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內訌(感謝「千秋戰國」第五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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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謝謝千秋哥的盟主,最近舒舒感冒發燒,又忙的累癱,真的感謝這個時候的盟主。昨天看到熊哥的萬幣了,非常的開心。能常來看看,舒舒會天天都開心。謝謝。

  正:

  謝胖象坐著猩紅色官轎子,來到了大相國寺,那幾個和尚立馬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議論什麼,拿起抹布,擦的擦,洗的洗,提水的提水。

  看起來,個個都是很勤快,謝胖象冷哼一聲,掀開車帘子,早有奴才伸手扶住了他。

  「見過謝大人。」和尚們紛紛行禮。

  謝胖象厭煩的看著地面,「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為何地面還是不見乾淨?」

  和尚們跪著不敢說話。

  謝胖象是謝太傅還活著的幾個兒子中,最能幹最勤政的一個,只是,他自然也學會了謝太傅的毒辣和陰險。他精明的眼睛,一看那幾個和尚,就知道他們是在偷懶。

  可是,謝太傅剛死,朝廷已經陷入了動盪和猜疑,若是再對幾個和尚都大開殺戒,只怕會——想到這裡,謝胖象定了定神,說:「你們都起來吧。限你們今天之內,必須洗乾淨。若不然,斬!」

  最後這個「斬」字,吐字清晰,嚇的和尚們連連應是。

  然後謝胖象朝主持房間走去。經過那幾個跪著的和尚面前,他的官服尾巴掃過和尚們的臉。

  官服是上等材料製作的,打在臉上好像刀鋒一樣生疼,頓時,那幾個和尚白白嫩嫩的皮膚上,多了幾道血口子。

  謝胖象來到主持的房間裡,主持一頭白髮,正在數點著金銀珠寶。

  雖然是在清修之地,可是,主持房間裡,擺放的卻都是高檔用具,有紫檀木方桌,白釉梅瓶,抽屜里堆砌的,都是珊瑚瑪瑙手珠子。

  「謝大人大駕光臨,本寺理應遠迎,無奈正值特殊時期——還請謝大人見諒。」主持上前行禮。

  謝胖象擺擺手,「不必多禮。此時,百姓們都在議論大相國寺和謝家的關係,你不遠迎還能避嫌,倒也沒什麼不好。」

  二人坐定,上茶,寒暄了幾句,於是,謝胖象屏退手下。

  主持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而慌張:「謝大人,謝太傅當真已經去世了嗎?」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三天前,謝太傅還在各個地方耀武揚威,成為神話般傳奇的所在,忽然,卻聽說,他已經掛掉了。

  很多人都還不相信呢。

  都說,謝家人平時是做慣了演戲的,會不會是謝太傅的一個陰謀,炸死這種橋段,就算是出現在謝太傅身上,也是不奇怪的。

  「是的。」謝胖象臉色陰沉下來,「我也希望他還在,可是,他真的已經走了。」

  謝太傅雖然對其餘的幾個兒子,並不怎麼好,可對謝胖象還是不錯的,謝胖象雖然對外人心狠手辣,可對謝太傅卻是言聽計從的。

  忽然失去了在心裡如此強大存在的父親,謝胖象還是非常難過的。

  「真是可惜啊。」主持嘆了口氣,雙手合十。

  「如今,我的幾個兄弟,都鼓動著要和謝策,爭奪太傅大人留下來的九卿之爵位。」謝胖象說,「我父親屍骨未寒,謝家就要鬧起來了。謝策已經是王爺,可他還是對九卿之位,拭目以待,委實讓我們幾個寒心。」

  原來,謝太傅生前不只有太傅一個官爵,已經高至九卿。

  九卿已經是一個臣子所能有的最高爵位了,再高,那就是天子了。

  九卿是可以世襲的。

  所以,謝太傅一死,又沒有留下什麼遺囑,謝家的幾個兒子,當然都要爭奪了。

  謝策雖然是孫子輩的,可他是謝太傅長子的兒子,並且,他已經是王爺,在很多人眼裡,是順理成章繼承九卿爵位的,就差謝太傅一個遺囑了。

  所以,他哪裡能讓出去。

  「那麼,謝家要有內訌了。」主持說,「那謝大人,您要怎麼做?」

  「我自己是取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和謝策開戰到底。」謝胖象說。

  主持說:「大人放心,我一向都是跟您一個人的。」

  「這點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來,是想告訴主持你,要準備好了。」謝胖象說,「搞不好,就是要血拼。」

  住持說:「我在後山都埋藏著大量的兵器,謝大人放心好了,只要你到時候打個招呼,我的人都會帶著武器,來協助你的。」

  「那就好。」謝胖象於是又說了幾句,把茶喝盡,就放心的走了。

  端午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躺在一間閨房裡,曼妙的花草魚紗帳垂下,幾個奴婢在房間裡走動著,一排寬長的紫檀木楞窗,雕刻著花紋,從外頭照進明麗的陽光。

  端午知道,這是謝策姐姐的閨房,過去她暈迷不醒的時候,曾在這裡躺過。

  心口沉悶的很,端午什麼都想起來了。

  「重陽哥哥,重陽哥哥。」端午喃喃著要下床,幾個奴婢看到了,連忙去扶她,「姑娘,你別亂動啊!你都暈迷了三天了。」還有幾個則是跑去找謝策去了。

  楊端午剛想推開這些個奴婢,就覺得眼前一黑,頭痛起來。奴婢們趁機扶她上去。

  謝策來了。得知端午醒過來,謝策是如飛跑過去,連忙放下手裡的事。

  「端午,快,把這碗藥喝下。你看起來還是那樣憔悴。」謝策從奴婢手裡接過藥碗,碗裡是黑黑的藥湯汁。

  端午推開他,冷冷的說,「你為何要攔住我,為何不讓我跟重陽哥哥一起去了。」

  「端午姑娘,我怎麼可以讓你往下跳呢?你知道我不能。」謝策說,「倪重陽已經跳下去了,你何必也要尋死呢?」

  「不,重陽哥哥不會死的,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我要見他!」端午無法承受這個打擊,再次暈了過去。

  謝策連忙掐住她人中,過了好一會兒,端午才醒了過來。

  「端午姑娘,你要振作起來,如果倪重陽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會高興的。」謝策安慰她,「那天的魚,我已經幫你處理了。沒有人會懷疑到你身上的。」

  「那麼說,你都推到他身上了嗎?」端午冷冷的說,「你都推給了重陽哥哥,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不,我恨死了你們謝家人。要不是你們,重陽哥哥也不會,也不會……」

  「可是倪重陽也殺害了我爺爺。」謝策說,「端午,不管你對我們謝家的仇恨有多大,我謝策,永遠會站在你身邊的。」

  端午聽了,越加煩躁,「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謝策點點頭,吩咐下人們,把紅豆粥端來,放在桌子上,用哀求的語氣說,「端午,太醫說,紅豆粥可以益氣補脾,對你現在脆弱的身體很合適,我不打攪你,可是,你一定要記得吃一點啊。」

  「出去!」端午加重了語氣說道。

  謝策說,「好好好,那我走,我走。你要記得吃。」然後才依依不捨的走出去了。

  門合上了,端午一個人,曲起膝蓋,坐在床上,雙手抱住膝蓋。

  眼淚落下,心已經碎成一片片了。

  她不信倪重陽真的已經走了,可是,她是親眼看到他跳下懸崖的。

  那可是萬丈深淵啊!

  誰跳下去,不是粉身碎骨呢。

  「重陽哥哥,你為何要扔下我一個人,為何……」

  周芷若走了進來,沒經過端午的同意。

  「你哭有什麼用?如今你們楊家還是沒有得到平反,你弟弟一個狀元郎,還要回家過賣豆腐的生活。端午,你真的要一直這樣消沉下去嗎?難道你忘了,你還有楊家人,你還有倪重陽的一對雙親,需要你侍候嗎?」周芷若扶起端午的肩膀說,「端午,你現在根本沒有時間悲傷。謝家發生了內訌,你正好利用這個機會,為楊家人平反。不然,若是等謝家內訌解決了,你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端午想到了楊康謝靈,哭著撲到周芷若的懷裡,「我知道我很沒用,我很不堅強,可是,我想到重陽哥哥,我的心已經死了,死了,我沒有一點力氣去抗爭了。」

  「我認識的楊端午,絕對不會輕易倒下去的。來,先吃點紅豆粥吧!有力氣了,才能救你的親人們。」周芷若說完,一點一點的餵著楊端午吃。

  端午機械般的張口。

  周芷若從房間出來,謝策看到她手裡拿著空掉了的碗,高興級了,「端午總算吃東西了。」

  周芷若點點頭,「畢竟是剛剛經歷了生離死別,需要一點時間。你放心,端午姑娘會振作起來的。只是,你少來打攪她。」

  謝策說,「只要端午姑娘可以振作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周芷若笑道,「那要你放她走,你同意嗎?」

  謝策一怔,明顯臉上有著為難。

  「是你自己說做什麼都可以。怎麼,做不到了吧!」周芷若搖搖頭,走了,「你男人總是喜歡承諾做不到的事,去哄騙小女孩。我可不信你們的鬼話。」

  「端午姑娘相信就可以了。」謝策也笑了。

  謝策和謝胖象為首的幾個叔父,竟然真的鬧起來了。並且還是在謝太傅的頭七都還沒過的時候。

  謝誥命夫人叫來謝策,她一身孝服,頭髮高挽,頭花也是素白色的,臉上淚痕未乾,說:「策兒,你爺爺屍骨未寒,你當真要為了一個爵位,和你的幾個叔父爭鬥嗎?要知道,他們也都是你爺爺的兒子啊。」

  謝策冷笑道:「看來娘親關心爺爺,更甚於關心兒子我。」

  「策兒,不許你這樣對娘親說話。」謝誥命夫人心虛的罵道,「要不是你爺爺,你能做上王爺嗎?你應該感謝你爺爺的。」

  「是啊,我是要感謝他,感謝他這些年來,一直拿我當個白痴,和我娘干出這樣齷齪的事。」

  「策兒!」謝誥命夫人忍不住,扇了一耳光在謝策臉上。

  謝策的半邊臉,火辣辣的,他不服氣的說:「娘,你為何要打我,是因為我說中你的心事了嗎?他們是我叔父,為何不顧骨肉之情,一定要和我搶多爵位呢。這可是九卿的爵位啊。誰得到,誰就可以號令天下。」

  「策兒,可是,如果你和你的叔父鬥起來,萬一,有人坐收漁翁之便,你要如何是好啊?」謝誥命夫人說,「我們已經失去了謝太傅了,如果謝家再發生內訌,不管最後誰贏了,可謝家的整體實力,一定會大為減弱啊。」

  「這也是他們逼我的。」謝策皺著眉毛說,「如果讓那幾個叔父做了九卿,兒子一樣也會被他們給殺死。」

  「你們何不坐下來談談呢。」謝誥命夫人說。「娘,我看你是糊塗了吧。如果能和談,誰願意打呢?這是你死我活的事,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謝策嘆了口氣說,「不過,我卻是有著必勝的把握的。」

  「那你要怎麼做呢?」謝誥命夫人問,「你知道不知道,娘很擔心你啊,他們這麼多人,你只有一個。」

  「他們雖然人多,可卻是一盤散沙,沒用的。他們哪裡有兒子我聰明。」謝策笑道,「我打算,趁機供出謝太傅生前貪污的事,以此來爭取朝廷所有大臣的支持。我就不信,這樣,支持我的人,會比他們少。」

  「什麼?」謝誥命夫人萬萬想不到,謝策會這樣做,「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去指證你爺爺,就算是得到了滿朝文武的支持,可那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謝策笑道:「娘,你這就不懂了。謝太傅根本就不得民心,我何必要死抱著這棵樹去一起死呢?我得到了滿朝大臣的支持,我就等於用了一切了,難道娘忘了,金陵北大營的統領,正是我的好兄弟,稱號為金陵壁虎的方老爺呢。」

  謝誥命夫人一怔,「你的意思是,兵權其實是在你的好兄弟手裡。」

  「對,金陵最大的兵力,都集中在北大營,所以,這次,我一舉就可以擊敗我的幾個叔父,真的做到謝家是我說了算,哦不,整個大銘朝,都會是我說了算。娘親,你就等著看好戲好了。」謝策聰明絕頂,大笑起來,儼然有著排兵布陣的統領架勢。

  聽謝策這樣一說,謝誥命夫人稍微放下心來,可還是很擔心的說:「策兒,這步棋,終歸還是太險了。娘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務必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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