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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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歆月的腳步生生一頓,陸景呈看到她的背脊有些僵直,良久之後她才緩緩轉過身,眉緊蹙,以一種說不上是可笑還是厭惡的表情看著他,就那樣凝視了他許久。

  她微微吸了口氣,像是沒聽懂一樣,「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表達出這樣的意願,但是這一次聽到,她卻是格外的憤怒和惱火。

  他當她是什麼?

  他報復他人的時候,她就是一顆最有利的棋子,他肆無忌憚的做著傷害她的事,還那麼的理直氣壯。而現在,她則成了他威逼利誘的對象,威脅她,看她妥協,然後他得到他想要的。

  他真以為他陸景呈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嗎?無論他想怎麼做都可以得到滿足。

  陸景呈看出了她眼底蘊藏的怒火,可是卻仍然語氣淡定的重複了一遍,「我說,如果你現在答應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我保證立刻撤訴,不再追究孟靖謙的責任,也不會再為難他。」

  他剛說完,顏歆月忽然大步走上去,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對著他的腦袋直直的淋了下去。

  顏歆月臉色冷然的做著這一切,將半杯鮮紅的酒液一滴不落的澆在了陸景呈的頭上,而陸景呈從始至終只是睜著雙眼,酸澀的酒液流進眼睛裡,讓他覺得眼睛有些發疼,還有些酸脹。

  紅酒順著他硬挺的五官蔓延的到處都是,有的滴在了他的西裝上,有的則流進了脖子裡,染紅了他素白的襯衣領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那麼狼狽,可他的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這就是我的回答。」顏歆月把杯子放在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我不可能跟他分手,無論你用什麼條件來威逼利誘,我都是這句話。就算你不撤訴,我也相信憑他的本事能勝訴。還有,你連跟他面對面抗衡的膽子都沒有,居然在開庭前一天來試探我,我以為你至少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無恥小人。陸景呈,我真是瞧不起你!」

  對於她的呵責,陸景呈並不覺得有什麼,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料想到了她會有的所有反應。

  他既然選擇了這麼做,就是做好了被她怨恨的準備,只是心依然有些疼。

  顏歆月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轉身便走,陸景呈抬手抹掉了臉上的酒,對著她的背影說道:「這一次你雖然拒絕了,但還會有下一次。歆月,我不會就此罷手的!」

  而顏歆月卻已經不會再為他的話做半點停留,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六合飯店。

  周圍有侍者見陸景呈一臉狼狽,急忙上前詢問他要不要幫助,然而最後卻都被他擋開了。

  他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始終盯著顏歆月離開的方向,從最初的平靜慢慢轉化成了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和決絕。

  因為跟陸景呈耽擱了一會兒,等顏歆月回家的時候,天都已經了。

  她匆匆忙忙的趕回去,打開門之後連鞋子都顧不上換就往廚房裡沖,結果剛走到餐廳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飯香。她愣了一下之後,這才發現原來孟靖謙已經回來了,正圍著圍裙站在灶台邊炒菜,倒真有股家庭煮夫的感覺。

  孟靖謙一扭頭就看她傻站在餐廳,好笑道:「你愣在那幹嘛呢?趕緊去洗手,飯快好了。」

  顏歆月看著眼前溫馨美好的一幕,忽然就覺得百感交集。鼻頭也有些發酸,忍不住走進了廚房裡。

  「你進來幹嗎?我一會兒要熗鍋呢,別嗆著你。」她剛往進一走,孟靖謙便把她往外趕。

  顏歆月卻不為所動,站在他身邊問:「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律所沒事我就回來早啊。」他答得理所當然,笑了笑道:「倒是你怎麼回來這麼晚?舞團里有事?」

  她不說話,只是走上去從他身後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背上,有些緊張和不安的感覺。

  孟靖謙拿著鍋鏟的手一頓,側頭看了看她疲憊的臉色,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放緩聲調問:「怎麼了?臉色不大好,不舒服嗎?還是上班累了?」

  「有點累。」她靠在他背上軟軟的說,有些撒嬌似的在他背上蹭了蹭。

  「累了就辭了吧。」他拍拍她的手背,有些霸道強勢的命令著。

  顏歆月忍不住一笑,玩笑道:「我辭了工作你養我啊?」

  「我養你啊。」他答得理所當然,十分淡然的說:「讓你出去工作本來也不是為了讓你賺錢的,只是不想讓你悶在家裡而已。再說了養你才能花多少錢,你說你這小身體,就算讓你放開了吃,你估計都吃不了多少。」他說完又笑著問她,「你說你能吃多少?」

  顏歆月輕笑,「不多不多,以後還能少吃點。」

  孟靖謙關了火,轉身圈住她的腰,看她微微仰著臉,眼中有一抹深深地哀傷,心頭微微一顫。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頗為耐心的詢問:「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他現在已經能讀懂她每一個表情和心情,相愛的人大抵就是如此吧,對方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便已經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麼。

  「沒有。」她輕輕搖頭,靠在他的胸口嘆息道:「靖謙,你說咱倆能好好的在一起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覺得十分頭疼。

  從他們重新在一起之後,兩個人就波折不斷,前有孟家的人,後有陸景呈,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覺得真是累,為什麼就不能像一對普通情侶一樣,簡簡單單的談個戀愛呢?

  「當然能,只要咱們兩個夠堅定,就沒有人能動搖得了。」孟靖謙吻了吻她的發頂,催促道:「好了別說了,趕緊去洗手,飯好了。」

  顏歆月這才鬆開手。轉身去換了衣服鞋子,接著又去洗手。

  等她搗騰完這一切,再回到飯桌上的時候,孟靖謙今天做了油燜大蝦,正坐在桌前剝蝦殼,他手上戴著一次性手套,一手拿蝦一手拿著牙籤,牙籤從靠近蝦頭的地方輕輕一挑,蝦線頭就挑了出來,只要輕輕一拉整根蝦線便出來了。

  顏歆月坐在他身邊看他動作利落的挑蝦線,一時間都有些看呆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碗裡已經堆了滿滿的蝦仁。

  她有些好笑的說:「你幹這個倒是很有一手嘛。」

  「都是被靜言培養出來的。」他聳聳肩,吐槽道:「那丫頭從小就愛吃蝦,但是又不愛剝蝦殼,每次家裡吃蝦,我都得和爸媽三個人給她剝蝦殼,她一個人負責吃。等她吃飽了甩頭就玩去了,我們三個才能開始吃飯。後來就給那丫頭慣了毛病,只要吃蝦就讓我給她剝蝦殼,我要是不剝,她就扯著嗓子喊爸媽,說我欺負她。」

  一說到這些,孟靖謙就忍不住扶額。顏歆月笑眯眯的問他,「那你還給誰做過這種事。」

  「除了靜言,就你一個。」他挑眉,「我不喜歡把手上弄得滿手油。」

  「切,就會撿好聽的說。」她雖然嘴上揶揄著,可心裡卻是滿滿的甜蜜。能這樣被人寵著愛著真是幸福,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幸福能持續多久。

  吃完飯後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洗完了碗,又窩在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顏歆月便催促著他趕緊去洗澡睡覺。

  明天就要開庭了,他必須早早休息,養精蓄銳才能打贏勝仗。

  從這個事情開始之後,她每天就神經緊繃著,孟靖謙看得出她比自己還要緊張,心裡也很清楚她緊張的原因是什麼,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乖乖地聽她的指揮。

  等他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顏歆月正拿著ipad靠在床頭看電影,見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往過走,立刻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身邊。

  「過來這裡,我給你吹頭髮。」

  難得她這麼親力親為,孟靖謙也樂的清閒,走過去把吹風機找出來遞給她,乖乖的坐在了床邊。

  顏歆月跪在床上,拿著吹風機仔仔細細的給他吹著,纖細的手指從他的發間穿過,不時還會給他按摩一下頭皮,別提多舒服多愜意了,他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伺候,舒服的幾乎要睡過去。

  因為兩個人上床睡覺的時間都還比較早,所以也沒什麼睡意,顏歆月窩在他懷裡,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沉著,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有些擔憂的說道:「靖謙,這個案子你真的有把握能贏嗎?」

  其實很早之前她就想問了,但是又怕他會有壓力,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問出口。

  孟靖謙的手指把玩著她的髮絲,隨口道:「怎麼了?」

  「我很擔心你。」她嘆息一聲,語氣沉沉的說道:「陸景呈有一個律師團隊,而你只有一個人。」

  她的話音剛落,孟靖謙便坐了起來,眼神銳利的盯著她問:「你跟他見面了?」

  「是。」她答得十分乾脆坦然。

  孟靖謙雖然有些緊張,卻還是佯裝平靜隨意的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讓我跟你分手,然後跟他在一起。他一定會立刻撤訴,並且不再追究你任何責任。」

  難怪她今天一回家就那麼不對勁,他就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變得疑神疑鬼的。但是她既然把什麼都照實跟他說了,那就說明她根本沒有把陸景呈當回事,也沒有什麼隱瞞他。這樣一想,他又淡然了許多。

  「他有病?」孟靖謙諷笑出聲,眼中滿是鄙夷,「一個男人能說出這種話,他也是夠沒底線的了。那你怎麼回答他的?」

  顏歆月笑笑,有些邀功似的說:「我澆了他一頭紅酒。」

  孟靖謙讚賞的低頭攝住她的唇,給了她一個又長又纏綿的深吻,直到她臉都通紅的時候,他才放開她,滿意地說:「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女人,對付他那種無恥之徒就該那樣。」

  「可你還沒回答我的話。」顏歆月緊張的看著他,「他有一個律師團隊,而你只有一個人,你勢單力薄,會不會吃虧?」

  孟靖謙不以為然的挑眉,「他人再多又能怎麼樣?庭審又不是去打架,不是誰人多誰的勝算就大。更何況他就是組建一個律師團隊,也不過就是些個酒囊飯袋,我還能怕他們不成?你擔心什麼。」

  他一副怡然自信的模樣,顏歆月多少心安了些,卻還是笑他,「你真是臭屁又自負。」

  可她不就喜歡他這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麼?

  孟靖謙也笑,湊上去吻著她的臉和唇,無賴地說:「我就是臭屁又自負,但你就是喜歡。」

  她難得沒有扭捏,反而是抱住他的脖子點頭,「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就是喜歡你。」

  聽她這麼大方的承認自己的心意,孟靖謙頓時心頭一陣蕩漾,深邃的眼中滿是動情的波紋,翻身覆在她身上,有些急切的吻她,一邊吻一邊還描繪著她妖嬈的曲線。

  他附在她耳邊輕喘,聲音沙啞而性感,「你什麼都不要想……明天旁聽的時候,心裡只要給我加油就好了……有你在旁邊……我就很安心了。」

  「好。」她重重地點頭答應,雙手圈著他的脖子,閉上眼主動尋上他的唇,熱情的回應他。

  這一晚兩人自然又是折騰了很久才沉沉睡去,顏歆月早就定好了鬧鐘,第二天一早八點,鬧鐘便準時響了起來。

  孟靖謙在她的催促下被趕去洗漱,而她則鑽進衣帽間替他搭衣服,其實也沒什麼好搭的,反正他每次上庭都是那幾套一板一眼的定製西裝輪換著穿,純的西裝,純的馬甲,純的領帶,看上去英挺而又冷硬。

  平日裡上庭的時候,他作為代理律師,胸口都會別著一枚小小的徽章,象徵著他代理人的身份。只是今天他以被告人的身份出席,沒有那些東西了。但是為了讓他看上去能夠更清俊,她還是在他的袖口佩戴了一枚精緻的曜石袖扣。

  大概是因為昨晚的睡前運動有益於身心健康,孟靖謙今天一大早就神清氣爽的,顏歆月穿著他的襯衣,踮著腳給他系領帶,他看著她胸前若隱若現的溝壑,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昨夜的火熱。

  他忍不住就湊上去在她耳邊曖昧道:「寶貝,如果今天我能勝訴,晚上你得好好獎勵我。」

  顏歆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先勝訴了再說。」

  他有些委屈的說:「勝訴了都沒有獎勵,那乾脆別抵抗了,消極應對吧。」

  「好好好。」顏歆月簡直拿他無奈,「如果你勝訴,我一定給你一個獎勵大禮包,這總行了吧?」

  孟靖謙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這個可以有。」

  都收拾妥當之後,兩人便趕往中級人民法院,如他們所料,因為這個案子的媒體輿論影響太大。法院門口早就圍了許多的記者和車輛,甚至都出動了警察和武警來維持秩序。

  孟靖謙和顏歆月一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時,便立刻有記者沖了上來,爭先恐後的向他提問。

  「孟律師,關於你被指控強姦一案,案情是否屬實?」

  「孟律師,據消息說你今天會自行辯護,而控方有三位律師,你是否會覺得很有壓力?」

  「孟律師,對於今天的案子,你是否有勝訴的把握?」

  「孟律師……」

  「孟律師!」

  一個又一個貼著花花綠綠標籤的話筒遞到他們面前,孟靖謙本想好聲好氣的跟他們說話,結果其中一個記者的話筒險些就戳到了顏歆月臉上,他頓時惱怒起來,一把將她護在身後,嚴詞厲色的開了口。

  「諸位媒體記者朋友們,感謝你們對於本案的關注,這個案子的真相究竟如何,我想很快法官就會給出最後的答案,就是,白就是白,我相信法律的公正,同時我也希望記者朋友們注意一下,我現在還是個律師。如果你們誰在推搡間弄傷了我女朋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絕不姑息!」

  「靖謙!」顏歆月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現在本就是在風口浪尖上,再說出這種話,難免惹人詬病。

  然而孟靖謙卻並不在意,摟著她轉身便向法院大門走去,路上他們又碰到了前來旁聽的童非、顧紹城、關存和程奕楓,一行人便一同走了過去。

  有個成語叫做冤家路窄,孟靖謙現在總算是深刻體會到這個成語的含義了。他和顏歆月剛走到門口,陸景呈就跟著一行人來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兩方人頓時來了個對壘。

  孟靖謙對著陸景呈身邊的三個律師左右看了看,頓時笑出了聲,「以前經濟法的教授說,學法律這行,就是一撥人抓另一撥人,現在我總算是體會到了。三位老同學,好久不見啊。」

  他此話一出,對面的三個律師臉上都有些訕訕的,他身後的朋友們也都微微有些驚訝。

  雖然律師圈子確實不大,但是誰都沒想到原告律師團的三個人竟然都是孟靖謙的本科同班同學。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畢竟這個案子的知名度有多高不言而喻,如果一旦勝訴,那麼他們絕對會在律界一炮而紅,也難怪他們會硬著一張臉皮來跟同窗打對台了。

  陸景呈先是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顏歆月,視線有些不捨得在她身上,而顏歆月卻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轉移開了視線。

  他有些受傷的移開視線,故作淡然的看向孟靖謙,「不管怎麼樣,我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好啊。」他挑眉,不可一世的說道:「希望陸總到時候別笑著進去,哭著走出來。」

  他說完便摟著顏歆月,協同身後的一眾好友盛氣凌人的走了進去。

  開庭時間是在上午十點整,孟靖謙已經被法警帶離了,顏歆月他們早早就坐在了旁聽席上,她一雙眼睛緊緊地頂著前方肅穆的台子,雙手死死攥著自己的包。

  一旁的靜言看她側臉緊繃,微笑著握住了她的手,「歆月姐,別緊張,我哥會有辦法的。」

  卓方圓見狀也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就是,他那麼牛逼的一個人,不會被這種小事輕易打倒的。」

  顏歆月勉強扯出了一個笑,恰好此時審判長和審判員一同入庭,看到審判長的那一瞬間,她還是微微的有些驚訝。

  居然是梁道先!

  他一身寬大的袍,胸口別著徽章,面目冷肅,看上去十分莊嚴正義。

  一想到孟靖謙的恩師就坐在上面主持這個案子,她心裡頓時又有了許多底氣,慢慢地也放鬆下來。

  孟靖謙一入庭便下意識的朝他們這邊看過來,視線落在顏歆月身上的時候,他還鎮定自若的笑了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現在開庭。」

  隨著梁道先的兩聲法槌聲,案子便正式開始了庭審。

  庭審一開始就進行的很激烈,原告律師抓住孟靖謙誘姦莫瑤一事死不鬆口,並且不知道從哪兒搞出了一份dna鑑定和莫瑤的傷殘鑑定書,dna是從莫瑤的指縫裡提取的他的皮膚組織。

  對於這個孟靖謙倒並不意外,當時莫瑤又哭又鬧的往他身上撲,一定要獻身於他,他急於推開她,推搡之間莫瑤難免會抓傷他,她的指縫裡會有他的皮膚組織並不奇怪。

  讓他奇怪的是,事情都過了七年,莫瑤怎麼還會有這些鑑定?

  孟靖謙微微蹙眉,心裡有些疑惑,難道七年前莫瑤就未卜先知準備告他?

  「這份鑑定是七年前莫瑤女士到公安機關做的,這裡還有莫女士被打的照片,經過鑑定。莫女士當時確實受到了毆打,有多處軟組織挫傷,並且為九級傷殘,也就是說,被告人當時確實對莫女士進行了暴力威脅。」

  原告律師接著又拿出了莫瑤當時的日記,並且由書記員當庭宣讀。

  「……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酒店,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因為他幫過我,所以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於是就很天真的去了,卻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對我……」

  「……他大概是怕事情敗露,所以求我不要報警,還說以後一定會對我好。可是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他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來看過我了……」

  「……我發現我的月經已經兩個月沒來了,所以就買了驗孕棒想檢驗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懷孕了……我敢肯定,這個孩子一定就是孟靖謙的……」

  隨著書記員的宣讀,法庭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許多旁聽的公眾都向孟靖謙投來了鄙夷的眼光,就連上面的梁道先都有些質疑了。

  「這本日記已經經過了公安機關的技術鑑定,確認就是莫瑤女士的筆記。根據莫瑤女士的日記,我們可以看出,被告當時確實對莫女士做出了禽獸之事,並且致莫瑤女士懷孕。隨後又始亂終棄,導致了莫女士的精神障礙。」

  一個律師手上拿著一份鑑定材料,接著大屏幕上便打了出來,陸景呈坐在原告代理人的位置上,只是靜靜的看著對面的男人,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顏歆月緊張的看著這一切,可是卻沒有在他臉上看出一絲緊張,反而他唇角帶著一抹荒唐和鄙視的笑。

  「我反對。」

  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的孟靖謙,終於舉手站了起來,接著拿起了手邊的一份材料。

  「尊敬的審判長,各位審判員,首先請閱讀一下這份材料。這是我去公安機關申請調出來的酒店開房登記記錄。這份記錄上寫的很清楚,開房人所使用的身份證是莫瑤自己的。七年前的一個晚上,是原告主動開好房間之後又給我打了電話。」孟靖謙笑了笑,挑眉道:「試問控方律師,如果我要誘姦一個人,難道會讓她去開房,等她開好房間再姍姍來遲,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份證開好房間在裡面等著她掉進我的陷阱里嗎?」

  也多虧了童非幫他輾轉了好久才找到這份開房記錄,要不然他真是有口說不清了。

  原告律師頓時語塞:「這……」

  孟靖謙接著又說道:「審判長,我想申請讓證人上庭。」

  梁道先點頭,「准許請求。」

  孟靖謙最先請上來的證人是梁遠,梁遠很清楚的說明了當年的情況。因為莫瑤追孟靖謙的動靜很大,所以當時律所所有律師都知道這件事,有的人甚至還拿這個開玩笑,說孟靖謙是攤上了大便宜。接著梁遠又說,雖然莫瑤追的很緊,總是去律所給他送吃的,找他玩,但孟靖謙拒絕的也很果斷,並且還當著許多律師的面訓斥過她,小姑娘當時還一度哭著離開了,為此許多人都說孟靖謙不近人情。

  接著孟靖謙又請上來兩個當時梁遠律所的律師,其他兩位的證詞也和梁遠如出一轍,都證明了當時確實是莫瑤主動追求孟靖謙。

  證人退庭之後,孟靖謙又站起來對原告律師笑著說:「幾位證人都證明了當時是原告先追我,而我也在第一時間表明了拒絕的態度。請問原告律師,如果如莫女士日記所寫,是我誘姦她,那我為什麼在她追我的時候不乾脆主動接受,反而還要拒絕,決絕了之後又誘姦她?你不覺得太可笑也太迂迴了嗎?」

  原告律師拍著桌子憤然起身,「這才更說明你是個表里不一的衣冠禽獸!」

  他話音剛落,梁道先就敲了一下法槌,「控方律師請注意法庭紀律!」

  那律師不甘心的瞪了孟靖謙一眼,灰溜溜的坐了下去。

  「如果原告和審判長覺得幾位證人的證言還不夠有說服力。那麼我這裡還有一份dv錄影,它會向大家說明當時的情況。」

  孟靖謙把u盤遞給了法警,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現了一段錄影。

  這段錄影是梁遠律所十周年慶典時候錄下的,當時請了很多業內人士,也來了許多以前的當事人慶賀,莫瑤也是其中之一。很快慶典就到了尾聲,主持人在台上說完致謝詞之後,一身水手服的莫瑤忽然沖了上去,搶過主持人的話筒大聲道:「孟靖謙,我喜歡你很久了,現在請你給我個準話,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陸景呈凝視著大屏幕上那個小女孩,那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自從她患了精神障礙之後,他就再也沒能好好看過她的樣子,如今看到她的臉,他眼睛酸澀的竟然有些想哭。

  他聽著她那句充滿期待而又斬釘截鐵的話,第一次有些懷疑自己的做法,也有些懷疑她那本日記的真實性。

  當初他回國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瘋了,日記是精神病院的護工交給他的,說是她被送到醫院時候隨身攜帶的物品。他拿回去從頭看到尾,到最後看到這一切,他已經出離了憤怒,認定就是這個叫孟靖謙的男人誘姦了他的妹妹。

  可是當看到這份錄影的時候。他忽然有些懷疑了。

  是不是他做錯了?

  又或者是不是他誤會了什麼?

  還是這中間有人懂了什麼手腳,故意轉移了他的視線?

  錄影還在繼續。

  莫瑤的話音剛落,場內瞬間一片唏噓聲,所有人都興奮地看向孟靖謙,就連鏡頭也轉到了他身上,然而他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只有厭煩和厭惡。

  「我說了,我不喜歡你這種的小女孩,莫瑤,別再丟人現眼了。」

  他說完便轉頭離開了會場,留莫瑤一個人在台上,握著話筒,眼中包了一汪淚,下一秒便嚎啕大哭,許多人急忙上前安慰她。

  這份錄影還是梁遠拷貝給他的,在知道他出了這件事之後,梁遠就想起了那天慶典上的小插曲,翻遍了所有錄像記錄,終於找到了這一段。

  錄影戛然而止,法庭內的大燈也被打開,重新恢復了明亮。

  孟靖謙笑了笑,「如果證人們的證言還不夠有力,那我想這份錄音夠有說服力了吧?」

  原告的三位律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梁道先轉頭看向原告席,沉聲道:「控方律師是否有疑問或質疑?」

  三人面面相覷,一致看向了旁邊的陸景呈,卻只見他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一個律師只好硬著頭皮道:「沒有疑問。」

  梁道先又看向孟靖謙,「被告是否還有話要說?」

  「有!」他點頭,接著又拿出一份材料由法警呈給審判長,「這份材料審判長和各位審判員手裡已經有了複印件,我這裡的是原件,上面有第一人民醫院的公章。這份材料是當初莫瑤在第一醫院產子時候的,醫院當時出於怕新生兒和父母會產生溶血反應,所以提前為莫瑤的孩子驗了血。上面寫得很清楚,這個孩子是ab型血,而莫瑤則是a型血。」孟靖謙彎唇一笑,「很不幸,我本人也是a型血。學過生物的人都知道,如果父母是a&a,那麼孩子只可能是aa型,a型以及o型。」

  他轉頭看向對面,話是對律師說的,可視線卻落在了陸景呈身上,「請問控方律師以及控方代理人,兩個a型血的人怎麼可能生的出一個ab型血的孩子?也就是說,莫瑤當年被強姦所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原告起訴狀上所寫的:強姦並致其懷孕也根本就不成立!」

  法庭上頓時一陣唏噓,爆發出了不小的議論聲,有的旁聽人員則直接把矛頭指向了陸景呈,有的人則直接站起來,指著他們大聲說他們是在誣告。

  梁道先見局面有些失控,急忙敲了法槌,「肅靜!肅靜!」

  好半天之後,法庭上才恢復了安靜,梁道先轉頭看向原告席,「控方律師以及控方代理人對於辯方的證據是否有疑問?」

  原告的三個律師都有些方寸大亂,急忙小聲問陸景呈,「陸先生,這下怎麼辦?」

  誰知陸景呈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他忽然憶起他昨天還在和顏歆月說孟靖謙已經是大勢已去,現在看來,其實大勢已去的是他自己。

  那時他說的那句話,其實也不過是在嘴硬。他在準備起訴孟靖謙的初期就找律師詢問協商過,那是一個很權威的律師,他語重心長的勸他不要打這個官司,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年,他手上的證據又不夠充分,勝算其實並不大。

  但他最後還是執意決定要起訴,他一直對外聲稱是為了要給妹妹討回公道,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之所以要告孟靖謙,不過是為了拿這個當藉口威脅顏歆月,想逼他們分手。

  事情走到如今這一步。當初要報復的初衷已然變質。從遇上顏歆月,愛上顏歆月的那一刻起,他要的早已不是單單為了報復孟靖謙,而是為了要得到她。

  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得褒姒一笑。他鬧了這麼大一出,又是煽動媒體,又是鬧上法庭,大費周章也不過是為了一個得不到的女人罷了。

  他和那個昏庸卻也痴情的周幽王何其相似。

  他以為他能拆散他們,誰知道他們的感情竟然比他想像的還要堅定,就算真的鬧到了法庭上,她也不願意分手,而是選擇了相信孟靖謙。

  事實也證明,她確實是賭贏了。

  陸景呈抬頭看向對面的孟靖謙,他也在看他,笑得那樣不可一世,那樣盛氣凌人,就仿佛早就看穿了他的鬧劇。

  他忽然覺得不服,他人生中出現過的三個女人,莫瑤、顏歆月、武文靜,都喜歡孟靖謙,都愛他。作為一個兄長,他恨他。作為一個情敵,他嫉妒卻也羨慕他。而作為一個男人,不得不說,他很欣賞孟靖謙。

  這麼多年來,能和他抗衡的人並不多,而孟靖謙就成為了其中之一。他在法庭上鎮定自若、字字珠璣的樣子,的確夠讓人動心。

  陸景呈到現在都還記得他從那個權威律師那裡走出來時,那個律師對他說的話——

  「你相信我的話,你這個案子贏不了,你還是不要負隅反抗了。」

  沒錯,就是負隅反抗。他早知自己沒有勝算,鬧到現在不過是在負隅反抗罷了。

  他轉頭看了看旁聽席上的顏歆月,從開始到現在,她的目光始終死死地膠在孟靖謙身上,眼中看不到任何人,也容不下任何人,就只有他一個。

  陸景呈有些疲憊的按了按眉心,對著那三個律師緩緩說道:「算了,就這樣吧。」

  三個律師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按捺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陸先生,那我們的律師費……」

  陸景呈諷刺一笑,鄙夷的看向他們,冷聲道:「放心,一分不會少。」

  三個律師這才鬆了口氣,一齊看向上面的梁道先,搖頭道:「我們沒有疑義。」

  梁道先點了點頭,接著例行公事說了一些話,因為這個案情比較特殊,而且影響又比較大,所以需要啟動合議庭,合議庭之後會擇日開庭宣判,之後便敲了法槌退庭了。

  孟靖謙站起身長長伸了個懶腰,其他人也爭相從旁聽席起身圍過來。

  顧紹城抬起拳頭在他肩頭錘了一下,笑道:「就知道你小子能行。」

  「還是得謝謝你們。」孟靖謙看了看他和童非,感激道:「要不是你們一個從醫院給我開出了證明,一個從公安弄到了開房記錄,我今天還真是生死未卜了。」

  這也多虧了顧紹城的父親就是人民醫院的副院長,所以沒花多少功夫就把那個證明給開出來,否則事情真是要大條。

  他跟幾個朋友說話的時候,顏歆月就一直微笑著站在旁邊,直到他說完了,才轉頭對上她含淚的眼眸。

  孟靖謙心上一軟,立刻走上去替她拭去眼淚,寵溺的說道:「這不是沒事了嗎,怎麼還哭了?」

  雖然沒有當庭宣判,但是根據今天庭上的進展,他們的心裡也都已經有了答案。

  顏歆月笑著落下淚,吸了吸鼻子道:「我這是喜極而泣。」

  「好,你說什麼都好。」他順著她的意思,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兩個人就這樣相擁相抱了好長時間,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

  一旁的顧紹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嘿,你們兩個差不多點得了啊,這麼莊嚴肅穆的法庭上幹嘛呢幹嘛呢幹嘛呢?小心秀恩愛,懷得快!」

  孟靖謙非但沒反駁他,反而挑眉道:「那我還要謝你吉言了。」

  顧紹城:「……是在下輸了。」

  從法庭離開之後,孟靖謙在外面遇到了梁道先,師徒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最後孟靖謙恭敬地提出改天請他吃飯,這才作罷。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向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撞上了陸景呈。

  和來的時候不一樣,這一次他的身邊沒有跟任何人,就連羅昱都被遣回了公司,只有他一個人,看上去有些落寞。

  顧紹城一向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他來的時候那麼趾高氣揚,現在卻成了孤家寡人,冷笑著諷刺道:「呦,有的人這怎麼落單了?成了喪家之犬了?嘖嘖,真是可憐啊。」

  一旁的童非拉了他一把,呵斥道:「老六!」

  「切,我又沒說錯。」顧紹城不滿的嘟囔。

  一行人面對面,孟靖謙倒也沒有上去和他說話的打算。誰都知道他現在勝訴是十拿九穩,這個時候上去主動說話,那不就是故意顯擺?他沒有這種習慣。

  他摟著顏歆月轉頭準備下台階,面色沉靜的陸景呈忽然又說道:「我不會輕易罷手的。」

  「你這個……」

  顧紹城說著就要衝上去,童非和關存急忙拉住了他。

  孟靖謙腳步一頓,轉頭看著陸景呈,淡淡的一笑,「隨便你,儘管放馬過來。」

  他永遠都是這麼沉著冷靜,自信驕傲,顏歆月抬頭和他相視一笑,甚至都沒有看旁邊的陸景呈一眼,就這樣跟他一起離開了。

  直到那裡只剩下陸景呈一個人,他才仰頭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眼中浮上了前所未有的決絕和狠厲。

  是,他不會輕易放手。

  這輩子他沒有喜歡誰像喜歡顏歆月這樣強烈過,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這樣深愛的女人,他不可能放手,也不願放手!

  孟靖謙被告的案子就這樣漸漸落幕了,雖然還沒有宣判,而且強姦案涉及被害人隱私,是不公開審理。但是媒體還是輾轉找到了當時在法庭上的幾個旁聽席人員取得了採訪。

  人們繪聲繪色的描述了當時孟靖謙在庭上鎮定自若的辯護,條理清晰的分析,以及他拿出的重重確鑿的證據。同樣的。人們也對原告一方展開了激烈的斥責,聲聲控訴他們實在是不夠光明磊落。

  事後也有媒體們採訪了原告律師團的成員,開庭前一個個趾高氣揚的人,再次面對鏡頭時卻變得垂頭喪氣,像極了吃了敗仗的士兵。

  一時間孟靖謙不僅洗脫了嫌疑,並且再次成為榕城炙手可熱的名狀,就連律所也接到了不少的當事人。有人甚至是從外省慕名而來請他打官司的。

  他記得他第一次名聲大噪是在出道不久,打贏了一個當時影響力比較大的經濟案,當時媒體用「律界馬」來形容他,其實他早就已經感受過了年少成名,只不過這次他再一次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里。

  只不過成名的感覺雖好,可是影響也不小,再加上他本來就相貌出眾,最近竟然莫名其妙接了許多離婚案,好些豪門少婦都爭相對他獻殷勤。

  孟靖謙躺在顏歆月腿上,有些疲憊的按了按眉心,「最近有很多少婦型的女人總是來律所找我,我都不想去上班了。」

  顏歆月撇嘴,「這不是正合你意?路邊的野花可香著呢。」

  「野花再香也沒有家花香,家花不僅香,而且還只有我一個人能聞。」他無賴的笑著,說這便要湊上去吻她。

  「別鬧!」只是還沒碰到她的唇,顏歆月就瞪了他一眼。

  孟靖謙悻悻的躺回去,感嘆道:「我最近覺得我老了很多。」

  「有嗎?我沒覺得啊。」她把一個櫻桃餵進他嘴裡,隨口說。

  孟靖謙若有所思的點頭,「嗯,那大概是我精力比較充沛,所以在你身上沒有顯得老。那些不重要,在你面前永遠年富力強就好了。」

  「你神經啊!」顏歆月又羞又惱的抓起一把櫻桃塞進他嘴裡,氣憤道:「不跟你胡說了,我做飯吃飯去。」

  「吃什麼飯,先吃你!」他邪邪笑著,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陰測測的一笑,「親愛的,你的獎勵大禮包還沒給我兌現呢!」

  「你……」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孟靖謙便低頭攝住了她的唇,這一晚,又是漫長而火熱的一晚。

  之前魏伊就利用孟靜萱轉移了孟氏集團的大量資金給蔣祺,她本以為蔣祺在目的達到後應該很快就會找她,可她沒想到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他竟然還沒什麼動靜。

  魏伊左等右等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趁著一個周六,便主動找上了蔣祺的門。

  她到了那裡便輕車駕熟的刷指紋鎖,誰知道刷了幾次都刷不開,起先她以為是門鎖出了問題,後來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是蔣祺把她的指紋給刪掉了!

  她頓時感到又驚又慌。急忙開始大力擂門,好久之後蔣祺家的阿姨才來給她開了門。

  「蔣祺呢?」魏伊橫眉看著阿姨,一雙狹長的眼睛又急又凶。

  一見到她,阿姨立刻將她堵在了門口,「魏小姐,蔣先生有吩咐,不能讓你進來。」

  「少廢話!」魏伊直接推開阿姨,大步流星的衝上了二樓。

  「嗯……蔣公子,你真厲害……我還要……」

  魏伊沒想到一闖進他的臥室就看到了一副香艷的活春宮,蔣祺正和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在床上顛鸞倒鳳,女人一見她立刻尖叫起來,拉起一旁的絲綢被子擋在胸前。

  「啊——蔣公子,她是誰啊,怎麼一聲不吭的就闖進來了!」女人直往蔣祺懷裡縮,一雙丹鳳眼中滿是好事被打斷的不滿。

  這個女人魏伊倒是有點印象,好像叫什麼於樂樂的,是個剛出道的十八線小明星。

  難怪蔣祺最近都不找她了,原來是找到新的床伴了!

  「蔣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呀,你看她氣勢洶洶的站在那裡,就像個孫二娘似的!」那個於樂樂也是剛榜上蔣祺,本以為這次把他伺候好了自己能當個網劇女主角,誰知道半路突然殺出來這麼個惡婆娘,打擾了她和蔣祺的雅興。

  「你給我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

  魏伊直接一個冷眼掃過去。嚇得於樂樂脖子一縮,更加用力的往蔣祺身邊靠。

  蔣祺也沒料到魏伊會突然跑過來,眼裡有一閃而過的不耐,隨後拍了拍於樂樂的翹臀,安撫道:「好了,你先穿好衣服去外面等我。」

  「不嘛!」於樂樂噘著嘴跟他撒嬌,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耳垂,」人家還想要。「

  只是這個嬌撒的並不怎麼樣,蔣祺非但沒有買帳,反而厲聲喝道:「趕緊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於樂樂嚇得一抖,手忙腳亂的裹了一件浴袍便落荒而逃,經過魏伊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怨念的瞪她一眼。

  臥室里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蔣祺拿起床頭柜上的煙點燃了一支,用力吸了一口之後又吐出了煙霧,繚繞的煙霧稱得他本就紈絝的臉更加邪氣。

  「說吧,找我什麼事?」

  「你之前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你弄到周轉資金,你就讓我進蔣家的門。」魏伊有些怨念的瞪著他,質問道:「你的承諾呢?」

  「哦,你就是為這個來的啊。」蔣祺眉尾一揚,聳肩道:「不好意思,我蔣家不接受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妓,你還沒那個資格。」

  「你!」魏伊臉上青白交加,眼睛瞪得極大。她大概是氣急了,聲線都有些扭曲,半晌之後才開口道:「你玩我?」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蔣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笑眯眯的看著她。

  「你……你這個王八蛋!」魏伊氣的咬牙切齒,「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的目的達到了,居然就想這樣把我一腳踢開?蔣祺你個賤人!啊——」

  她的話音還沒落,蔣祺忽然從床上一躍而起,直接過去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按在了牆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語氣中是殺人一樣的冷厲,魏伊的臉被按在牆上,幾乎都有些變形了。

  她甚至蔣祺多麼的變態嗜血,惹急了他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只好放緩語調道:「祺哥你別生氣,我那只是一時氣憤口不擇言,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

  「哼!」蔣祺從鼻腔里發出一聲,一甩手便將她摜在了地上。

  魏伊一頭磕在地板上,頓時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可還是強忍著痛意,捂著腦袋諂媚道:「祺哥,就算你不娶我,那你好歹也答應讓我移民,給我辦綠卡啊,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開玩笑,她做了那麼多事,要是不趁著孟靖謙找到證據之前趕緊跑路,那她下半輩子豈不是得在監獄裡過了?

  「我現在忙得很,沒空管你那些雞毛蒜皮的事。」蔣祺深吸了一口煙,白了她一眼道:「你要想移民,就自己想辦法。」

  「祺哥,祺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魏伊連滾帶爬的爬到他身邊,抱著他的大腿懇求道:「祺哥,你幫幫我,就幫我一次,只要我移民了,孟靖謙找不到我了,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誰知蔣祺只是低頭笑了笑,一把抬起了她的下巴,陰測測的笑了,「想讓你不要在出現我面前的辦法多了,我隨便一句話,你就能立刻消失。要知道,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

  魏伊被他陰厲的眼神嚇得一抖,知道他一向說得出做得到,也不敢再得寸進尺,訕訕的低下了頭。

  「那……那你說我怎麼辦?」她說話都帶了些哭腔,看上去煞是可憐,「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把我一腳踢開,你總不能就這樣讓我死吧?」

  「你不是還有美國那個老不死的前夫嗎?」蔣祺一笑,甩開她的下巴,「他那麼喜歡你,那麼愛你,只要你一句話,他一定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你大可以去找他。」

  「可……」

  「我不想再聽你廢話!」蔣祺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噁心道:「老子的好事被打斷,現在還憋著一股火沒處發呢,你撒潑撒夠了就趕緊滾,別讓我把你扔出去!」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頭離開了臥室,絲毫不顧癱坐在地上的魏伊。

  而魏伊看著他的背影,只是惡狠狠地咬緊了牙。

  她自認為一世聰明,以為傍上了蔣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卻沒想到他原來只是在利用她,等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她一腳踢開。

  她有些發狠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卻也絲毫不覺得疼。

  良久之後,魏伊才慢慢睜開眼,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精光。隨即便立刻從包里掏出了,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剛被接通,她便膩的說道:「honey,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能來中國一趟?我想見見你和孩子。」

  那邊的人激動地說了兩句什麼,魏伊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聽到他答應之後便立刻掛了電話。

  這個世上的辦法那麼多,她還不信自己就真這麼被困死了!

  陸總其實也是個挺固執的人,他的目的早就變成了顏顏,雖然這次失敗了,但陸總表示:我不會輕易狗帶。

  今天萬更了哈,大家快來愛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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