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臨終遺言(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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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韓澈。我做不到。」沈夏別開頭去。

  韓澈卻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般,尷尬的笑著,「我在做飯呢,吃完了飯我再送你回去吧?」

  沈夏看了眼滿滿的灶台,不好意思拒絕,只好點頭,「行吧。」

  於是她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看。

  韓澈立刻走回灶台,用忙碌的身影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心虛。

  沈夏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一看,是媽媽打來的。

  「媽媽。」

  「夏夏,你沒事吧?剛才把你帶走的人,是韓澈?」沈媽媽疑問且驚訝的語氣傳來。

  「恩。」沈夏點點頭。

  「夏夏,你可別糊塗啊。陸雲卿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韓澈也不是,你忘了這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麼?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沈媽媽一副恨女兒不成鋼的語氣,又十分心疼。

  「媽,我知道了。吃晚飯我就回去。這一次我會清清楚楚認認真真走每一步,不會再任性了。」

  「好。」

  掛斷電話,沈夏看了眼灶台,韓澈還在忙碌,她剛才的話是故意讓韓澈聽到的。她現在不可能和陸雲卿在一起,更不可能和韓澈在一起。

  她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的。

  打開電視機,沈夏故意按到了娛樂頻道,畫面里,充斥著粉絲們的罵聲。全都聲討讓她道歉。

  沈夏冷冷一笑,道歉?她沒做過的事,死都不會道歉。

  手緩緩抬起,那顆閃亮的鑽戒還在無名指上。

  一千六百萬,多麼諷刺的數字,這是在嘲笑他們的婚姻麼?

  沈夏靜靜地思考了一番,給她的代理律師發了一條簡訊,簡訊內容是:答應賠償,明天早上九點出來細聊吧。

  想清楚後,沈夏換了台,可不知道為什麼,各大衛視不是播放陸雲卿的電視劇,就是播放宋雲染的,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一般,她索性把電視機關了。

  「電視很無聊?」韓澈問道。

  「恩,我幫你吧?」沈夏走到灶台邊,看著韓澈還在有條不紊地忙碌。

  他是那種特別嚴謹的人,每一盤菜的材料和配料,必須一樣一樣地先備齊,並且歸攏到一個盤子。

  還是老毛病,沈夏笑道:「你就不能先把所有菜洗了?然後再把所有菜一起切了?然後就可以下鍋炒菜了啊。」

  「我,哈哈,就是克制不住的壞毛病。」韓澈無奈地笑了笑,正拿到切魚,他望了望才準備好一盤菜,有些不好意思,「那……」

  「你去炒第一個菜,魚我來弄。咱們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多。」沈夏推了推韓澈,自顧自地拿起掛在牆上的另一條圍裙圍上,「米飯蒸了吧」

  韓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沒有。」

  「唉,沒有過過日子的男人,就是不會生活。我來吧,你炒菜。」沈夏微微一笑。

  韓澈的臉頓時火辣辣的,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被沈夏當做偶像膜拜。

  以前的沈夏,就像是一個處於懵懂期的小女孩。

  可是現在的她,卻成熟地像個幾十歲的人。

  韓澈大火熱鍋,目光還時不時地落到沈夏的身上,她連切菜都那麼專注,神情無比認真。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沒過多久,飯菜就做好了,不過最後韓澈只炒了第一個菜,後面的兩個菜都是沈夏炒的。

  飯桌上,一條紅燒魚、一個肉末豆角、一個青椒炒肉。全是沈夏最愛吃的。

  「做飯是柴米油鹽的事,沒有那麼講究,又不是做西餐。你做個菜還要講究花式擺設……」沈夏嘆了口氣,忽然沉重道:「沒結婚前是這樣,結婚後,你真的有時間每天都這麼研究菜式,忙碌一天後,還想著做一道好菜來哄你老婆開心麼?」

  韓澈尷尬地抓起桌上的筷子,其實他想說是,可是話最終還是忍了回去,換了其他的話,「喲,現在到會教訓人了。行,你說得對。這些花花功夫只是泡女孩用,既然都被你看穿了,那就沒意思啦,吃法吃飯。」

  沈夏點著頭,其實她是故意說這些難聽的話的。她每一次故意傷害他,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啊。可是她不知道,他卻越戰越勇。

  「外面好像不下雨了。」兩人走出大樓,沈夏抬頭望了眼天,打算說她自己可以回去。

  「我送你,即使不是*,也是朋友。」韓澈認真道,沒有再越距,而是和沈夏保持著距離。

  他轉而一笑,「但是做孩子的乾爹總是可以的吧?」

  「乾爹?」沈夏笑了笑,他本來就是孩子的伯伯,自認乾爹,無非是想對孩子更好些,有更正式的理由。

  「好吧。」沈夏點頭答應,其實她的心裡,有另一番打算。

  ——

  自從和宋雲染的官司打輸後,沈夏的生活便陷入了短暫的低谷,各種被人肉,各種被攻擊,甚至出門不戴帽子和墨鏡被人認出來都可能遭到宋雲染粉絲的批鬥。

  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天,一切就消停下來,輿論的罵聲戛然而止,像是誰人為操作不讓他們傷害她一樣。

  此時,沈夏一身寬鬆棉衣打扮,帶著鴨舌帽和大眼鏡站在一家典當店門前。

  她望了眼店門口的招牌,經過歷史的年輪和時間車轍的碾壓,變得破爛不堪。

  這是一家老字號店,聽說乾隆年間就有了,在京城最權威,而它的招牌,是故意不修葺的,還保持著清朝年間的原樣。

  沈夏剛走進去便感受到裡面忙碌的氣息,現代的當鋪生意早不興榮了,可是這裡卻有好幾個櫃檯,大家排著隊的典當。

  當排到沈夏的時候,她直接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我想典當她,發票和收據我都帶來了。」

  店夥計看了一眼那鑽戒,一眼就認出那是限量版的寶格麗。

  「這鑽戒,你知道的,鑽戒現在都不怎麼值錢。」

  夥計撒著謊,這款寶格麗是限量版,上市還不到半年,它的市場價值還沒下降太多。

  「這麼招吧,你跟我到後面來,這價位我還得問問老闆。」

  「好。」

  於是沈夏跟著夥計進了後堂。

  和外面的破舊不一樣,後堂卻是別有一番風味。裝地金碧輝煌,裡面的桌椅一看就是清朝留下來的古董。

  一名穿著唐裝的男人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似乎是早就在這裡等著般。

  「老大,她是來當鑽戒的。」

  老大立刻坐直了身子,看了眼沈夏,問道:「什麼樣的鑽戒。」

  沈夏走上前,沒有把鑽戒脫下,直接把手給了老大看,「這隻鑽戒,能給多少。」

  「金的保值能力強,加上我們這裡是古董典當行,雖然也做其他典當生意,但畢竟不是主力。我們這來看寶貝的基本是對古董喜愛的,你這鑽戒,我怕不好轉手啊。」

  老大露出了一臉為難的樣子,沈夏知道,老闆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要砍價了。

  她早就做好了與人討價還價的準備,於是也沒有太著急,直接道:「老闆您大概說個價位吧,相信您也是明眼人,這鑽戒價值不菲。」

  「的確是價值不菲,但是要想買一個好價錢,估計難啊,誰會買二手的鑽戒啊。」老大皺著眉頭,舉了舉手,五根手指。

  「五百萬?」沈夏做過心理準備,可沒做過這樣的準備,一枚一千六百萬的戒指,竟然只值五百萬?

  沈夏捏了捏拳頭,臉上還是賠笑,「一千萬吧?」

  「你這價錢也抬地太高了吧?我跟你說,你走出我們這,要是有誰家開的比我高,我倒貼你五百萬!」老闆發著狠話。

  無疑,這種話,若是一般人,肯定已經動搖了,賣就賣了。可是沈夏缺錢,著急用,她不能退讓。

  「老闆,您再想想吧,不行的話,那……」

  沈夏剛想說,不行就算了。可是從外面忽然匆忙走進來一個夥計,對著老闆的耳朵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闆的臉色頓時一變,擺了擺手。

  他立刻站起身和沈夏說話,語氣頓時變得十分客氣。

  「這位小姐,一千六百萬吧,你要答應,咱們就成交。」

  沈夏很驚訝,「一千六百萬?」

  她對老闆這忽然轉變的態度感到有些奇怪,可是看老闆,不像是在開玩笑。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是一千六百萬……

  「小姐,你快答應吧,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你可放心,我們是幾百年老字號,絕對不能坑你的,你要能答應,簽完合同,我立刻讓人銀行轉帳。」老闆變得極力討好起沈夏起來。

  沈夏實在是太缺這筆錢,於是點頭,「那成交吧。」

  坐在偌大的廳堂里,喝著茶,一種古式氣息撲面而來,當夥計拿來合同,老闆看也沒看便簽了字,笑著遞到沈夏面前,「小姐,簽字吧?」

  沈夏接過合同,瞅了眼老闆,認真研究起合同來,她看了兩三遍,確定沒問題後,才簽字按手印。

  老闆如釋重負般,喊來夥計,「去,拿著這些收據去財務那,打款。」

  這麼容易?

  沈夏越發覺得奇怪起來,可是既然錢能拿到,她就沒有計較那麼多了。

  過了二十幾分鐘,沈夏的手機收到了招商銀行發來的簡訊,顯示已經收到一千六百萬的巨款。

  這樣的巨款,也不用向銀行預約打款麼?

  沈夏幾乎驚呆了,她現在恨不得腳下生煙,趕緊跑去取款機查一下,究竟這些錢是不是真的。

  「小姐,那貨……」

  老闆伸出了手,他的旁邊,夥計已經拿了個相當好的盒子過來。

  沈夏看了眼無名指上的戒指,伸手去拔,但是由於時間的關係,戒指已經不是那麼容易拔下來,等她費力弄下來的時候,手上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她拿著戒指,看著上面閃爍的寶藍色,心裡依依不捨。

  這枚戒指,正是這枚戒指,讓她終於下定決心和陸雲卿在一起的,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可是轉念,沈夏又變得十分決絕,他們的愛都不在了,還要這定情信物幹嘛,於是立刻伸出了出去,「拿走吧。」

  從當鋪出來的時候,沈夏如釋重負,開了車子急忙往附近最近的招商銀行而去,等她進了自動取款機里查看,發現確確實實,裡面是有那麼多錢。

  她拿出手機,給她的律師打了個一個電話,「陳律師,錢都準備好了,走程序吧。」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才輕鬆下來。

  過了今天,她便要告別過去了,和陸雲卿,和宋雲染說再見。再不欠誰。

  沈夏從取款機走出來的時候,手機響了,她以為是陳律師打來的,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楊徽敏!

  楊徽敏,她打電話來做什麼?

  沈夏有點奇怪,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對方立刻傳來一陣哭聲,帶著濃濃的鼻音,「喂,夏夏麼?你知道阿雲他在哪裡麼?我們找不到他了。他爸快不行了,快點讓他回來吧……」

  楊徽敏的聲音斷斷續續,忽然變得十分可憐。

  沈夏前一秒還說要和陸雲卿斷絕關係,再和他無交集,可是這一秒,陸家又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她已經不是陸家人,所以沒必要再過問陸家的事了。

  本是想心狠置之不理的,但是沈夏還是做不到,給陸雲卿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聽,系統傳來忙音。

  在沈夏還想再繼續撥打的時候,楊徽敏又打來了一個電話,「夏夏,你快來一趟人民醫院吧,老爺他……快不行了,他說想和你說電話……」

  和她說話?臨終遺言不是該說給他的兒子聽麼?

  沈夏頓時無言,但對方哭得可憐,只好答應,「好吧,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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