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俏菇涼開始振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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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別過頭去不說話,只是那樣輕輕的一個動作,卻帶著無比的堅決,手緩緩抬向筆筒,最後停在一把剪刀上。

  楚俏也不知是發了狠還是著了魔,抓起長發一剪刀就下去了,沒有一絲猶豫。

  等淚流幹了,地面的髮絲也堆成了小山。

  楚母猶不放心,上樓一見到這場面,嚇壞了,衝過來一把奪走她手裡的剪刀,大聲問,「俏俏,你瘋了?」

  楚俏臉色還是那樣蒼白無力,可她偏偏笑了,晶瑩的眼淚也終於落下來,「媽,我想好了,我有手有腳,就算不讀書了,也完全可以靠自己掙錢,憑什麼要仰仗別人的息過活呢?您放心,我不會再自暴自棄,我會好好學做飯,也會好好治手。」

  女兒難得想明白了,可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打算一個人過了?

  她回家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非得被逼得失魂落魄地跑回家來?

  楚母心裡總覺不安,「俏俏,你老實告訴媽,他對你不好麼?」

  提及那人,楚俏心裡又是一陣揪緊,面白如雪,咬著唇道,「媽,您別問了。」

  楚俏搖著頭什麼也不說,眼淚卻止不住,大顆大顆往下掉,她不想母親擔心,可是自己實在忍不住了,這麼些天一直在壓抑自己,好辛苦好辛苦,她想哭。

  「俏俏,你是我女兒,媽又怎麼能不過問?是不是他對你不好?他,他打你了?混蛋……那個混蛋!我絕饒不了他!」楚母霍地站起來,「媽這就去陳家給你討個說法!」

  楚俏抱著她的腰,「媽……您別去,別去,他……他……你不要提了。媽,就當我求你,不要再提起那個人,我……」

  她的眼淚滲進衣服里,滾燙滾燙的,楚母握著拳,抱住女兒,「俏俏,你……受苦了。媽當初也是糊塗,瞧著他是個當兵的……我怎麼讓你跟了他!」

  「媽……你別說了,他、他……他平日對我還是不錯的,那天……他也是氣糊塗了……」她也想過去鬧,可那樣非毀了他不可。

  雖從未聽他提過,但她知他喜歡待在部隊裡。如果被扣上一頂「婚內qiangbao」的帽子……就當、就當是上輩子欠他的吧!

  何況,自打重生醒來,她的理智就在告訴自己。不該再有留在他身邊的念想。橫豎是要離婚的,他主動提出來,也省得她心懷愧疚了。

  也是她自作自受,明知在部隊有梁羽,她討不到好處,還是硬著頭去頂撞,也是怪她沒多留一個心眼。

  只是,她心裡當真疼得慌啊,眼裡泛出一片淒涼的顏色,只是那一瞬,忽然散亂開來,宛如一個失了靈魂的空殼,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

  不由怒罵道:你不是……你不是已經下過決心一個人過一輩子了嗎,從那一天開始,怎麼還存著想和他好好過下去,你竟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你活該……

  眼淚關不住,她不懂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傷心,是梁羽的毒計?是秋蘭的嘲諷?還是他的說強要就強要?

  「俏俏……你別這樣,媽心疼,你別這樣好麼……」楚母拍著她的肩頭,手感觸到尖削的骨頭,回想她紅腫的手腕,憤怒又心疼,「俏俏,是媽沒用……害你受了這麼些苦……媽那會兒是當真怕你的手毀了,你又不會幹農活,媽是怕哪天一腳蹬過去了,你孤身一人可怎麼辦?」

  楚俏搖搖頭,「媽,你別說了,以後也別再說了。農活不會做我就去學,以後不會害您擔心了。」

  「可是你……」

  楚俏伸手撫在她臉上,「媽,我不苦,以前我胡亂發脾氣,是我不好,可我心裡從沒怨過您的!。」

  她抹了抹眼淚,勉強一笑,「我的手本來就不好,這幾剪刀不管不顧地下去,真的太醜了,媽您幫我理理吧?」

  楚母剪她散落在肩膀的頭髮參差不,一下哭笑不得,接過女兒遞來的剪刀,眼裡滿是寵溺,「你呀。知道後悔了吧?」

  楚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楚母倒也沒有為難她,端看了一圈,問她,「剪到肩頭吧?還留以前的學生頭,等你瘦下來了,也好看。」

  楚俏沒多在意,只道,「整了就行。」

  待楚母最後一剪刀落定,許是久不見女兒纖瘦時的模樣,一時不由呆楞住了。

  這時暮色西沉,鏡面里十七八歲年紀的女子,一張圓圓的鵝蛋臉,卷翹的睫毛小扇一樣,顯得清麗文秀,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撲閃著,面白如雪,下巴也凸顯出來了,周身透著一股潛沉安靜的氣息。

  楚母一嘆,要是女兒手還好好的,憑她的樣貌和聰明勁,何愁走不出這一方天地?

  楚俏自打醒來後,身子爽利了不少,不過去燒的藥猛灌了幾碗後,脾胃就虛得很,後面幾日是又吐又瀉,整個人也瘦了下來,原來那套碩大的衣服掛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根本瞧不出正形來。

  這幾日,楚母聽她嘴上說著沒事,卻整日躲在閣樓,也知女兒心裡到底是在意的,只不過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但不管怎樣,她整日拘在屋裡,也不是個事,就是她沒悶壞,楚母也要憋壞了。

  這一日,趁著天氣放晴,楚母早早起來,把楚俏從未屋裡拉出來,「俏俏,整日窩在房裡都快發霉了,咱們鎮裡來了一位老中醫,就在你成婚那天來的,我本打算等你們回門說這個事,不成想你第二天就跟著去了部隊。你的手已經耽誤好幾天,再不治可就遲了,你那身衣服沒法穿了,上回鎮長求你爸回供銷社時送了兩張票,媽帶你去扯兩塊布。」

  楚俏面色為難,這次都差點回不來,她手頭上根本沒錢。

  她都結婚了,沒有半點孝敬不說,難道還要向父母出錢?而且她也沒臉向他伸手。

  「媽——」楚俏苦笑,心裡不由慚愧,「不著急,我學了一套按摩,這幾天手不怎麼疼了。」

  楚母豈有不知她的難處,「俏俏,我是你媽,難道還要跟我計較?早陣子你爸還說了,你結婚時,陳家給的禮金不少,咱倆那點嫁妝還輕了呢。是他對不住你。你也不必覺得有愧,這錢咱們花得心安理得!」

  楚俏面上一僵,態度堅決,「媽,那是他的錢,只等離婚了,咱們就還給他,不貪他一分一厘!」

  楚母也只當她是氣話了,順著她道,「好好好,媽用咱家的錢,成不成?你的手耽誤不得,可不許說不治了,聽話!」

  楚俏猶豫開口,「那成,咱們一塊去藥堂。不過布就不換了,原來的校服還可以穿,至於買藥治傷的錢,就當是我借您的。」

  楚母見她肯去治手,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笑著道,「那成,我出去等著,你快換身衣服。」

  楚俏動作也不慢,翻出箱底的校服,皺巴巴的,她也不在意,換上就下樓了。

  她一到樓下,就聽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喲,阿俏,瘦了,還真是叫我另眼相看了。」

  聽這尖酸的語氣,楚俏不必抬頭,就知是她的姐姐楚珺。

  楚俏跨出門檻,抬眼見楚珺一副濃眉艷唇的模樣,不必想也知她肯定是從戲台上回來的,叫了一聲,「姐——」

  楚珺也不指望這個榆木疙瘩應答什麼,挑了挑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唇角一勾,「聽說從部隊回來了,我還沒見著妹夫呢,怎麼,不帶回來給我這個做姐姐的瞧瞧,是怕被我搶走?」

  要說楚珺也是有幾分姿色,又重修飾,比起楚俏是差了一點兒,不過秋蘭和她比起來,差了可不止一截。

  只是她每每開口,嘴裡都帶著刺,楚俏知她是因為父親沒讓她上學,而自己念到高三,她心裡對自己有怨懟,是以楚俏也處處忍讓,「他比較忙,部隊裡規定嚴。」

  楚珺雙手抱胸,踱步到主座之上,喝了一口水,努著嘴,又慢慢漾出笑意來,「這樣啊?看來也不怎麼樣,虧得鎮裡的人對他讚不絕口,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回門不說,連你回娘家,也是沒有半點表示!」

  楚俏被她刺得渾身不舒服,努力忍耐著,「那時候他有緊急任務。」

  楚珺不怒反笑,瞥見楚母從灶房端著飯菜出來,道,「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媽,這可是您養出來的好女兒。這才成婚幾天呀,就知道處處為她男人說話了。」

  楚母對她這樣的姿態也習以為常了,省得跟她計較,只道,「行了,你們姐倆一見面就掐,都多大了。珺珺。你這次回來待幾天,媽好準備些……」你愛吃的菜。

  只可惜她的話未完,就被楚珺赫然打斷,「媽,您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家呀?反正爸什麼都聽您的,以前楚俏讀書好,現在嫁得也好,您是不是覺得我就回來給您添堵的呀?」

  楚俏聽她刺得過分,也惱了,「姐,媽也是,你好好說話,成麼?」

  楚珺微微撇過頭去,狀似掏耳朵,「怎麼,覺得結婚了就是大人了,曉得教訓姐姐了?」

  簡直不可理喻!

  楚俏真覺跟她說話就是在白費口舌,於是不理她,拉著楚母說道,「媽,別理她,咱們走!」

  哪知楚珺又打斷,「不是吧媽,偏心也不帶您這樣的吧?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才回來,您就知道陪她,怎麼就不陪陪我呢?我可饞死您做的肉末炒鹹菜了。」

  楚母臉色為難,左右權衡,末了還是推開楚俏的手,道,「俏俏,你姐才回來。怪累的。鍋里也沒剩什麼了,媽給她炒兩個菜。鎮上離得也不遠,那位老中醫就在供銷社後頭,媽把錢給你,你一個人去,買了藥就叫你爸一塊回來,成麼?」

  都直接叫她走了,哪裡還是商量?

  楚俏心頭很不是滋味,拽著錢,心知楚珺又會說什麼,搶先道,「這錢我是管媽借的,我會還,不用你廢話。」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到了鎮上,楚俏直接去了藥堂。

  她的手本來就耽誤了半年,醒來後她倒是堅持敷藥,只是那夜被陳繼饒用襯衫綁上了,撞上邵勁庭那次又被扭了幾回,筋脈又腫了不少。

  那大夫的扮相倒不常見,一身青衫,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五六十歲的年紀,他把診完脈,臉一下就冷了下來,怒視著她,「簡直胡鬧,小小年紀,那般折騰,還想不想你的手好了?」

  楚俏不敢反駁,斂下眉目,清秀低頭的小模樣倒是讓大夫不好發火。「我知錯了,以後一定聽您的囑咐,好好治。」

  「這還差不多,先給你開幾日活血的藥,記得按時熬,按時敷。」大夫這才舒展了眉頭,竟還是用毛筆,楚俏看著他行雲流水的草書,不由看痴。

  直到毛筆重新落回筆架之上,她才回過神來,掃了一眼大夫,「您大名是周儒銘?」

  「倒識幾個大字。」周大夫眉色泰然,輕飄飄瞅了她一眼,開了單就去抓藥了。

  楚俏一個人坐著百無聊賴,見診櫃後還有個小書架,她見沒遮沒攔,於是起身上前。

  書架上除了一些藥理書,竟還有好幾本古籍,她掃了一眼書目,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不過在市面上並未見過。古籍旁,還有一排全英的名著。

  楚俏越發覺得不可思議,正要湊近去看,忽然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楚俏嚇了一大跳,慌不擇路地退後,心跳如雷,不過錯在她不經人家同意,就私闖他的地方,只好硬著頭皮向他道歉,「周大夫,對不起。我見到書架就想湊近……我、我沒碰您的書。」

  周儒銘面色不大好,不過怒氣倒平息了一些,把藥遞給她,「行了,這藥一塊八角,用一個星期再來換藥,你快回家去吧。」

  楚俏不敢再留,躬身跑出來,不過對周大夫的一言一行倒也理解。

  但凡能力卓絕的人,行為有那麼一些怪誕,倒也不出奇。

  放眼整個鎮,博古通今,悉知中外的人怕是沒有,周老的學識怕是只高不低。

  時間尚早,楚俏不願回去和楚珺大眼瞪小眼,索性在集市上亂逛。

  她低頭正踢著一顆石子。一轉身,不成想竟迎面撞上了人,反連退了幾步,她不想鬧事,慌忙致歉,「衝撞了您,實在對不住,您沒傷著吧?」

  孫英冷哼,「楚俏,你倒是閒得沒事幹啊?」

  楚俏聞言,只覺得耳熟,一抬頭,見是凶神惡煞的孫英,只覺得頭皮發麻。

  她是陳家人——想到此,她又不由想到男人那夜親手給她的噩夢,她痛得全身發抖,可越是掙扎,他禁錮得越狠,強迫她接受他!

  楚俏閉眼,甩了甩腦袋,事到如今,她自不會傻傻地任由陳家人欺負,反唇相譏,「二嬸不也得閒來鎮上麼?」

  孫英早聽說楚俏回來半個月了,想著她沒拿一丁點好東西回家孝敬自己,反倒還老累得伴捎帶了十顆土雞蛋。

  她越想越是肉疼,越越肉疼就越覺得來氣,你說憑啥呀?

  哪家娶進門的媳婦不是想著法兒孝順婆母?可她家裡頭呢,大兒媳整日裡以奶孩子為由,不下地不下廚房,二兒媳呢,進門兩天就隨軍去了。一回來就在娘家待了半個月。

  陳家裡里外外,還不得她一個婆婆操勞著?

  「你倒還有理了,楚俏,你說說,哪家的媳婦會對婆家不管不顧,跑回娘家每日閒得發慌?」

  楚俏這幾天身子才好些,也就這一日到鎮上拿個藥,到底是誰就在就是嗑瓜子也不願隨二叔下地?

  她只覺得好笑,撇過臉去根本不願看孫英。

  孫英卻是當她拿著陳繼饒的錢肆意揮霍了,譏諷她道,「楚俏,別怪我不提醒你,繼濤和繼饒雖說都娶了媳婦,可到底還沒分家呢,那也還是一家子。他的津貼以前可是按月寄回家來的,而你只要一天是他媳婦。對這個家,也還有責任!」

  那……就快不是陳家的媳婦了呢?

  楚俏不用問也知她會怎麼答,心裡不由橫生幾分頹意,也不知他的離婚報告遞上去了沒有,還有多久才會批覆?

  可不管怎麼說,目前她還是他的妻子!

  生病那陣她沒心思想兩家間的瑣事,但細究下來,她總住在娘家也不是個事,不說別的,單是鄰里的口水,背後還不知啐了多少呢。

  而孫英想的,也不過她回陳家下地幹活而已。

  橫豎也不需多久,她就當是還他上一世的虧欠罷了!

  楚俏嘆了一口氣,語氣清淡,道,「前陣子病了。我也是怕回去傳染了阿愚,現在我好了,您放心,等我回娘家收拾好了就回去。」

  楚俏說到做到,回到楚家收拾好,聽著楚珺冷嘲熱諷,她晚飯也沒吃就回到了才住過一晚的陳家。

  楚母見她這般堅決,倒也不好挽留,畢竟女兒也還是陳家人,不過她到底不願旁人看低了女兒,給她塞了幾顆蔬菜,又拎了一袋乾貨,叫她捎帶過去。

  暮色沉沉,她背著包,打開柵欄,卻是一個六七歲年紀的孩子給攔下了。「站住,你是誰?憑啥進我家門?」

  楚俏望了那孩子一眼,全身黝黑,瘦瘦條的,手裡還拽著一根枝條,瞧著那陣勢,她硬闖怕是要挨打了。

  楚俏認得他,報上家門道,「阿春,快把門打開。」

  楚俏和陳繼饒結婚那會兒,阿春正長水痘,為防沖了喜氣,陳繼濤只好把他送到大姐家。說起來,他還沒見過楚俏呢。

  哪知阿春見她手腕捂得緊緊的,把門捂得更緊了,「我知道你是誰,我媽和我奶說了,你就是個懶鬼,回來鐵定要把家裡吃空了,才不放你進門!」

  楚俏一愣,劉少梅和孫英倒還真敢什麼都教這孩子呀,現在算是童言無忌,要長大了還不知收斂,遲早惹急了別人,把他的嘴給撕了。

  橫豎不是她的孩子,她計較個什麼勁,最後吃苦頭的還不是那對極品婆媳?

  楚俏也來氣了,一句話也不說,用力一把推開門,諒他也不敢動手。

  阿春興許是被她的氣勢給嚇到了,楞個好一會兒,才撕扯著嗓子大喊,「媽,救命呀!」

  說著他還真敢壯起膽來,手裡胡亂揮霍著枝條,直直朝楚俏衝過來。

  楚俏臉色一變,偏身躲開,這時,問訊從屋裡頭跑出來的陳猛一聲冷喝,「阿春,你發什麼瘋?她是你二嬸!皮癢了是不是?」

  說著衝上來抽點枝條就給了他一巴掌,阿春一下害怕了,捂著臉也不敢大聲哭。

  孫英端著鍋,劉少梅抱著阿愚也出來了。

  這倆極品一見阿春眼淚猛掉,心疼不已,劉少梅不敢埋汰公公,不過看楚俏的眼神多了幾分怨氣,但孫英沒啥說不出口,「你看你,阿春還小,怎麼下那麼大狠手?」

  說著就把阿春拉到身邊來,問他,「還疼不疼?」

  阿春這才敢放開嗓音大哭,「疼,疼死了!」

  這孩子就是給這兩個婆娘給慣的!

  陳猛怒氣未減,「再來兩下,我看你還疼不疼了?她是你二嬸,才回來就把人往外趕,你二叔回來還不得把你給捶了?你也是,就慣著孩子吧,早晚把他慣成大蟲!」

  說著,他不禁覺得慚愧,繼饒幾度打電話回來問東問西,還不是擔心楚俏在家裡受氣。

  阿春被他嚇得頓時收了聲,孫英老實了點,她不好數落丈夫,但對楚俏還是懟得出口的,「一回來就鬧得家裡不得安寧,真是!」

  要不要這麼搞笑?

  楚俏眼裡透著冷意,「二嬸要是覺得我鬧騰,今天在鎮上又何必開那個口?左右我就是個米蟲!」

  陳猛聽她的話,心道楚俏怕是在鎮上又被數落了,又一喝孫英,「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阿俏才回來,」

  孫英摸了摸子,拉著阿春進屋去了。不過劉少梅倒沒跟著進屋,楚俏瞧著她眼裡,隱約還有幾分逃離的閃爍。

  陳猛見楚俏還立在那兒,面上有幾分為難,但還是撓著腦袋把話挑明白了,「阿俏,有個事我先和你說一下。」

  楚俏一見他這姿態,心裡頭「咯噔」一下,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二叔對她還不錯,還是笑著說,「您說。」

  「是這樣,天兒熱,阿愚又小,前陣子夜裡總睡不好,有次連著燒了一整夜,你和繼饒的婚房在東面,夜裡熱水沒那麼重,我就擅自主張叫你大嫂搬去去睡了。」陳猛低著頭,腦袋一片木然,也不知是怎麼說出口的。

  果然……

  楚俏苦笑,「二叔也知那是婚房……」

  陳猛再沒臉說下去,劉少梅又接著說,「俏俏,當時……那不是沒法子麼?你也不忍心眼睜睜看著阿愚被燒傻了吧?而且,我怕他再復發……」

  那前幾天她燒得稀里糊塗,她劉少梅過問了麼?

  況且,要是只睡一兩晚,倒也沒什麼,可從她隨軍到回娘家,可不止一個月了。

  劉少梅可不止是借用,而是霸占了。

  楚俏也實在沒法給好臉色,「聽大嫂的意思,阿愚病好了,也不打算讓回來了?」

  劉少梅心裡一啐,果真是小家子氣,不就是一間房麼,嘴上卻委婉道,「俏俏,他二叔名下不是還有一間麼?」

  楚俏掃了她一眼,倒真是覺得好笑,「嫂子不說我還忘了,那一間也是在東面,您怎麼想的呀,住到主臥去,或者改明兒我打電話問問繼饒,他同沒同意讓您住進去?」

  港真,乃們讓我埋個雷先哈,別催別催,不然老陳回來怎麼有搞頭?俏俏老跟那兩貨搭夥過日子也得有個頭是不啦?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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