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思念(感謝「瘋狂胖象」成為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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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舒舒不是會說話的,可舒舒記住每一個曾經來過身邊鼓掌的親們,願你們開心到老。——以上字數不計費。

  正:

  楊端午身後的御廚房的廚子們,神情從先前的錯愕,到現在的煥然大悟,雖然計劃發生了變化,原本是他們要做的事,給別人給搶先做了,但是,他們的目的,卻一樣是達到了。

  甚至,誰都沒發現那條魚有問題。

  大家都只關注殺人的倪重陽。

  院子裡騷動起來。

  倪重陽臉上,卻是沉靜如水。

  他似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原來一早他背叛端午,答應和長公主成親,是真的有苦衷——他是想用他的生命,來為端午了結這場恩怨!

  很快,謝胖象帶領著謝家眾子弟,重重如水桶般的官兵,圍住了倪重陽。

  「不能放過倪重陽!他竟然殺了太傅大人!」謝胖象的聲音在顫抖。

  他真的沒想過,謝太傅這麼厲害的人,有一天會死,甚至,會死在一個書生手裡,還死的那麼容易。

  原來,再厲害的人,死的時候,也可以很快,很容易的。

  幾乎是剎那之間,謝太傅就死了,謝胖象心裡很痛。

  那是一直都對他很好的父親啊。謝胖象恨不得把倪重陽剁成肉泥!

  楊端午很著急,下意識的,她跑到了倪重陽身邊。

  「你過來做什麼?」倪重陽一怔。

  「你為何要這樣做?」端午似乎是什麼都明白了。

  他為何忽然變的如此絕情,休掉了她,還要迎娶長公主,原來,他重重布局,為的,就是今天刺殺謝太傅。

  可是倪重陽壓根就不回答她,用力推開她,端午卻死活不肯走。

  「重陽哥哥,如果要死,讓我和你一塊兒死吧。」端午說。

  「你們都要死。」謝胖象大喝道,「來人,放箭!」

  「住手!」長公主忽然挺身而出,用身體擋在了倪重陽面前,「他是駙馬爺,豈容得你們臣子想殺就殺?」

  「長公主,你休要攔住我們,倪重陽還沒和長公主您拜堂呢,他還不是駙馬爺。」謝胖象說,「他殺了朝廷命官,理應處斬!」

  「總之,我不允許你們殺他。」長公主說,「他是本公主最心愛的人!」

  倪重陽不由的看了長公主一眼。話說,自打說要和她成親以來,他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她。

  「長公主您真的是勇敢,可惜,倪重陽今天,我們是非殺不可,如果長公主要攔著,那麼,我只能告訴您,箭可都是不長眼睛的。」謝胖象冷笑道,手一伸出,做了個要射箭的動作。

  長公主靈機一動,馬上靠近倪重陽說,「快啊,拿刀抵著我脖子啊,威脅他們。」

  倪重陽會意,臨危之際,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把刀抵在長公主的脖子上,「你們誰敢放箭,我馬上就殺了她。如果長公主被你們射死了,你們應該明白,輿論會對你們謝家,有多大的影響。」

  謝胖象正要說,公主的死活和他們謝家沒半點關係,他們才不怕什麼牢什子輿論呢,誰知,謝策忽然進來。

  謝策看到躺在血泊里的謝太傅,就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再看看楊端午和倪重陽呆一起,生怕謝胖象的亂箭會同樣殺死楊端午,忙說:「叔父,長公主既然在他們手上,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如今,可是滿城百姓都知道,長公主和我們在一起,我們若是連先帝的公主都照顧不好,那麼,豈不是對我們非議的百姓,月來越多了?爺爺生前最不喜的,就是被人非議。」

  謝胖象見謝策都這樣說了,就下令射箭手都退後。

  倪重陽連忙帶著長公主和楊端午,一步步退後。

  長公主小聲說道:「再往前走,繞過那棵樹,就有道後門。肯定沒人埋伏的。」

  倪重陽和楊端午權衡了一下,馬上說:「好,那我們走。」

  謝策也派人追了過去。

  走出了後門,倪重陽放開了長公主,「多謝你了。」

  長公主說:「要不,你帶我一起走吧。至少,有我在你們手裡,他們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再說了,這個皇宮簡直比牢籠還要痛苦,我早就想離開了。」

  倪重陽搖搖頭:「長公主的恩情,倪某日後有機會,一定會回報。可是,此行艱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長公主還是請回吧。」

  「可我不怕艱險。」長公主還想跟去,可看到倪重陽身邊的如花似玉的楊端午,就低下了頭,「也好,那你們快點走吧。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倪重陽對長公主拱手道謝:「俗話說,大恩不言謝,再見。」然後,拉著端午的手,就飛快的往前跑。

  他們不知道要去哪裡,可是,卻一定要一直奔跑。

  風吹在耳邊,臉畔,好像他的手在撫摸,楊端午忽然覺得,就這樣死了也是好的。

  他握著她的手,他在她身邊。

  沒有誰可以奪走他了。

  身後,官兵緊緊尾隨。

  謝策甚至還親自追趕。

  「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們都不可以放箭!必須活捉!」謝策下令。

  謝策的這個命令,使得官兵費了好一會兒,都還沒有抓到倪重陽和楊端午。

  他們一直跑了兩個時辰。

  「好累,好累,我真的跑不動了。」

  楊端午喘著氣,腳步明顯給放慢了。

  倪重陽緊緊拉著她的手,「不可以停下來。後面都是謝家的人。」

  「可是,我真的跑不動了。」端午含淚依偎在他懷裡,「我不知道哪裡才是終點,可我真的好希望,現在就是終點。我也不用天天都體會著,沒有你的痛苦了。」

  倪重陽一陣柔情襲來,他摟住了端午,軟玉在懷,身後卻是官兵臨近,他也不由的一陣酸楚。

  「端午,你為何要這樣傻,你只要不要跟過去,你就不會——」倪重陽說,「你可以去謝策身邊,謝策會保護你的!」

  「你說什麼呢,我愛的是你,你怎麼可以把我推給別人!」楊端午很生氣。

  倪重陽看到端午這樣忠貞不二,更加不忍她和他一起死。

  他看到不遠就是萬丈懸崖,忽然,想到一個方法。

  「走。」他拉著端午的手,走上了懸崖。

  端午看著那斷壁說:「也好,我們抱著一起跳下去,也是最好的結局。」

  「不。」倪重陽忽然一把推開了端午,「我告訴你吧,其實,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的。」

  端午說:「重陽哥哥,你又在編造什麼故事,想讓我恨你?」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倪重陽說,「其實,我殺死謝太傅,不是因為你,而是,謝太傅總是對我頤指氣使,我早對他懷恨在心了。我休了你,也是真的不喜歡你了。」

  「不,不可能。我不信。」端午搖搖頭。

  「你不信也要信,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這時,謝策帶著官兵已經趕到面前了。

  「倪重陽,只要你投降,我會放過楊端午的。」謝策說。

  倪重陽笑道,「我投降也是死。我不會死在你手裡的。」

  「那你想要幹什麼?」謝策急了,「你不能帶走端午。」

  倪重陽沒有接話,忽然,用力將端午把謝策的方向一推,然後,轉身。

  新郎的紅裝在陽光下飄逸紛飛,倪重陽最後看了端午一眼,笑了。

  他縱身,跳下了懸崖。

  「重陽哥哥——」楊端午嘶啞的叫聲,響徹在山谷之中。

  她的手,伸出去,可是卻抓了個空,那種空,好像生命都被掏走了那樣的空。

  「不。」她看著空洞洞的懸崖峭壁,心痛疾首,攤開手來。

  「重陽哥哥,我來了。」她也要跳下去。

  謝策趕過來,「端午姑娘,你不要做傻事啊。」

  拉住了她。

  「你放開我。我要和重陽哥哥在一起。」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聽的謝策很是心痛,他不忍心端午這麼痛苦,一掌打在端午的頭上。

  頓時,端午暈了過去。

  而此時,趁著大相國寺這邊這麼混亂之際,穆風趕回皇宮,找到謝靈和楊逸辰,「謝太傅已經死了,恐怕接下來,天下要大亂了。謝家人爭權奪利還來不及,根本不會顧及到你們。你們還是趁機逃走吧。」

  謝靈聽了,懷疑的看了穆風一眼,「你知道我是誰,為何還要幫我。」

  誰知,穆風笑了起來,「你是穆靈,是我姐姐,我如何不知道。」

  楊逸辰一怔,「娘,他真的是我的舅父?」

  謝靈低垂了頭不說話。

  穆風拍拍楊逸辰的肩膀,笑道:「你好樣的,文治武功都如此成功,可惜,你生不逢時,只能先帶著你家人逃匿了。」

  楊逸辰搖搖頭:「時代造英雄,舅父,你讓我跟著你身邊,留在朝廷里吧。我橫豎也是一代狀元郎,他們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再說了,我不想過逃匿的日子,我們楊家沒有罪,為何要逃匿呢?」

  穆風說:「怕就怕謝家的子弟,還是不放過你們。畢竟,你們和謝家的仇恨,淵源實在是太久了。」

  「謝太傅已經死了,仇恨不加及子孫,謝家子弟只要不侵犯我,我也不會再提仇恨二字。男子漢大丈夫,理當報效國家,豈能空有一番志向,熱血卻無處灑?」

  穆風見楊逸辰這樣說,內心頓起敬佩之意,「既然如此,那我們穆家,一定會護的你周全。」

  楊逸辰正要感謝穆風,謝靈扯了扯他的衣角:「逸辰,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巴。你要報效國家,娘親不反對,可沒必要,一定要留著京城,還是跟著穆家的人。」

  謝靈用了生硬的「穆家的人」來指穆風,可見,她心裡對穆家非常的疏遠。

  謝靈從小就在穆家長大,不可能沒有感情,怎麼會如此疏遠,並且,哪怕她還在逃難,都不願意回去向穆家人求救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穆老太太傷害了謝靈的母親,謝靈不願意原諒穆老太太嗎?

  穆風嘆了一口氣,也許,一下子想要讓謝靈一家人,接受他們,不是容易的事,他既然有這個誠心,不怕以後沒時間。

  於是,想了想說道:「逸辰,你在京城這麼久,還是先跟你娘親回家看一看。這邊,京城的****一結束,我就讓人來接你。」

  楊逸辰雖然不情願,可謝靈連續對他翻了這麼多個白眼,逸辰只有答應下來了。

  穆風護送謝靈,楊逸辰和楊宗閏夫婦上了馬車,然後對謝靈說:「孩子們都大了,我娘很是想念你們,靈兒姐,你要不哪天,帶大家都來穆府上坐坐呢?畢竟,那也是你的娘家啊。」

  謝靈冷笑道:「不用了。那裡,自打我娘死後,就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車帘子放了下來,謝靈拒絕的這樣決絕,好像和過去優柔寡斷的謝靈,完全兩個人。

  穆風垂頭喪氣的回府,和穆老太太說了這事。

  穆老太太嘆息說道:「難怪靈兒不肯過來看我,我先前為了得到正室夫人這個位置,的確是非常的不擇手段。我是做為陪嫁丫頭,跟著靈兒她娘一起來到穆府的。可是,我見靈兒娘只生了靈兒一個女兒,就再無所出,就處心積慮的勾引你爹,直到生下了你和你弟弟,又設計氣死了靈兒娘。總算是母憑子貴,被抬為了正室夫人。可是,畢竟是我害死了靈兒她娘親,你說,叫靈兒怎麼能不恨我呢??」

  「原來當年的事,是這樣。」穆風點點頭,「可是,畢竟,當年靈兒娘也患有絕症,就算不是被娘給氣倒,也會因為絕症倒下的。娘親也無需太自責。」

  「我也明白,可是,橫豎我也有些責任。」穆老太太說,「再說了,後來,也是我讓你投靠謝太傅的。」

  「娘,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再提了,我會去清河縣,看看謝靈的。謝靈心腸軟,多對她花點時間,她一定會接受我們的。」穆風很執著的說。

  穆老太太點點頭。

  金陵城,黑壓壓的烏雲,忽然壓了下來,使得秦淮河都變的陰暗了很多。

  似乎是要下一場很大的雨了。

  大相國寺里的血,還沒有干,幾個和尚說:「下雨就好了,不用我們天天洗的這麼辛苦了。話說,這血還真濃烈啊,咱們都洗洗刷刷了三天了,還是沒有淡下去。」

  另外一個和尚說:「誰知道是不是謝太傅的血呢。謝太傅為人,睚眥必報,若是碰到了他的血,就怕他會來報仇呢。」

  這話嚇得別的小和尚,都不敢再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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