心竅了,就急慌慌地走了,回到家才知道了。」

  此事男人也猜到了,倒不吃驚,只是掃了自家媳婦一眼,只見她眼眶泛紅,卻安安靜靜的一語不發,心頭莫名地疼了。

  她一來就吃盡委屈,男人別過臉,瞥著劉友蘭,眼神一暗,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道,「我不跟你計較,這事兒等孫營長回來,你叫他給俏俏把事情了結!」

  劉友蘭一怔,她沒想自己下水,可話已說出來,沒法兒收回來,那怎麼也得把梁羽拉下水,於是她手指著梁羽,篤定道,「既是我犯的錯,我認。但陳營長,都是梁羽教我的,虎子賒帳,這事是她叫我誣陷弟妹,我說只要我說是弟妹教壞了虎子,俺家老孫保准饒了虎子!」

  似乎生怕他不信,劉友蘭還豎掌發誓,道,「我沒騙你,我要是撒謊,就天打雷劈!陳營長。俺一個農村來的女人,哪有那些彎彎角角?都是這個女人出的餿主意!可她沒想到,你會去查帳,沒陷害到弟妹,虎子又被送走,她覺得沒臉,這才主動說要送虎子的!」

  此話一出,眾譁然!

  就是陳繼饒也難以自信,他的媳婦到底被人欺負成什麼樣?

  也難怪她先前會有那麼大的怒氣!

  那時他雖是站在妻子這一邊,可心裡到底有疙瘩,以為她仗著恩情,得理不饒人!

  直到剛才那一刻,他才覺得,她發的那點火,根本不算什麼!

  她胖是胖了點。可人不壞!

  梁羽剛才還沉浸在男人上演的那一出英雄「救美」的美夢中,這一聽,那還得了,只怒火中燒,「你撒謊,平白無故的,我誣陷弟妹做、做什麼?」

  梁羽砸了楚俏箱子的事鬧得那麼大,劉友蘭何愁沒有說頭,只道,「還不是你就以為人家弟妹勾引你男人!」

  「瞎扯!」心事被道破,梁羽困窘至極。

  劉友蘭逮到了她的痛楚,只覺心頭暢快,「那晚楊營長送弟妹回家,弟妹險些摔下石階,楊營長拉住了她,沒多久就聽弟妹的箱子砸下來了。大傢伙可都瞧見了吧?」

  「一碼歸一碼,那事兒我家宗慶早就跟陳營長說清楚了,你別含血噴人!」梁羽也急了,故意戳穿她的痛處,「要不是你摳到想省兩塊車費,我就是有心送虎子,那也得你應下我才帶得走人呀!」

  「明明就是你嫉妒心重,才累得俺家虎子走丟。都這個時候了,你竟還不認!你的良心難不成真被狗啃了?」

  立在牆邊的秋蘭眼尖,一下就瞧見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她認得年輕的那個男人上過三樓來找陳繼饒,軍銜和陳繼饒的一樣,另外一個她不認得,不過那嚴肅冷漠的氣勢絲毫不輸在場的任何人,且軍章也是最多的,地位怕是只高不低。

  她冷眼旁觀了這麼久,這會兒覺得該是順著陳繼饒的話頭說下去了,於是打著圓場道,「好了好了,虎子還沒消息,兩位嫂子先歇會兒吧。」

  她話一出,大傢伙也紛紛朝她看,這才見楊宗慶和許良就站在門口,方才的一番爭吵也不知聽去了多少。

  男人見大隊長來了,自有他主事,也省得身陷其間,鬧心得慌,於是遠離事端漩渦,回身站到楚俏身邊,見她仍舊一語不發,索性也不作聲地捉住她的手,緊緊握著。

  梁羽雖不認得她,但也心驚,若不是秋蘭適時打斷,她還不知會口不擇言到何種境地。

  幹部樓鬧那麼大動靜,許良一開完會就趕過來了。

  一來就聽梁羽和劉友蘭聯起手來欺負楚俏,本就剛毅嚴肅的臉這會兒繃得更緊,薄薄的嘴唇抿得緊實,鷹眼一掃猶如冷風過境,火辣辣地刮在梁羽和劉友蘭臉上。

  他的到場,沒人開口說話,一抬腳,冷硬的軍靴重重地砸在地面,鏗鏘而有力,但他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責罵梁劉二人,而是「啪」一下轉身,甚至彎下腰,語氣放輕,「弟妹,你一來,就讓你看了笑話,實在對不住。」

  楚俏早知梁羽對她有嫌隙,而劉友蘭又是她的跟班,事情揭不揭穿,只要不過分,她也忍得下,不覺委屈。

  偏這時手被丈夫握著,而大隊長又給足她面子,當眾給她賠禮,心頭的酸楚竟一時湧上鼻頭,兩行清淚莫名湧出。

  她也真是被梁羽惹得火大,這一回不狠狠教訓她一頓,還真當她是病貓!

  於是索性就順著心意,面上期期艾艾,鼻子一抽一抽,壓抑著哭氣,小聲道,「說來說去,還是怪我這手廢了,過去半年也自暴自棄,成了這副惹得人人嫌的模樣,也累得處處要人幫忙,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可惹得嫂子急紅了眼。那也真是我的不對了。嫂子們既然瞧不起我,明兒我回鄉下就是了。」

  可她的手廢了,又該怪誰去?

  許良一聽,只覺這丫頭年紀小,也沒惹事,倒是懂事地沒責罵旁人一句,也是叫人怪心疼的。

  他那雙狠厲的鷹眸一掃,暴怒出言,「瞧不起你,我看誰敢?你們一個兩個,整日裡閒得發慌是不是?這兒是不對,要鬧就出去鬧!成日窩裡鬥有什麼意思?啊?」

  他一吼,梁羽和劉友蘭登時哆嗦了幾下,抬不起頭來。

  許良狠狠瞪著她們兩個,唾沫橫飛,「你們的丈夫是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不說讓你們男人無後顧之憂,我就圖個你們別給他們扯後腿,就那麼難麼?」

  劉友蘭聽著,眼淚「唰唰」狂掉,卻壓抑著絲毫不敢出聲,反倒是梁羽,抬頭狠瞪回去,滿臉不服氣。

  許良見狀,簡直火上澆油,指著她,喝道,「怎麼還不服氣?弟妹跟著隨軍,人生地不熟。你不幫襯著點,反倒誣陷她,你就這點覺悟?」

  話說梁羽還真不服氣,挭著脖子道,「許隊長就聽劉友蘭的一面之詞,就草率地給我判死罪了?」

  「草率?」許良瞪圓了眼,又扭頭問劉友蘭,「你也這麼認為?」

  劉友蘭停住了淚,瞧著往日親昵的梁羽,如今站在了對立面,而走得近的藍花,也只站在門口看她的笑話,虎子出事,她男人李成新連過問都沒一句,還有給她出主意的秋蘭,也沒一句幫腔,當真的人離心涼。

  反倒是楚俏,被她扇了一巴掌,剛才還肯叫她男人來幫忙,好壞還真是困難時才分辨得出來。

  她也當真是錯得離譜,自然也不會一錯再錯,於是伏地認錯,「不,許隊長沒說錯,是俺眼皮子淺,誣陷了弟妹,俺檢討!」

  許良心裡這才好受點,踱步到梁羽身側,眯著眼問,「弟妹想知道實情?」

  這麼多人。都在逼問她,每一個人幫她,梁羽心裡也慌了,凝著楊宗慶,眼裡閃過求救,「宗慶,你怎麼不說話?」

  楊宗慶早追問司機曉得實情,心就愈加發涼,這時連眼皮也懶得抬,只道,「許隊長在這兒。」哪兒輪得著他說話?

  許良拉了張長凳坐下,雙手撐在腿上,道,「都別站著了,坐吧。」

  說著他又指了指凳子的另一頭。道,「弟妹坐這兒,繼饒也來。」

  見眾人依言落座,他才穩穩開口,「友蘭弟妹也別著急,虎子找到了。」

  劉友蘭一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定,喜極而泣,「太好了,那是咋找到了?俺男人這會兒該帶著虎子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許良抬手制止她,道,「不是孫攀找到的人。是市里公安局的副局長打來的電話,說來也算有緣,找到虎子的那位就是即將上任的副隊長肖景然!」

  楚俏一聽,手不由一緊,上一世她壓根沒見過那人,看來許多事都在不知不覺之間變了。

  只聽許良又道,「準確來說,也不是他找到的人,是虎子一見他那身軍裝,就把人家抱住不肯撒手了。」

  一想到虎頭虎腦的孫虎抱住人家大腿,許良就想發笑,「那位同志沒法子,就帶著他去找了車站的站長,站長要搜他的包他還死活不答應,還是那位肖同志在一盒藥里找到了一張寫著一串數字的紙條。」

  說著,他又側身問楚俏,笑問,「弟妹,那盒藥是你給的吧?」

  楚俏點頭。笑了笑,沒說什麼。

  許良眼裡透著欣賞,又扭過頭去責問劉友蘭,「你瞧瞧人家,把治手的藥給了你兒子,可你對人家做了什麼?恩將仇報!」

  劉友蘭羞得簡直沒臉見人。

  許良見她也知錯了,倒沒過多責罵,只道,「也幸虧那位肖同志記性好,瞧著那串數字覺得眼熟,就試著打了幾次,沒打通,這才問到了市局那裡去。」

  說到這兒他又惱火,仰頭問楊宗慶,「你咋回事。打個電話都得讓你打爆了?人市局電話一來就罵咱們景陽山的設備跟不上!」

  楊宗慶那會兒也是著急,這下被罵了,只好撓著頭悶不吭聲。

  「慫樣兒!」許良見他一副悶雷的模樣,也罵不起勁,「趕緊給我修好咯,老孫還在火急火燎地瞎找呢!」

  楊宗慶快速地抬頭,又快速地道了句,「已經找人在修了。」說完又飛快地把脖子縮回去。

  許良也省得罵他,拍了拍大腿,道,「虎子人是找著了,不過這事兒鬧得人仰馬翻,我看不止軍人要提高覺悟,你們這些把幹部樓鬧得烏煙瘴氣的家屬,明兒也要開一個學習班!」

  明天還沒到周末。梁羽還要上班,當即就反對,「不行!」

  楊宗慶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裡一嘆。

  許良則濃黑的橫眉一挑,哼氣道,「上一次聽人說不行,還是繼饒初來最刺的時候。他那會兒是不服管束,弟妹是為的啥?」

  梁羽被他盯得犯怵,心肝都顫了,「明兒我還得上班,周末行不行?」

  到了周末,梁羽也多半是留在市裡的父母家,壓根不會回來。

  許良又豈會不知,神情一下嚴肅起來,「軍令如山!」

  梁羽不以為然。冷嗤,「我又不是你的兵!」

  「可你的丈夫是!你若是不去也成,楊宗慶明天早上六點,就交三萬字檢討來!」

  三萬字?瘋了嗎?

  梁羽到底心疼丈夫,不情願道,「去就去!」

  一聽要去學習班,幾個軍嫂嗚呼哀哉,但也知槍打出頭鳥,也不敢多說。

  虎子找到了,熱鬧也看完了,聚在一樓的人也就四下散開了,楚俏和陳繼饒一併站起來,這就是要回家去。

  許良想了想,這事兒真不賴楚俏,要真說起來,還是她幫了大忙,要她也去學習班,那就說不過去,於是又道,「楚俏弟妹,你不用去!」

  梁羽不想去,可大傢伙都去,沒落下誰,她心裡還是可以接受的,可一聽楚俏不用去,又是忍不下那口氣,扭頭就問,「許隊長,她為什麼不用去?」

  還沒等許良開口,楊宗慶臉得不能再,聲音里儘是失望,「夠了,梁羽,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男人打進來就沒幫她說過一句,現在還訓她,當真叫人窩火,梁羽受了一肚子氣,登時反駁,「我鬧?要不是你跟她糾纏不清,我會生氣嗎?我被人欺負,你為我出過頭嗎?」

  楊宗慶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咬著牙,努力冷靜,「這次真是你錯了,道歉吧!」

  梁羽眼睛瞪圓,冷笑一聲,「我何錯之有?要我道歉,做夢吧你!」

  楊宗慶徹底被她激怒,狠狠踹了一下牆面,「要不是我追問家裡的司機,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一開始他還不肯說,是你授意的吧?就是你急著要去上班,把虎子丟在客車旁就走了。可你想過沒有,上班比一個孩子重要嗎?這事兒我早告訴大隊長了,他沒當眾戳穿,那是給我面子!」

  此話一出,眾人皆瞠目結舌!

  劉友蘭回神過來,就指著她破口大罵,「果真是你,竟然還抵死不認!我呸!虎子不是你孩子,你當然不心疼,你這女人怎麼就那麼歹毒?」

  梁羽被唾罵,怒得譏諷回去,「我怎麼知道虎子不認得你那老鄉?」

  劉友蘭也不是善茬,見她還嘴硬,攢足了火氣,一掌就摑過去,疼得梁羽當即摔倒在地。

  不過梁羽素來不是吃虧的主兒,馬上爬起來就撲上去與劉友蘭扭打起來。

  場面一時混亂得不成樣子,楊宗慶本就覺理虧,立即上去拉開了兩人,把梁羽錮得死死的,背過去,自己挨了劉友蘭兩拳暴打。

  劉友蘭見打錯了人,她火氣是大,但也不是白不分之人,慌忙停住了手,「那個,楊營長,對、不住啊。」

  楊宗慶充耳不聞,只盯著懷裡的人,言語裡頗為無奈,「道歉吧,你要是再拒絕,那就離婚吧!」

  梁羽猶在盛怒中,掙脫開來,似乎仍不相信他開口提出了離婚,聲淚俱下,「這可是你第一次說要離婚。」

  話音一落,又轉身對著楚俏,頭髮也亂了,模樣有幾分悽愴,「因為你,他跟我提離婚,這下你滿意了吧?」

  楚俏被她眼中的恨意驚到,連退兩步,身子踉蹌,還是男人出手穩住了她。

  楊宗慶徹底失望,無力扶額,「我說過,咱倆的事跟弟妹無關!不說旁的,就沖她是繼饒媳婦,我就不會對她有半分肖想?」

  梁羽也瘋了,雙手抓了一下頭髮,紅著眼叫罵道,「你騙誰?你不是說就算娶不到她也願意為她去死嗎?呵,不就廢了一隻手嗎,所有人都護著她,真當她是白蓮花……」

  她越罵越難聽,陳繼饒的臉色也越難看,只聽「啪!」的脆響,楊宗慶簡直沒臉見人,盛怒之下,忽然揚手打了她一掌。

  楚俏和陳繼饒都懵了。梁羽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拎起桌上的口盅就砸過去,「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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