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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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春雨來得特別的急。

  眼看著窗外的天色逐漸暗沉,傅睿君心裡有點著急。

  最近童夕的情緒不太對,他遲遲沒有把結婚的事情落實下來,拖著童夕說再等等,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回家心切,但是眼前這位不可不敬的大人物還在給他上政治課。

  總統大人嘆息道:「傅少將,你太令我失望了。」

  傅睿君嚴肅道:「對不起,總統大人,童夕已經是我妻子,我們只是缺少一張證書而已,我的人和心一直都是帝國的,我隨時隨地可以為帝國捐軀,但是這個女人我不會放棄,我承諾過她,要跟她結婚。」

  「你跟她結婚了,那你的前程呢?你就這樣放棄了?」

  傅睿君低頭沉了片刻,氣場壓抑得難受,他心痛得無法言語,軍人,國家,榮譽,都是他畢生的追求,可是有得必有失。

  若非要失去一樣,他會選擇童夕,放棄前程似錦未來。

  傅睿君嚴肅的敬禮,「總統,帝國需要我,我隨時可以回來,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但是我明天要跟我的妻子去登記結婚了,後果會是什麼,我不在乎。」

  總統大人臉色沉了下來,一聲不吭的嘆息一聲。

  沉了片刻,站起來伸出手,跟傅睿君握手。

  傅睿君臉色頓時緩和,雙手握住總統大人的手。

  「傅少將,無論如何,我都祝福你,後果會是什麼,我們按規定來吧。」

  「謝謝總統。」

  傅睿君知道他今天是最後一天穿上這套軍裝了,他將以他出生入死的戰友們道別,不再碰他心愛的衝鋒鎗,步槍,還有重型武器。

  或許,未來的某天他回憶起此刻,他會後悔,但是他現在顧不了未來,他只想跟著自己的心走。

  敬禮,離開總統府。

  外面的天了。

  街道上霓虹燈璀璨奪目,傅睿君此刻的心無比歡愉,坐上計程車後,離開拿出,重新開機。

  開機後,發現童夕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他立刻回撥。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傅睿君放下,對著計程車司機急忙道:「司機,開快點。」

  心急如焚,傅睿君心情忐忑不安,童夕很少關機的,是沒電還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總統浪費了一天的事情給他開導,明知道沒有後果的,還這麼執著,就讓他很疑惑。

  回到家裡,傅睿君推開公寓的門,整個房間是暗的,沒有開燈,沒有聲音。

  他按亮了燈,興奮地拉開嗓音:「夕夕,我回來了,夕夕……」

  傅睿君在玄關處換下鞋子,激動的語氣喊著,「夕夕……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明天去登記結婚。」

  「夕夕……」邊喊著邊走進房間,傅睿君脫著軍裝,心想著要好好保存這套軍裝,要不然夕夕下次性起,要拿他的軍裝來玩制服誘惑了。

  脫下衣服,傅睿君推開房間的門,按亮牆壁的燈衝著大床喊:「夕夕……」

  大床乾淨如新。

  這一刻,傅睿君的心猛地一顫,手中的軍裝甩到一邊,衝進廁所,掃看一眼後又衝出去陽台和廚房找了一遍,靜謐的房間裡面不見童夕的身影。

  心臟像被石頭壓著一樣難受,他沖入房間,直奔衣櫥,拉開衣櫥的門,發現童夕的衣服全部不見了,那一刻,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隱隱作痛。

  快速抽出衣櫥裡面的小抽屜,裡面關於童夕的所有證件都不見。

  立刻明白到發生什麼,他轉身飛奔衝出房間,邊拿著打電話,邊穿鞋子開門出去。

  他應該在幾天前就發現,童夕蹲在街道外面哭,他就應該知道。她有心事。

  是他不好,答應的事情遲遲沒有辦法兌現,是他不好,讓她等了這麼久。

  電話那頭還在關機中,傅睿君衝出街道,撥打了曾丹的電話。

  曾丹還在糊裡糊塗的睡夢中,傅睿君緊張的聲音命令道:「曾丹,立刻給我查到穆紀元的地址。」

  「現在?」曾丹疑惑。

  「立刻,馬上。」傅睿君嚴厲的聲音呵斥。

  「是。」曾丹立刻打起精神。

  中斷電話,傅睿君緊緊掐著,銳利的目光盯著前方的道路。低聲呢喃:「童夕,有要是敢離開帝國,離開我,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

  -

  奢華的客廳內,穆紀元抱著一盒抽紙,不斷地抽出紙巾遞給童夕。

  童夕已經哭得全身無力,趴在沙發上抽泣,客廳裡面還放著童夕的皮箱。

  穆紀元心碎不已,「大小姐,別哭了。」

  「紀元哥,我該怎麼辦?」童夕不知道這一天的到來,原來這麼心痛,此刻的心痛得想要死掉,撕心裂肺的疼讓她快要窒息了。

  穆紀元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童夕,滿地都是童夕擦眼淚的紙巾,聽著她悲戚的哭泣聲,他心碎一地。

  「大小姐,誰年輕沒有為愛傷過?這個世上太多這樣的人了,愛而不得,愛而不成。傅睿君選擇國家,選擇錦繡未來是正確的,男人都是以事業為重,現在又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要美人不要江山呢?」

  童夕從沙發上爬起來,眼睛腫了,淚眼婆娑的看著穆紀元,憔悴的臉蛋讓穆紀元看得心疼,又抽出一張紙巾給她:「別哭了。如果你不願意放棄,我去把他綁到卡冥國去,我們回去那邊生活,我把這個男人囚禁起來做你的男僕,任你差遣。」

  童夕擦掉眼淚,苦澀一笑,知道穆紀元這是在逗她,她含著淚,咬著下唇隱隱說道:「或許我真的不懂如何去愛你一個人吧,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逼著他跟我結婚,我會毀了他的未來,毀了他的一切。他已經為了我放棄的傅家而搬出來跟我住,這一次又要他放棄他的未來。」

  「大小姐……」穆紀元呢喃著。

  「紀元哥,我是不是很自私?」眼淚一滴一滴滑落在童夕憔悴的臉頰上。

  穆紀元心疼地伸手摸上她慘白的小臉,哀求到:「別哭了,大小姐你不自私,是傅睿君他沒有福氣,他不配擁有大小姐這麼好的女孩,不值得你為他痴心。」

  童夕閉上眼睛,豆大的淚滴又溢出眼帘,哽咽著:「是我配不上他。」

  這個時候,外面出現打鬥的聲音,一個保鏢衝進來說:「boss,傅睿君來了。」

  「叫多點人過來,把他趕走。」穆紀元轉身怒吼。

  童夕立刻上前拉住穆紀元的手,仰頭凝望著他,「不要,讓他進來,既然來了,我還是應該跟他來一次徹底的了斷吧。」

  「大小姐,你會心軟的。」穆紀元雙手緊緊握著童夕的肩膀,氣惱不已,「你剛剛不是說不想妨礙他的未來了嗎?」

  童夕咬著下唇,忍著淚水,伸手擦掉。堅定的目光看著穆紀元,「紀元哥,我不會心軟的,我不要毀了他的前程,我不要成為他人生的一個污點,我不要成為他的累贅和負擔。我愛他,所以我不應該自私的,我能挺過去的。我是童夕,打不死的童夕。」

  穆紀元看著童夕堅強的眼眸,淚水泛濫卻被她強忍著,她臉上擠出來的微笑看起來那麼,美麗動人。

  「不要阻撓他,放他進來。」穆紀元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保鏢轉身出去。

  童夕目光定格在門口,看著外面走進來的人,心臟像針插著一樣疼痛,他領導說他去接受任務了,怎麼這麼快回來?

  但是不管為什麼,她都覺得自己是時候放手了,或者她還年輕,等到了一定的年齡沉澱,她應該會體會此刻這種心情,放手也是一種愛他的表現。

  穆紀元準備轉身去看後面進來的男人,可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童夕突然雙手圈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抿著唇貼上他的下巴。

  那一刻,穆紀元整個身體都僵硬住,童夕這一招來得讓他措手不及。他的唇貼在了童夕的鼻尖,瞪大眼睛看著童夕放大的臉,還有她皮膚上的清香,充斥著他的呼吸。

  剛剛衝進來的傅睿君,看到眼前這一幕,猛地愣在玄關處。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空氣沒了,呼吸變得急促,快要窒息般難受,如萬箭穿心,滴著血,痛得快要木。

  傅睿君雙目通紅,看到這一幕,想要毀滅全世界的衝動,緊握著拳頭,二話不說,衝上去,一把扯上穆紀元的手臂,扯轉過來狠狠的一拳頭直接把他撂倒在地上。

  「砰」的一聲,穆紀元倒地,趴在上面,嘴角溢血,臉頰瞬間紅腫。

  童夕嚇得後退一步,直接沖向穆紀元:「紀元哥……」

  傅睿君冷冷的上前一步,一手掐住童夕的手臂,拽到自己面前,深呼吸著氣,仰頭看著天花板把眼眶的霧氣淡下去,咬著牙一字一句狠狠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童夕強忍著心疼,還有手臂上的疼痛,怒瞪著他,「放開我,放手,放開我……」

  傅睿君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眸,怒吼:「我問你到底在幹什麼?」

  童夕被他的憤怒震懾住,含淚的目光對視上男人的眼眸,傅睿君通紅的眼眸含著血絲,那隱隱閃動的水氣讓她心亂如。

  太痛了,童夕無法說話,喉嚨火辣得疼,難受得哽咽,看到此刻如魔鬼般憤怒的傅睿君,她真的很想做一個千古罪人,抱著這個男人一輩子不想離開。

  見童夕不說話,傅睿君扯著她的手臂,轉身經過沙發,拿起她的手提包,「走,我們回去。」

  「我不要回去,放開我。」童夕掙扎著,可男人的力道太大,把她拖著,踉踉蹌蹌的地走向門口。

  門口衝來一個保鏢準備擋路,傅睿君一腳踢上,狠烈的程度直接讓保鏢飛到牆角上,直接暈倒過去。

  手臂被扯斷一樣疼痛,童夕掙扎,推著他的手,「放開我,我要跟紀元哥在一起。」

  傅睿君置若罔聞,淳厚的聲音沙啞得難受,帶著哽咽的氣息,咬著牙怒斥:「跟我回去,你不是要結婚我,我們立刻就去,現在就去登記,去排隊……」

  「我不要跟你結婚了。傅睿君你放手。」童夕被拖出大門。走在外面花園裡。

  穆紀元衝出來,站在後面喊道「放開她,你沒有權利帶走她。」

  傅睿君猛地停下腳步,冷漠的背影如同夜裡的鬼魅,陰森駭人。所有人都怯弱地看著他。

  傅睿君轉了身,對視穆紀元,怒紅的眼眸如同鷹眸,目光凌厲如同鋒利的劍刃,咬著牙語氣像是從冰窖中發出來:「童夕是我傅睿君的妻子,剛剛哪個吻我當做沒有看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血濺當場。」

  童夕再也忍不住,咬著下唇,淚水洶湧而來。她第一次聽到傅睿君對著別人這麼肯定的說,童夕是他傅睿君的妻子。

  她為了這一句話,為了這個身份,她奮不顧身,她堅持等待,她努力過,掙扎過,痛苦過,心傷過……

  心臟像裂開了一個洞,淚水是最好的解藥。

  傅睿君放下話,拖著童夕轉身離開。

  童夕一路上呆滯著。被拽著,拖著,踉踉蹌蹌的趕回了公寓。

  傅睿君開了門,拖著她進去,一腳踢上門過關上,「砰」的一聲,震耳欲聾,他憤怒的氣焰充斥著整個房子,他一刻也沒有放開她的手臂,深怕她會逃跑似的,把她狠狠扯進房間,直接甩到大床上。

  這一刻,他終於放開了她的手臂,童夕摸著疼痛的手臂,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上看著傅睿君。

  他像一隻暴躁的獅子,動作粗魯,憤怒的狠狠打開衣櫥的門,發出的聲音在房間迴蕩,整棟公寓都快要聽到似的。

  狠狠扯開裡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自己的戶籍本和身份證,連門都不關直接轉身衝到童夕面前。

  他捉住她的手臂,把她從床上扯起來,怒紅的眼瞪著她,眼眶泛起淡淡的霧氣,「不是天天喊著嫁給我嗎?明天就去登記,如果你以後還想背叛我,我會殺了你。」

  童夕含著淚光,珉唇微笑,喉嚨辣得難受,心太痛了,讓她身體都變得無力,低聲呢喃:「我不想跟你結婚了,傅睿君,我要離開這裡,我不想成為你……」人生的污點,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傅睿君狠狠的用力一把拽著她的手臂扯到自己面前。

  「啊……」童夕痛得失聲尖叫一聲,整個身體被扯到他胸膛上,男人目光如死神般恐怖,殺人的銳氣籠罩在她的周身,冷氣場壓迫得整個空間都快爆炸。

  男人陰冷的語氣像刀刃射出來:「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我不想跟你結婚了,我不想,不想……」她怒吼著,心裡滴著血,像瘋子一樣,在他面前掙扎。

  傅睿君通紅的眼角被她逼出了淚,一手勾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封住她的聲音,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淚滑落在男人痛苦的眼角邊上。

  這個吻來得兇狠,童夕被撲到床上,無論她如何掙扎,他就像一股魔鬼,帶著懲罰,帶著憤怒,帶著被傷透的心,狠狠的發泄在童夕身上。

  這是一個晚上的折磨。

  童夕甘之若素,被他折磨得暈過去,又在暈過去的時候被折磨得醒來。哭著也要承受這個男人瘋狂的索取。

  斷斷續續一晚上,童夕已經忘記多少次了。

  快到天亮了,才讓她安靜下來睡一下。

  雨天過後,早晨的空氣特別的清新,嬌陽漸露,霧氣瀰漫,草地上露出了嶄新的萌芽,是小草的芽,樹上的小鳥唱著歌,是清脆悅耳的天籟之音。

  凌亂的大床上,童夕全身酸痛,即便之前跟傅睿君經常做這種事情,可連第一次也沒有這麼疼過。

  地上的衣服被撕碎了,床上的男人也剛剛入睡而已。她下了床,輕輕的從傅睿君的衣櫃裡面拿出一套男士休閒套裝穿上。

  進入衛生間,隨便洗把臉,把凌亂的頭髮梳理好。

  童夕出來,去的之前的書桌前面,撕下一張紙,給傅睿君留下一段話,拿著自己的手提包離開了這個家。

  走出小區,童夕回了頭,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公寓,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

  有傅睿君在的地方,才叫家。

  從此,她童夕再也沒有家了。

  希望某天,她可以在電視上,新聞報紙上,或者各大網絡媒體上,可以見到這個男人成為帝國的偉人,可以競選總統的那一天。

  那麼,她一定會很欣慰,很光榮的跟她的後人說:我曾經是這個男人的妻子,但做了一個很偉大的決定,成就了這個男人光明的未來。

  擦乾眼淚,童夕頭也不回的離開。

  春風徐徐而來。吹進陽台,吹動了陽台前面那片童夕最喜歡的窗簾。

  白色的大床上,男人結實的手臂無力地垂出床邊,手中的紙張滑落出來,被風一吹,輕輕飄落在地面上,靜止下來,風一來,它再一次飄動,輕輕的,飄動。

  靜謐的房間,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男人緊閉著眼,眼角的淚滴緩緩滑落,流到了耳朵邊上,沒入了凌亂的短髮中。

  睿君:

  我連說再見的勇氣都沒有了。

  對不起,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我要跟紀元哥回屬於我的家,我有我的使命,你也有你的使命,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們註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知道嗎?我奢望,在我的名字前面冠上你的姓氏,我覺得是很光榮很幸福的事情,原諒我的虛榮心,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

  我的名字是你人生的污點。

  你心繫國家大業,我無法跟你一輩子。

  希望將來的某一天,我可以在遠方的某一處,仰望你功成名就的偉績。

  我吻紀元哥,不是為氣你,我是真心喜歡紀元哥,想跟他離開帝國重新開始的。

  忘記我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以後再也不需要背著我這個責任了。

  我們互相祝福吧!

  祝福我們彼此都能幸福,快樂,健康。

  你的前妻:童夕字

  -

  卡冥國。

  童夕回來之後,才發現企業一直由穆紀元在管理,而唯一的親人,她的爺爺一面也沒有見過就去世了。

  遺產繼承書上寫著她滿二十一歲就能繼承所有財產。

  卡夢雅像幽魂一樣,從帝國追到卡冥國,糾纏著童夕,童夕心情低落到谷底,被煩得心痛不已,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泣。

  穆紀元知道她只是心煩她那個冷血的母親而已,還不至於為她哭泣。

  為了不讓童夕太心煩心痛,穆紀元私下給了卡夢雅五億,警告她五億可以讓她度過難關,剩下的她自己想辦法。否則,一夕生產的武器將對準她的腦袋。

  這個女人才乖乖的收斂。

  一夕改革。政府的介入。童夕覺得心力交瘁,根本沒有心思跟穆紀元學做生意,她就把生意全權交到穆紀元的手裡。

  而她,除了手中的股份,實權全部交到穆紀元手裡。

  恢弘豪華的別墅內。

  到處都是傭人。

  奢華程度不比傅家差,偌大的花園裡面,大樹下,童夕一個人屈起膝蓋抱著小腿,下巴頂在膝蓋上。

  她不斷的在網上刷新,在刷新,主要關注政治方面的信息,雖然只是離開了傅睿君一個兩個月,但她那種無時無刻牽掛的心依然炙熱。

  明知道這兩個月,根本不會有什麼新聞,或許他現在在執行任務,又或許他現在在軍營訓練而已。

  突然小腹一陣疼痛,她眉頭緊蹙,放下腳雙手捂著肚子。

  這種一陣一陣的扯痛讓童夕慌了,「來個人過來……」

  童夕大喊著,傭人連忙跑來,把童夕扶到家裡面去,家庭醫生趕來,穆紀元也從公司趕回來。

  緊張的氣氛下,醫生在房間為童夕檢查,而此刻,童夕說已經不疼了,只是剛剛一陣疼而已。

  但穆紀元還是不放心讓醫生做檢查。

  十五分鐘後,醫生從童夕的房間出來,站在外面跟穆紀元說,「大小姐懷孕了。」

  懷孕了三個字讓穆紀元臉色驟變,瞬間煞白,驚愕得無法反應。

  而門是打開的,童夕在裡面清清楚楚聽到這三個字。

  她懷孕了?

  晴天霹靂,當頭一棒,童夕的心顫抖著,目光呆滯,全身僵硬,完全無法反應。這個消息來得又急又沖,讓她剛剛平靜的心瞬間炸開了煱。

  送走了醫生,穆紀元沉著臉走進童夕的房間。

  童夕愣愣的歪頭看著他,迷茫的目光向他投去無助的信息。

  穆紀元嘆息一聲,往她的大床坐下來,溫柔的拉著被子為她蓋上肩膀,緩緩道:「大小姐,你不是說要開始新的人生嗎?」

  童夕堅定點點頭。

  「打掉他吧。」

  聽到這四個字,童夕心臟狠狠的一抽,像被鞭子抽打著,痛得呼吸困難。

  打掉他?

  這個是傅睿君的孩子。真的要打掉他嗎?

  童夕緩緩閉上眼睛,淚水從她眼睛劃出來。

  天空的色彩很美,很美,藍天白雲……

  真的,很美。

  這是一個讓人陶醉的春天,又是一個讓人傷感的春天。

  -

  時光流逝,光陰荏苒。

  五年後。

  傅氏集團大廈。

  一列豪車行駛而來,在傅氏集團大廈門口停下來。

  最前面的車輛剛停下來,門口等候的保鏢立刻上前拉開車門。

  下車的男人,深灰色手工優質西裝,矜貴俊逸,器宇軒昂。

  下了車直接邁著沉穩的步伐,英姿颯爽往前走,後面下車人簇擁而上,唯唯諾諾跟著男人身後。

  在健碩挺拔的男人後面,那些人都顯得畏畏縮縮。

  經過金碧輝煌的大堂,員工無一不恭敬讓禮,閃到一邊。

  乘坐電梯上了頂樓會議廳,一個經理連忙上前推開門。

  男人走進去,偌大的會議廳裡面坐著很多人,見到男人進來,個個都如坐針氈,立刻站起來,恭敬的打招呼,「總裁好。」

  而坐在總裁位置上的傅賢華猛地站起來,蹙眉看著男人走來,怯弱地後退一步,「三弟,你不是出,出差嗎?……你怎麼回來了?」

  傅睿君見到傅賢華驚慌的臉色,擰開西裝上的高檔鑽扣,走向主席台,靠近後,帥氣地伸腳一把將皮椅勾到自己身邊,嘴角輕輕上揚勾出一抹邪魅的冷笑。

  坐下後,他傾身壓向一邊,手肘撐著扶手,修長的指尖摸上那寡淡薄涼的下唇,一副泰然自若而不羈的樣子,淡淡說道:「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所有人坐下來,面面相覷,緊張得屏息以待,不敢多說一句話,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氣場瞬間變得壓迫。

  傅賢華咽咽口水,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氣,緊張地將目光投向左邊位置上的大哥傅賢斌,求助地看著他。

  傅賢斌此刻也沉了。不作聲。

  傅睿君餘光掃向旁邊不作聲的兩人,冷冷的勾起薄涼的弧度,「副總跟你們討論到那裡?是想逼我讓位?反對這次項目進行?」

  傅賢斌立刻擠出沉穩慈愛的笑意,「三弟,你說到那裡了呢?我們開個普通會議而已。」

  傅睿君慵懶的姿態伸手撩起桌面上的資料,一打開,上面是他各種各樣的「罪狀」。

  傅賢華嚇得立刻把資料拿起來,抱在胸膛。

  掃視會議廳一圈,到場的都是公司的元老級別。而這個時候,秘書陳紫晴抱著資料上前,遞到傅睿君面前:「總裁,我去查看了剛剛的會議監控,內容出來了,詳細資料在這裡。」

  傅睿君接過資料,打開瞄了一眼,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所有人如坐針氈般驚慌,以傅睿君的作聲風格,這一次,是集體遭殃還是殺雞儆猴,大家都不知道,此刻只後悔參加了兩位副總偷偷組織的會議。

  啪!

  資料合上,一聲響把所有人嚇得一顫。

  傅睿君目光看向了旁邊策劃部經理,讓人毛孔悚然的淺笑。邪魅得讓人心慌的目光,看得策劃部經理冒著冷汗,緊張得全身顫抖,低著頭不敢對視這個男人。

  傅睿君接管傅氏集團五年來,在商場上可是聞風喪膽,主要是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沒有人能猜透得了他的心思,五年前是國家一級的軍事人才,大家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接管傅氏集團。

  一個對生意絲毫沒有興趣的男人,一個對金錢沒有任何欲望的男人,他把傅氏集團當成了遊戲,把商場當成了戰場。

  對於一個性情邪魅,陰晴不定的上司,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唯唯諾諾的去恭維。

  「何經理在傅氏集團工作了快十年了吧?算是元老級別的老將了。」

  「是是……」何經理擦著額頭的汗滴,唯唯諾諾開口。

  傅睿君站起來,扣上西裝前扣,臉色瞬間沉了,一股說來就來的冷峻,嚴厲的開口:「立刻給我去人事部把工資結了,明天可以不用來。」

  何經理嚇得臉色煞白,猛地站起來,顫抖著聲音問道:「總……總裁,我哪裡做錯了?」

  傅睿君目光清冷,語氣如冰:「你沒有做錯事,我只是不喜歡我的下屬過分擁戴兩位副總而已,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吃醋。」

  所有人目瞪口呆,辭退一個元老級別的員工,能給出吃醋這樣的理由,除了傅睿君還真的找不到第二個。

  說完,傅睿君轉身走向門口,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傅賢華立刻喊道:「三弟,你不要太過分了。你這樣做事,能服眾嗎?你有什麼資格坐在總裁的職位上?」

  傅睿君悠哉悠哉的轉身,揚起俊逸迷人的笑容,對著在場的人問道:「你們還有誰不服的?請站起來。」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緊張得縮著身體,低下頭不敢正視傅睿君的,傅賢華看著在場那群人,怒了臉,指著他們吼道:「你們剛剛那種魄力呢,剛剛鼎力支持我的氣勢呢?都去哪裡了?一個個縮著頭幹什麼?」

  全場人肅靜,只有傅二少在咆哮。

  傅睿君覺得很可笑,輕蔑地勾了勾嘴角,轉身走出會議室。

  男人的步伐穩而快,陳紫晴小跑著跟在傅睿君身邊,打開資料文件夾。微喘著氣:「總裁,新項目需要確定方案,接下來有個重要會議在下午兩點。」

  「取消。」

  陳紫晴又打開下一頁,跑快兩步,「樂點集團慶典邀請你出席,時間在……」

  「取消,你送份大禮過去。」

  陳紫晴又是一頓,話都沒有說完,又被取消?

  「接下來還有歐總裁要預約時間,總裁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見他一面?」

  「沒有時間。」

  「……」

  說了一大堆,陳紫晴簡直無語了,全部被取消。

  跟了這個總裁五年,她還沒有摸得清傅睿君的性情,根本無法猜測和捉摸到他的心思。

  出了大廈,陳紫晴跟著來到傅睿君的車前,最後問了一句:「總裁,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回家睡覺。」

  說完,傅睿君上了車,關上車門。

  司機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陳紫晴站在原地,仰頭望著天空,太陽當空,這個大總裁卻要回家睡覺?一大堆工作還在等著他呢。

  陳紫晴想不明白,即便這個男人如此不緊不慢,對待工作的態度如此慵懶冷漠。但還能讓平庸的傅氏集團爬上到世界十強,非得要媲美甚至超越世界級的「一夕」集團。

  更讓人想不明白的是,他對任何項目都一副無所謂,唯獨這次競標的地王志在必得。

  一塊位於卡冥國的地王,占地巨大,一夕集團要製造大型工廠的必要之地,此刻被他不惜一切代價搶到了手。

  這塊地在他手中,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成了廢地,這引起了公司和兩位副總的強烈抗議。

  但是他還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才造就今天兩位副總要拉他下台的這一局面。

  半山腰別墅。

  傅睿君從車上下來,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向大門,按了密碼。

  推開門,簡潔低調卻奢華的客廳,空蕩蕩的四面牆和價值不菲的家私。

  這個家建立在半山腰上,占地面積龐大,外面有游泳池,花園果園,高爾夫球場,各種奢靡別具一格的硬體設施。

  三層半的別墅大屋,幾十間裝飾豪華的房間,應有盡有的新科技豪華房。

  無論多麼奢侈,這棟房子只有傅睿君一個人住。

  管理園林的大叔是鐘點工。所有搞衛生的傭人是鐘點工,連司機也每天接送上下班還要跑回家睡。

  回到家的感覺,是寂寞的充斥,是孤獨的洋溢。

  關上門,傅睿君換下鞋子,脫掉外套,扯著領帶走向樓梯。

  才踏上樓梯兩步,傅睿君猛地一頓,僵住不動,眉頭輕輕蹙起,歪了頭看向客廳。

  客廳裡面站著一個女人,笑顏如花,俏麗靈動,她衝著傅睿君喊了一聲:「三哥。」

  傅睿君見到女人,本來沉冷疲倦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淺笑,「小雪,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想給三哥一個驚喜的,沒有想到你今天這麼快到家了。」顧小雪嬌柔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氣息,走向傅睿君。

  傅睿君從樓梯退下來,走向顧小雪。

  顧小雪上前,一把挽著傅睿君的手臂,仰頭凝望傅睿君俊逸的臉龐,扯著他往沙發上走去,「三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記了嗎?」

  生日?

  傅睿君苦澀一笑,今天原來是他的生日。

  他真的忘記了。

  「今天是你29歲的生日,我準備給你親自烤一個生日蛋糕。」顧小雪跟他坐在沙發上,然後轉身,從旁邊拿出一份禮物遞給傅睿君,「生日快樂。」

  傅睿君凝望著顧小雪遞來的禮物,露出一抹淡淡想淺笑,欣然收下。

  拿著禮物,他靠在沙發上,垂下眼眸看著手中的禮物,心情低落得一塌糊塗。原來他已經29了,轉眼間,已經五年過去,時間都去了哪裡?

  傅睿君沉著,顧小雪頓了片刻,挽著傅睿君的手,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十分依賴的姿態,嘟著唇緩緩道:「三哥,能不能答應小雪一件事。」

  傅睿君不緊不慢地問,「什麼?」

  「我媽媽給你安排的那場相親,可不可以不要去?」

  傅睿君都差點忘記姑姑還給他安排了一場相親,他無奈的伸手摸摸顧小雪的頭,緩緩道:「應付一下而已,要不然姑姑她能放過我嗎?」

  顧小雪不悅地抱怨,「我想不通媽媽為什麼給得要給你安排相親,這幾年都多少場了?整個名媛圈都跟你吃過飯。你不想結婚,她怎麼老是講不通呢?」

  每次談到這個問題,都異常傷感,如果傅睿君不去見,他姑姑就一天三頓似的,天天往他辦公室跑,睡著覺都能把他從床上撈起來,坐在床邊嘮嗑一整天,給他做思想工作。反而他爸爸和後媽倒是不管他的事情,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他姑姑的那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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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公不作美,好好的天氣說下雨就下雨。

  大雨磅礴,童夕帶來的傘也頂不住大雨的洗禮,衣服有點濕,髮絲上也濕了點,看起來有些狼狽。

  童夕仰頭看向面前的五星級大酒店,是這裡沒有錯。

  整理一下衣服,童夕走進去,大堂迎面而來一個氣質高雅的女人,見到童夕立刻迎上去,激動不已,「小夕,你終於來了。」

  「林小姐,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兌現。」

  林月點點頭,「我保證,只要你代替我相親,順便搞,我就答應給你做訪談,我們互相幫助。」

  「你想搞一次相親很簡單,為什麼要人代替呢?」

  林月扁嘴:「畢竟我長得美,又是有名氣的人,我怕他看上我了,跟我父母說要娶我,我就難以脫身了,畢竟我很愛我男朋友。」

  童夕無語的嘆息一聲,這個林月除了高雅的氣質,她還真沒有看出她哪裡美了,但是為了請她到電視台做節目訪談,童夕這次也是拼了。

  「那我需要怎麼做?」

  林月笑著說「你做主持人這一行的,口齒伶俐,牙尖嘴利,而我聽說了,這次跟我相親的這個男的是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對女人十分挑剔,特別討厭牙尖嘴利,愛說話的女人,不用兩分鐘就轉身走人的。」

  「哦,這樣好辦多。」童夕十分有信心的拍拍胸口,「交給我吧」。

  林月叮囑:「千萬別得罪他,要不然我會被你害死的。」

  「我剛來電視台就能請到林小姐做訪談嘉賓,是我的榮幸,我絕對會把事情辦好,包你滿意。」

  林月把童夕領到vip豪華包間內,偌大的餐桌已經擺上兩對碗筷,領著童夕坐下,交代一些注意想像,林月就離開了。

  童夕掃視包間一圈,十分豪華氣派,屬於那種豪宴的地方,大圓桌能坐得下二十個人,金色的筷子餐具,精緻的陶瓷碗。

  旁邊還有休閒區,可以看電影唱歌,打牌之類的休閒娛樂。

  長這麼大,第一次相親,雖然不是自己的,但童夕還是有種莫名的緊張感,一來是要見陌生人,二來是要怕沒有幫林月辦好這事情。

  童夕突然想到,她忘記問林月,對方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了。

  剛剛太過急忙,都忘記問了。

  童夕連忙拿出,趴在桌面上準備打林月的電話,可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筷子,乒桌球的掉到了地面上。

  她立刻彎下腰低頭去找筷子。

  筷子滾進了桌底,她蹲下身,掀開布料鑽進桌底下。

  剛好這個時候,聽到門被推開,皮鞋聲有規律的響起。

  童夕猛地一僵,愣住了,她現在這個姿勢是跪地上的,屁股在外,頭在桌布低下,她撿到筷子,輕輕珉唇不由得嘆息一聲,出醜了吧!不過也好,反正就是要攪的。

  她緩緩的把頭退出來,發現一雙色高檔皮鞋站在她旁邊,童夕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打起精神邊站起來邊說道:「真不好意思,剛剛把筷子弄掉了,我……」

  仰頭那瞬間,童夕見到了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俊臉,男人的眸色微微一沉,清冷寡淡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歲月的洗禮沒有洗掉男人的俊朗,反而讓他更多了絕代風華的沉穩。

  四目相視,那一刻,感覺世界的聲音都靜止了,地球也不再轉動,童夕手中剛剛撿起來的筷子再一次掉到地上。

  童夕只覺得心臟跳得發疼,指尖顫抖,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轉身離開,愣愣得凝望著傅睿君。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睿君雙手兜入褲袋,泰然自若的姿態,似笑非笑的俊臉,勾了一下性感的嘴角,極致醇厚磁性的聲音問道:「林小姐?」

  童夕霎時間亂了方寸,反應過來,不知所措的摸著自己的額頭,想趕緊逃離這裡:「對不起,我……我進錯房間了。」

  傅睿君淡漠的表現如同陌生人似的,不慌不忙拉開椅子坐下來,冷冷道:「林小姐請坐吧,這包間是私人vip房,不會這麼容易走錯的。」

  童夕仰頭深呼吸一口氣,無法平復的心臟此刻顫抖得厲害,她離開,林小姐就很有可能出大事情了,她不離開,面對的這個男人,對她知根知底。

  沒有想到這麼倒霉,剛剛調到這裡來工作,就遇上傅睿君。

  她還以為冰城如此之大,人海茫茫,要遇見一個人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她錯了。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我艹,我都寫了什麼?虐死我了,虐死我拉啦啦……

  接下來該好好寵著來。

  怎麼寵就怎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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