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我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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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大大的手掌還是帶著涼涼的東西摸了上來,似煙渾身一抽搐,奈何腰窩被按著動彈不了。

  她自己看不見,本是雪白渾圓的屁-股,此刻很是狼狽,如玉的肌膚上,縱橫交錯著好些紅腫的印子,衛騰飛真真是下了狠手打。

  且說皇帝的車架,比凌朝風他們早到些,比衛騰飛也早些,不過他剛好停在了後門。而衛騰飛那一群人也是剛到不久,凌霄客棧的馬車就回來了,等他繞過客棧走過來,剛好聽見皇后在對衛騰飛叫囂那番話。

  確實挺氣人的,而她在祭祖的路上一個人跑出去,更氣人。

  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她哥哥按在八仙桌上打屁-股,這是皇帝從不會想像的場景,又無奈又可氣,本是想讓衛似煙長長記性,誰知打了幾下衛騰飛竟然來真的,他才出言阻止。

  皇后被打得梨花帶雨,委屈上了天,此刻項潤一邊揉-捏著她嫩嫩的臀瓣,一邊想,是不是該再早些出面的好。

  「好了。」項潤輕輕在似煙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雖然手下的身體不斷扭動抵抗,到底還是上了藥,他說,「藥抹開了,自己把褲子床上。」

  可是趴著的人一動不動,甚至任憑屁-股露在外頭,她一直哭,把臉埋在枕頭裡,哭得枕芯都要濕了。

  「你再哭,衛騰飛聽見,又要過來打你了。」項潤湊到她耳邊說,「你可是皇后,這世上除了朕,沒人能碰你,包括你哥。為何不喝止他,難道要朕治他一個以下犯上欺君之罪?」

  似煙抬起哭花的臉,狠狠瞪著他,項潤卻伸手輕輕撥開被淚水打濕的碎發,露出一張漂亮又可憐的臉蛋,他神情很嚴肅:「這就是朕的皇后?衛似煙,如果接下來,你還是做不好一個皇后,朕就該來教你了。不論你是為什麼被選為皇后,是你哥哥給朝廷的禮物,又或是別的什麼,既然成為了大齊的皇后,到死之前,朕也不許你再給皇室和朝廷丟半分臉。」

  「那你就殺了我。」似煙被激怒了,「你可以去找一個不會給你丟臉的女人來做皇后,我無所謂。可你要是不殺我,還把我留在身邊,那從今往後,你若敢動川渝軍一兵一卒,你敢傷我哥哥,我就從長壽宮殺起,把你項家的祖宗都殺乾淨。」

  項潤淡淡一笑:「接著就用三十萬川渝軍,來給你和你哥哥陪葬?」

  似煙眼神一顫,緩緩爬起來,拉起褻褲放下了裙子,項潤隨手從架子上拿了一塊毛巾丟給她擦眼淚,便回到桌前,展開一本奏摺。

  他頓了頓,問道:「你對你哥哥說,太上皇打了梁國兩年,都沒動用川渝軍一兵一卒,知道為什麼嗎?」

  衛似煙本想抱膝坐在床上,可屁-股實在太疼了,只能勉勉強強靠在被垛上,而皇帝問的話,她怎麼會知道答案。她只知道,朝廷要裁撤川渝軍的傳言由來已久,川渝軍不被朝廷重用已經很多年,甚至連軍費也在消減。

  「其實大齊開國近三十年來,沒有一件事和我有關係。」項潤轉身看著似煙,「除了隨駕離京,除了到琴州祭祖,我從來沒有走出過京城,這次跟著你,算是出來開開眼界了。」

  似煙愣愣的,她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川渝軍,是我大齊的驕傲,是父皇在過去足以毫無後顧之憂,開疆擴土的存在。他永遠不用擔心大齊的軍隊遠征時,膽敢有人乘機從別處侵入我國土,比起東南西北各地邊境的守軍,比起隨父皇征戰的沈家軍,川渝軍,才是大齊國運的心臟。」

  項潤平靜地說著:「不過這一切,和朕沒什麼關係,是父皇的功績,是你父親和兄長的血汗,我不過是現成的皇帝,大好的江山交在手裡,兵強馬壯,國富民強。」

  似煙臉上的戾氣漸漸淡了,有些茫然地看著皇帝,以及止不住地微微地抽噎。

  皇帝一笑,帶著幾分灑脫:「元旦那天,你第一天做皇后,朕也是第一天做皇帝,其實,我們彼此彼此,都不明白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似煙抽噎了一下,胡亂抹著自己的臉,皇帝放下奏摺,強行把毛巾塞給她,皺著眉頭說:「可至少,你別把自己弄得髒兮兮,你可是一國之母。」

  似煙抿著唇,從床上爬起來,去把毛巾打濕洗臉,但屁-股生疼,一瘸一拐地走,惹來了皇帝的嘲笑,她惱怒地瞪回去,項潤卻悠哉悠哉地看著她,笑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選為皇后嗎?」

  似煙洗了把臉,沒理睬他。

  「因為在秀女里,朕只看上了你。」項潤道。

  屋子裡瞬間靜了,只有水滴一滴一滴落在水盆里的動靜,衛似煙轉過身看著皇帝,洗乾淨的臉上,恢復了原本的美麗,她的肌膚嬌嫩潔白,吹彈可破,是上天賜給所有川渝姑娘天生的瑰寶。

  她問:「你說什麼?」

  項潤道:「不然你以為呢,為了川渝大軍,為了你哥哥?還是什麼說出來嚇死人的大陰謀大陽謀?」

  似煙擦去臉上的水珠,明明是涼水洗的,怎麼卻越來越滾燙了。

  「只是那麼巧,你哥哥把你也送來選秀,朕看上你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是衛騰飛的妹妹。」項潤起身,慢慢踱步到她身邊,「你知道嗎,朕的母后是當年被她的父親送給父皇的禮物,雖然他們最後是有情人長相廝守,歪打正著促成一段好姻緣,可從小母后就對朕說,將來不可欺負女孩子,將來,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做妻子。」

  似煙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可皇帝走得更近了,他皺眉打量自己,帶著幾分嫌棄。

  「但朕畢竟是皇子,是未來的君王,朕只能在有限的範圍里找一個看得上眼的。」項潤輕輕抬起似煙的下巴,「早知道你這麼鬧騰,選你做什麼?」

  似煙抽噎了一下,問:「皇上,你不會對付川渝軍?」

  項潤道:「朕為什麼要在大齊的心臟上,插一刀?可君是君臣是臣,臣對君沒有敬畏,君如何掌控天下?朕必須要你的哥哥,你們川渝三十萬大軍敬畏朝廷,若不然,即便你的哥哥忠心耿耿,也難保有一天,他的手下不會背叛他。但到那時候,世人只會說,叛變的是川渝軍,是衛騰飛。」

  似煙的眼眸漸漸變得透徹,好像她不明白的事,漸漸變得清晰了。

  「你是川渝軍養大的孩子,可從今往後,你是朕的妻子,是大齊的國母,大齊數萬萬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不能心裡只裝著那三十萬人,還有無數的人等待一位了不起的皇后。」

  項潤正色道:「你願意承擔這一切,就跟朕回家,這次的事朕絕不會再追究。可你若不想承擔,也沒有信心一輩子站在朕的身邊,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從此你就自由了。朕會當做,從未見過你。」

  項潤說罷這些,轉過身去,可衣袖被人拉住了,彼此都頓了一頓,好久,似煙才囁嚅著:「皇上,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被我哥哥打了。」

  項潤扯起淡淡的笑意,但轉身便收斂了,問道:「你也知道丟臉嗎?朕也覺得很丟臉。」

  那一夜,帝後久違地又躺在一張床上,似煙側過身背對著皇帝,被項潤嗔道:「趴著睡吧,你不疼嗎?」

  隔天天沒亮,小晚和張嬸就起了,凌朝風他們也起得早,上百號人的吃喝,都得他們管。

  小晚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出來時透口氣時,見凌朝風從外面回來,忙跑上前,凌朝風輕輕擦掉她臉上的麵粉,心疼地說:「要做這麼多吃的,累了吧。」

  她搖頭,看了看四周,小聲道:「相公,昨天皇上問我住店多少錢,我嚇得要命,就老實說了,他很生氣,問我們是不是開黑店的,我不記得我當時怎麼說的了,可別害了你呀。」

  凌朝風哭笑不得:「傻子,你怕什麼,皇上又不是來抓你。」

  小晚興奮地說:「可那是皇上啊,相公,你見過那麼多京城的貴人,也從沒見過皇帝對不對?」

  「我們回頭再說,快去幫忙。」凌朝風說,「那麼多人等著吃飯呢。」

  小晚便跑開了,可馬上又折回來:「相公,鎮上的人會過來看熱鬧嗎,他們該怎麼傳說我們的事?」

  凌朝風道:「白沙鎮過來的路已經封鎖了,碼頭也暫時不開,兩邊都不會有人出現,等皇上離開才通路。」

  「這樣就好,我想這麼多帳篷,要把路人嚇死了。」小晚說罷,再往廚房去,卻聽見有人喊她,是似煙下來了。

  「娘娘。」小晚立馬跑上來,「娘娘,您沒事了?」

  似煙緋紅了雙頰,輕聲道:「你上來一下,我們到房裡去說。」

  小晚回眸看了眼相公,見凌朝風頷首,她便洗了手,跟著皇后進門。

  店堂里,皇帝和衛將軍正坐在桌邊說話,似煙沒敢和他們正眼看,怯怯地貼著牆邊走。

  小晚不自覺地跟著她一起,貼著牆角走路,上了樓才想,我這是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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