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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然後,他的耳邊,隱隱的想起宋相思曾對他說過的話。

  「嘉木,我會陪在你身邊。」

  「嘉木,我懷孕了。」

  「嘉木,我們分開吧……」

  許嘉木的手猛地就抓緊了方向盤,一抽一抽的哭了起來,隱約的有著含糊不清的名字,從他的哭聲之中傳了出來,相思相思,聲聲相思。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美國西雅圖,聖誕節午夜鐘聲敲響的那一刻,醫院產房的門被打開,精疲力盡的宋相思被推了入了病房,隔了約莫一分鐘,一個金髮碧眼的護士抱著一個包裹整齊的小嬰兒踏入了病房,用英文對著面色有些蒼白的宋相思笑著祝福:「恭喜,是個小公主。」

  「謝謝。」宋相思衝著護士扯了一絲笑,然後就將嬰兒抱入了懷中。

  小嬰兒皮膚粉粉嫩嫩的,看到宋相思在看她,還咧著嘴笑了笑。

  明明很累的身體,被這個小小的笑瞬間溫暖,宋相思低下頭,親了親小嬰兒柔軟的眉心,臉上的神情,暖的仿佛會發光。

  小嬰兒沒多大一會兒就窩在宋相思的懷中熟睡了過去。

  宋相思盯著她的睡容,隱約的還能聽到因為聖誕節,窗外傳來的炮竹聲。

  過了良久,她才抬起頭,望向了東邊的窗外,雖然知道隔了千山萬水的距離,卻還是直直的望著。

  北京的聖誕節,會是怎樣的模樣?

  而他,又會是怎樣的模樣?

  宋相思像是意識到自己想遠了,急忙收了視線,盯著沉睡的小嬰兒,暖暖的笑了起來。

  可是在暖的笑,卻也掩飾不住她眼底的落寞。

  轉眼都過了九個月了,說好的,從此以後毫無瓜葛,還真的到現在,毫無瓜葛了……

  午夜十二點,靳奈在「金碧輝煌」開的那個包廂才散場。

  大家都喝得爛醉,從裡面出來,走路都是踉蹌的。

  「金碧輝煌」的門口,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放了一大排的煙花,蘇安夏看到很激動,跌跌撞撞的圍繞著那些煙花跑來跑去,程漾在後面怎麼抓都抓不住,跑到最興奮的時候,蘇安夏還舉著雙手,扯著嗓音喊了一句:「程漾,我愛你!」

  助理和趙萌也喝得有些站不住腳,望著那一幕,笑的東倒西歪。

  蘇沁牽著靳奈的手,站在最遠最高的台階上,望著那一幕,眉目輕緩的笑。

  煙花落盡,大家各自分開。

  蘇沁沒喝酒,也會開車,所以和靳奈直接去了停車場取車。

  靳奈喝了不少酒,但是頭腦卻很清醒,雪下得很大,距離停車場有大概兩百米的距離,靳奈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蘇沁的身上,俯身背起了她。

  蘇沁趴在靳奈的肩膀上,想著一年多以前,因為修路,車子開不進錦繡園,那一天下了雨,靳奈也是這樣背著她的,然後蘇沁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往事。

  十三年前的相遇,高中三年的同學,大學的奔波兩地,畢業後的五年分道揚鑣,一年多以前的重逢,再到年初春節時的結婚……過往的一幕一幕,如同緩慢地電影一般,在蘇沁的大腦里一幀一幀的掠過。

  蘇沁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格外安靜,仿佛是經歷過了無限繁華,終於回歸了美好寧靜的那種安靜。

  今天出院,小年糕的滿月酒,晚上的聚會……一天幾乎都在忙碌,可能因為懷孕太清閒了,突然間一天做了這麼多事,蘇沁有些不適應,感覺身體格外的累,可是精神卻又十分的亢奮,她摟著靳奈的脖子,在風雪裡,對著靳奈的耳邊,語氣很平靜的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說了他們的過去,也說了他們的未來,還說到他們老的時候,她一定要比他先死。

  說著說著,蘇沁不知道自己高興什麼,總而言之就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就湊到靳奈的耳邊,突發奇想一樣的開口問:「靳奈,如果未來有一天,出現了一個人,他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更愛我……嗯……不是比你更愛我,是愛我愛的可以去死的那種地步,而我對他也心動了,你到時候會怎麼做?」

  停車場就在前方不遠,靳奈腳步卻越走越慢,像是要將這段路拉到最長最長一樣。

  風雪越來越大,街道兩邊的綠植和路燈都被雪掩蓋。

  靳奈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很好聽,他將蘇沁往上拖了拖,才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會讓他去死。」

  「嗯?」蘇沁輕輕地應了一聲。

  靳奈踏在地上的腳步,很穩很踏實:「不是說,愛你愛到可以去死的那種地步嗎?那就讓他去死吧……反正,有我來愛你,不需要他活著。」

  蘇沁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聲,她緊緊地摟了摟靳奈的胳膊,望著前方風雪瀰漫的大路,突然間有了一種此生無憾的滿足感。

  在快要接近停車場的時候,靳奈突然間開口說:「蘇蘇,你知道嗎?我有一個願望,願望很小,只有四個字。」

  「什麼呀?」蘇沁趴在靳奈的肩頭,側著頭,眨巴著眼睛望著他俊美非凡的側臉,都給他生了一個孩子,都和他同床共枕了這麼多日夜,怎麼每次看他的時候,還是會怦然心動呢?

  靳奈腳步停在了停車場門口,將蘇沁從自己的後背上放了下來,然後轉了個身,盯著她的眼睛,唇瓣張張合合,語調很清淡的說了四個字。

  風很大,雪很大,他的聲調很低,很快就淹沒在了風雪裡。

  可是蘇沁卻停的清清楚楚,她頓時盈盈的笑了起來,也張開口,回了三個字。

  靳奈輕笑出聲,隨後就低下頭,捧住了她的臉,吻了上去。

  不遠處,不知道是誰,再放一首歌,那是靳蘇夫婦再也熟悉不過的歌。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檐,回憶的畫面,在盪著鞦韆……」

  吻越來越深。

  風呼嘯,雪飛揚。

  他剛剛說的四個字是:一生有你。

  她剛剛說的三個字是:我也是。

  我有一個願望,願望很小,只有四個字:一生有你

  兩年半後。

  三年多以前,蘇沁懷孕初始參加的好萊塢女主角選拔賽的那部電影,今天正式殺青。

  靳奈放下北京所有的工作,將三歲的小年糕託付給蘇安夏和許嘉木照顧,親自飛到美國接的蘇沁回國。

  這部戲足足拍了五個月,蘇沁和小年糕途中在一起的時間左右算下來超不過一個星期,雖然每天都會和小年糕視頻聊天,但是蘇沁一下飛機,還是什麼都不顧的就催著靳奈趕緊開車回了錦繡園。

  車子剛停穩,蘇沁就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跑進了屋,她一邊喊著小年糕的名字,一邊往客廳里掃了一圈,然後就匆匆的上了樓,最後在玩具房裡找到了小年糕,蘇安夏趴在他的對面,正在陪著他堆積木。

  說是蘇安夏陪著堆積木,其實就是小年糕一個人在堆,蘇安夏更像是他的助手,時不時的按照他的吩咐,找一塊積木,遞過去。

  「姨,要粉色u形狀的。」

  「黃色l形狀的。」

  「紫色s形狀的。」

  「姨,是紫色,不是橘色!」

  蘇沁忍不住就噗嗤的笑了出聲,然後喊了一句「小年糕」,就踏步走了過去,將他抱了起來。

  小年糕乖乖的親了親蘇沁的臉,喊了一句:「媽媽。」

  然後就從蘇沁的懷裡滑了下來,扯著蘇沁陪著自己開始堆積木,說話的語氣,明顯的溫柔了許多。

  「媽媽,能不能麻煩你給我藍色個e形狀的?」

  「媽媽,請你給我個……」

  「媽媽,謝謝你,再給我個……」

  蘇安夏看到小年糕對自己和對蘇沁簡直是天壤之別的態度,忍不住呵笑了一聲,就衝著蘇沁「餵」了一聲,說:「蘇蘇,靳影帝也真是夠夠的了,自己是妻奴不行,還把兒子小小年紀訓成了媽奴……」

  蘇沁斜了一眼蘇安夏,只是抿著唇笑,然後按照小年糕的請求,遞給了他一塊黑色的正方形。

  隨後,蘇沁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抬起眼皮望了一眼拿著一把玩具槍翻來覆去看的蘇安夏,說:「對了,下周一我要送小年糕去上幼兒園,明天你有時間嗎?陪我去逛商場。」

  「好啊。」蘇安夏順勢在爬行毯上躺了下來,將那把槍舉得高高的,然後說:「這是許嘉木給小年糕買的吧?」

  「嗯。」蘇沁應了一聲,低下頭,又給小年糕拿了一塊積木。

  「唉,許嘉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總覺得他這幾年,跟之前都不大像是一個人,以前的時候吧,他特愛玩,沒事幹就張羅著我們出去玩,現在呢,喊他都喊不動,而且,你沒發現他現在對誰都淡淡的嘛,還真是跟靳影帝親兄弟,有點他當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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