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鐘樓（元旦求月票打賞）
正
江北。
桌上，醫籍堆滿了桌面，房間裡充斥著各種藥材的味道。
原本給倪重陽準備休息的房間，如今儼然已經是一個雜物間了。
但看見兩個感染者病情的一步步好轉，倪重陽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朝廷中來的人，看見倪重陽這麼快就有了重大收穫，內心也是打心底的佩服，但他明白，此行的目的，是要配合倪重陽把痘疾給控制住，哪怕這兩個感染者能保住命，但痘疾是否能夠成功被控制住，還是一個很大的問號。
空中的月亮越爬越高，但倪重陽房間裡的燈卻一直亮著。
借著昏暗的燭光，倪重陽將之前給這兩個感染者用的藥物進行整理歸類，他要做的，就是如何快速的把有效的方案總結出來，進而推廣開來。
對於倪重陽而言，治好這兩個人當然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幫助這個地區的人，都能躲避這恐怖的痘疾。
之前的續命丹，只是臨時急救用，對於普通的感染者而言，除非病情嚴重，否則，不需要用上這等藥物。
但是，預防用的面罩，卻是可以先行推廣的。
倪重陽在整個治療過程中，一直佩戴著自製的預防用面罩，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確定效果還是不錯的。
便建議本地官員，按照這個配方，進行全民配送。
這對於本地官員而言，實在是一個好消息，這樣，疫情就從擴散的根源上給斷了，退一萬步說，哪怕現在已經感染的人都死掉了，也不會太嚴重的影響到地方的治理。
很快，按照倪重陽的配方，本地的藥鋪，醫館，都建立了派送點，有些行動不便的老者，則會由衙門裡的人親自送上門去，並且被要求一定要全天候佩戴，否則，將面臨被關押或罰款的處罰。
城內的倖存者，得知這個其貌不揚的面罩竟然可以預防這個恐怖的痘疾，紛紛上門拿取，有些人甚至一個人拿好幾個面罩。
隨著面罩的普及，痘疾的疫情，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抑制，但要求人們天天都戴著面罩生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對倪重陽而言，徹底除掉痘疾的根源，才是重中之重。
但這，卻是一項巨大的工作，至少，目前來看，並不明確，這個痘疾，最先，是由什麼原因引起來的。
一切的突破口，最終，又回到了那兩個被感染的人身上。
只要這兩個感染者沒有痊癒，那就說明，痘疾的病因，還沒去去除，那麼，就有機會，在這兩人的身上，找到痘疾的病因。
接下來，重點就是要查找到痘疾的病因，再針對病因，調試出能夠完全殺死病因的方案。
倪重陽確定了這一思路後，便開始了複雜又困難的搜集病因的過程。
這些病因，無非是通過各種途徑進入人體的，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嘴巴，通過食物或是水，進入人體，那麼，從人體內排出去的東西，就很可能還有會這些病因。
其次，就是吸入體內的氣體，這個已經確定是有關係的，但氣體收集起來比較困難，倪重陽要做的還有很多。
然後，就是皮膚接觸什麼的，這個概率最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為了讓這些實驗能達到效果，倪重陽需要一些活著的動物來做實驗，
因為，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因此，村口的那狗便成了實驗的對象。
而為了增加說服力，倪重陽還讓本地的官員，另外準備了幾隻雞鴨來做實驗。
而實驗的內容，便是讓這些動物，去吃這些感染者的排泄物或呼吸他們排出來的空氣。
本地官員，對於倪重陽這種新奇的方法簡直是聞所未聞，但雖然是一頭霧水，卻還是很快，便找來了好幾隻雞鴨。
按照倪重陽的安排，幾隻雞鴨被分成兩組，找來的兩隻狗，也被分成兩組。
其中一組，餵食參雜著感染者排泄物的飼料，而另外一組，則沒有這些被污染的東西。
剛開始，兩組動物都表現的比較正常，但三天之後，餵食了參雜著感染者排泄物的雞鴨和狗，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厭食的症狀，並且，雞鴨身上的皮膚，也起了類似的紅點點，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一對比下來，還是很清晰的。
就這樣，倪重陽確認，這些被感染者的排泄物，是不能隨便處理的。
本地的官員們，又一次接收到了倪重陽的治理安排——對全地區內所有的排泄物集中區進行消毒，而選用消毒的東西，就是石灰粉。
這石灰粉便宜，處理起來也方便，而經過石灰粉消毒之後，這些可能污染到他人的病因，也被基本控制住了。
但很快，倪重陽就又確定了一個病因。
倪重陽讓這兩個被感染者每天對著關在木桶里的兩隻鳥呼氣，好確定這呼出的氣是否有危害。
只試驗了不到三天，這隻鳥便一命嗚呼了。
倪重陽藉此判斷，很可能這感染者呼出的氣體中，也帶有致病的病因。
而這空氣的治理，顯然要比排泄物更難。
空氣是在隨時流動的，風颳到哪，空氣就流到哪裡，抓不住，拿不下，倪重陽想過用焚燒藥材的方法來治理，但藥材一經焚燒之後，藥效大大打折，根本沒有治理的效果。
這時，倪重陽發現，但凡是醫館或藥材鋪，只要有一斤以上的金銀花和一斤以上的佩蘭，都不會被感染。
這個發現，給倪重陽治療痘疾，又帶來了新方向，很快，在倪重陽的要求下，本地官員在每個百姓的家中，都配置了一斤以上的金銀花和一斤以上的佩蘭。
很快，這個方案，就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自從這兩種藥材被送進每個百姓的家中之後，就再沒有人新發痘疾了。
自此，倪重陽對痘疾的控制，基本成功了。
同時，為了加強效果，倪重陽還對本地的所有水源都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消毒潔淨，以求把痘疾徹底根治。
正
知了聲響個不停，楊端午在樹林裡做好陷阱，走出來對林安夜和周瑜恆說，「周公子守在樹林外邊，等我發出煙火信號燈，就帶官兵過來。周公子則守在樹林另外一側，以防止別的人冒失進來。雖然這個地方是我千挑萬選的，幾乎不會有人經過，可還是要以防萬一。」
周瑜恆和林安夜點點頭，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那麼，端午姑娘，你做什麼呢？」
楊端午說，「我的事情很多。除了要引凱林公子過來，還要阻止冥尚書和凱林公子碰面。」
如果凱林公子碰上了冥尚書，老奸巨滑的冥尚書一定會告訴凱林公子不要去，那麼，楊端午的計策，就會失敗。
三個人都安排好，各自分開做事去了。
楊端午找到方壁虎，「如今冥\『尚書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了，只要你主動去找冥尚書，騙他你願意把方圓獻上，不過你要帶他到我安排好的另外一個地方。」
方壁虎雖然不理解這安排是什麼意思，可是，楊端午的聰明他是知道的，「我就照你說的去做。」
一切都安排好，楊端午就穿上過去方圓常穿的衣服，戴上面紗，坐上馬車，朝凱林公子宅子走去。
說來也很順利，方圓回來之後，供出了凱林公子的住所，可是，經過暗中觀察，凱林公子平時就算出現在住所，也會躲藏在密室里，如果貿然讓官兵去抓他，他完全可以通過密室逃跑。
要抓凱林公子，在他的住所可不會成功，只能引他出來。
凱林公子剛從冥尚書宅子出來。
因為找不到方圓，吳四火大發雷霆。
冥尚書建議凱林公子先回去給吳四火寫封道歉信，就說臨時出了點意外，遲一點一定給他送過去。
凱林公子雖然生氣，可也只能同意。
正氣呼呼地回來，忽然看到一個轎子停在他宅子外。一個女孩子快速進去轎子，但是，凱林公子還是看到了她的背影。
這背影，這衣服，和方圓一模一樣！
難道……
凱林公子迅速跑過去，想攔住那車子，可轎子離開的很快。
凱林公子於是回到住所，坐定，才發現，宅子裡的人都很驚慌。
「怎麼了這是？」凱林公子用力把毛巾扔進了臉盆，水花飛濺。
下人嚇得連忙說，「剛才方小姐來過了，就在門口給了我們一封信，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方小姐的迷香給弄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發現不見人了。」
凱林公子大驚，「原來，你們也看到她了。」
剛才，凱林公子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方圓怎麼可能會再來他宅子呢？可是，下人們也都這樣說，那就說明確有其事了。
當然，下人們也只是看到一個披面紗的「方圓」，可是，他們都沒懷疑是別人扮演的。
因為，這動作服侍都和方圓一模一樣，再說了，誰會這麼無聊，特意假扮方圓來，給他們送信呢？
「信呢？」凱林公子問。
下人遞上一封皺巴巴的信。
很明顯，是被下人弄皺了的，因為，封口還封的很好，一點缺漏都沒有。
凱林公子攤開信，信上是方圓約他來小樹林一會，並且說，只在今晚，不見不散。
凱林公子把信撕碎了，生氣地拍打自己的大腿說，「這女人，耍什麼滑頭！去就去，莫非我還怕她不成！」
凱林公子也知道，想抓住方圓，就必須去赴會。
當然，方圓這麼恨他，只怕這次主動約會會有詐，凱林公子決定去找冥尚書一起去。
他就不信有冥尚書幫著他，方圓能刷出什麼計策來。
當然了，他壓根就想不到，這個送信的人不是方圓，而是楊端午。
可是，當他來找冥尚書的時候，卻被告知，冥尚書剛剛出門。
凱林公子等了一會兒，不見冥尚書回來。又想到方圓說這次約會是唯一抓方圓的機會，心裡一急，就決定不等了。
「反正那女人有幾斤幾兩我又不是不知道，怕她做什麼。」凱林公子於是拔腿就走。
冥尚書去哪裡了呢？
原來，就在剛才，方壁虎來找冥尚書，說帶他去見方圓。
冥尚書也想早點抓回方圓，自然就信了，再說了，方壁虎是說他還有兩個孩子，雖然是智障可是比方圓要值得，方壁虎說他要交出方圓的原因就是想保護他另外兩個孩子。
說的如此誠懇。
冥尚書沒有孩子，可他一直對此非常遺憾，所以，方壁虎這麼愛那兩個智障孩子，打動了冥尚書的心。
冥尚書就這樣被方壁虎給引開了，凱林公子撲了個空。
楊端午來到小樹林裡，和周瑜恆匯合。
「如果到時候，凱林公子帶來很多人馬呢？這個陷阱只能容納兩三個人。」周瑜恆問。
楊端午自信一笑，「放心吧，他一直小看方圓，剛愎自用，不會帶人來的，再說了，在我們的地盤他帶上人馬，不是等於讓官府知道他的身份了嗎？他才不會這麼傻呢。至於冥尚書，他不會跟他來了，因為，方壁虎已經引開了他。」
周瑜恆雖然半信半疑，可還是很配合。
天黑了下來。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月亮都被蒙住了。夜來香開滿了草地。
不遠，有夜鶯的聲音。
周瑜恆折了一朵小花，放在鼻子間嗅著，說，「端午姑娘，良辰美景，何不坐下來等呢？你看這花兒\『還帶著露珠，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這樣的美景的。」
楊端午笑著坐下，「你倒有這個閒情逸緻賞花。」
「既來之則安之。」周瑜恆把花兒遞給楊端午，「送給你。」
楊端午說，「花兒好看，你摘了它，它就死了，還不如留它開放。」
周瑜恆點點頭，「可惜我不是懂花的人，這花兒只怕是……」
「既然采了，就好好欣賞欣賞，回頭做成標本，夾在書頁里，每天看書的時候，還能聞到花香
，何樂而不為呢？」楊端午建議。
周瑜恆想想也對，就把花兒用手帕包好，放進衣袖裡。
江北。
桌上，醫籍堆滿了桌面，房間裡充斥著各種藥材的味道。
原本給倪重陽準備休息的房間，如今儼然已經是一個雜物間了。
但看見兩個感染者病情的一步步好轉，倪重陽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朝廷中來的人，看見倪重陽這麼快就有了重大收穫，內心也是打心底的佩服，但他明白，此行的目的，是要配合倪重陽把痘疾給控制住，哪怕這兩個感染者能保住命，但痘疾是否能夠成功被控制住，還是一個很大的問號。
空中的月亮越爬越高，但倪重陽房間裡的燈卻一直亮著。
借著昏暗的燭光，倪重陽將之前給這兩個感染者用的藥物進行整理歸類，他要做的，就是如何快速的把有效的方案總結出來，進而推廣開來。
對於倪重陽而言，治好這兩個人當然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幫助這個地區的人，都能躲避這恐怖的痘疾。
之前的續命丹，只是臨時急救用，對於普通的感染者而言，除非病情嚴重，否則，不需要用上這等藥物。
但是，預防用的面罩，卻是可以先行推廣的。
倪重陽在整個治療過程中，一直佩戴著自製的預防用面罩，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確定效果還是不錯的。
便建議本地官員，按照這個配方，進行全民配送。
這對於本地官員而言，實在是一個好消息，這樣，疫情就從擴散的根源上給斷了，退一萬步說，哪怕現在已經感染的人都死掉了，也不會太嚴重的影響到地方的治理。
很快，按照倪重陽的配方，本地的藥鋪，醫館，都建立了派送點，有些行動不便的老者，則會由衙門裡的人親自送上門去，並且被要求一定要全天候佩戴，否則，將面臨被關押或罰款的處罰。
城內的倖存者，得知這個其貌不揚的面罩竟然可以預防這個恐怖的痘疾，紛紛上門拿取，有些人甚至一個人拿好幾個面罩。
隨著面罩的普及，痘疾的疫情，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抑制，但要求人們天天都戴著面罩生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對倪重陽而言，徹底除掉痘疾的根源，才是重中之重。
但這，卻是一項巨大的工作，至少，目前來看，並不明確，這個痘疾，最先，是由什麼原因引起來的。
一切的突破口，最終，又回到了那兩個被感染的人身上。
只要這兩個感染者沒有痊癒，那就說明，痘疾的病因，還沒去去除，那麼，就有機會，在這兩人的身上，找到痘疾的病因。
接下來，重點就是要查找到痘疾的病因，再針對病因，調試出能夠完全殺死病因的方案。
倪重陽確定了這一思路後，便開始了複雜又困難的搜集病因的過程。
這些病因，無非是通過各種途徑進入人體的，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嘴巴，通過食物或是水，進入人體，那麼，從人體內排出去的東西，就很可能還有會這些病因。
其次，就是吸入體內的氣體，這個已經確定是有關係的，但氣體收集起來比較困難，倪重陽要做的還有很多。
然後，就是皮膚接觸什麼的，這個概率最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為了讓這些實驗能達到效果，倪重陽需要一些活著的動物來做實驗，
因為，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因此，村口的那狗便成了實驗的對象。
而為了增加說服力，倪重陽還讓本地的官員，另外準備了幾隻雞鴨來做實驗。
而實驗的內容，便是讓這些動物，去吃這些感染者的排泄物或呼吸他們排出來的空氣。
本地官員，對於倪重陽這種新奇的方法簡直是聞所未聞，但雖然是一頭霧水，卻還是很快，便找來了好幾隻雞鴨。
按照倪重陽的安排，幾隻雞鴨被分成兩組，找來的兩隻狗，也被分成兩組。
其中一組，餵食參雜著感染者排泄物的飼料，而另外一組，則沒有這些被污染的東西。
剛開始，兩組動物都表現的比較正常，但三天之後，餵食了參雜著感染者排泄物的雞鴨和狗，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厭食的症狀，並且，雞鴨身上的皮膚，也起了類似的紅點點，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一對比下來，還是很清晰的。
就這樣，倪重陽確認，這些被感染者的排泄物，是不能隨便處理的。
本地的官員們，又一次接收到了倪重陽的治理安排——對全地區內所有的排泄物集中區進行消毒，而選用消毒的東西，就是石灰粉。
這石灰粉便宜，處理起來也方便，而經過石灰粉消毒之後，這些可能污染到他人的病因，也被基本控制住了。
但很快，倪重陽就又確定了一個病因。
倪重陽讓這兩個被感染者每天對著關在木桶里的兩隻鳥呼氣，好確定這呼出的氣是否有危害。
只試驗了不到三天，這隻鳥便一命嗚呼了。
倪重陽藉此判斷，很可能這感染者呼出的氣體中，也帶有致病的病因。
而這空氣的治理，顯然要比排泄物更難。
空氣是在隨時流動的，風颳到哪，空氣就流到哪裡，抓不住，拿不下，倪重陽想過用焚燒藥材的方法來治理，但藥材一經焚燒之後，藥效大大打折，根本沒有治理的效果。
這時，倪重陽發現，但凡是醫館或藥材鋪，只要有一斤以上的金銀花和一斤以上的佩蘭，都不會被感染。
這個發現，給倪重陽治療痘疾，又帶來了新方向，很快，在倪重陽的要求下，本地官員在每個百姓的家中，都配置了一斤以上的金銀花和一斤以上的佩蘭。
很快，這個方案，就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自從這兩種藥材被送進每個百姓的家中之後，就再沒有人新發痘疾了。
自此，倪重陽對痘疾的控制，基本成功了。
同時，為了加強效果，倪重陽還對本地的所有水源都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消毒潔淨，以求把痘疾徹底根治。
正
知了聲響個不停，楊端午在樹林裡做好陷阱，走出來對林安夜和周瑜恆說，「周公子守在樹林外邊，等我發出煙火信號燈，就帶官兵過來。周公子則守在樹林另外一側，以防止別的人冒失進來。雖然這個地方是我千挑萬選的，幾乎不會有人經過，可還是要以防萬一。」
周瑜恆和林安夜點點頭，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那麼，端午姑娘，你做什麼呢？」
楊端午說，「我的事情很多。除了要引凱林公子過來，還要阻止冥尚書和凱林公子碰面。」
如果凱林公子碰上了冥尚書，老奸巨滑的冥尚書一定會告訴凱林公子不要去，那麼，楊端午的計策，就會失敗。
三個人都安排好，各自分開做事去了。
楊端午找到方壁虎，「如今冥\『尚書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了，只要你主動去找冥尚書，騙他你願意把方圓獻上，不過你要帶他到我安排好的另外一個地方。」
方壁虎雖然不理解這安排是什麼意思，可是，楊端午的聰明他是知道的，「我就照你說的去做。」
一切都安排好，楊端午就穿上過去方圓常穿的衣服，戴上面紗，坐上馬車，朝凱林公子宅子走去。
說來也很順利，方圓回來之後，供出了凱林公子的住所，可是，經過暗中觀察，凱林公子平時就算出現在住所，也會躲藏在密室里，如果貿然讓官兵去抓他，他完全可以通過密室逃跑。
要抓凱林公子，在他的住所可不會成功，只能引他出來。
凱林公子剛從冥尚書宅子出來。
因為找不到方圓，吳四火大發雷霆。
冥尚書建議凱林公子先回去給吳四火寫封道歉信，就說臨時出了點意外，遲一點一定給他送過去。
凱林公子雖然生氣，可也只能同意。
正氣呼呼地回來，忽然看到一個轎子停在他宅子外。一個女孩子快速進去轎子，但是，凱林公子還是看到了她的背影。
這背影，這衣服，和方圓一模一樣！
難道……
凱林公子迅速跑過去，想攔住那車子，可轎子離開的很快。
凱林公子於是回到住所，坐定，才發現，宅子裡的人都很驚慌。
「怎麼了這是？」凱林公子用力把毛巾扔進了臉盆，水花飛濺。
下人嚇得連忙說，「剛才方小姐來過了，就在門口給了我們一封信，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方小姐的迷香給弄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發現不見人了。」
凱林公子大驚，「原來，你們也看到她了。」
剛才，凱林公子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方圓怎麼可能會再來他宅子呢？可是，下人們也都這樣說，那就說明確有其事了。
當然，下人們也只是看到一個披面紗的「方圓」，可是，他們都沒懷疑是別人扮演的。
因為，這動作服侍都和方圓一模一樣，再說了，誰會這麼無聊，特意假扮方圓來，給他們送信呢？
「信呢？」凱林公子問。
下人遞上一封皺巴巴的信。
很明顯，是被下人弄皺了的，因為，封口還封的很好，一點缺漏都沒有。
凱林公子攤開信，信上是方圓約他來小樹林一會，並且說，只在今晚，不見不散。
凱林公子把信撕碎了，生氣地拍打自己的大腿說，「這女人，耍什麼滑頭！去就去，莫非我還怕她不成！」
凱林公子也知道，想抓住方圓，就必須去赴會。
當然，方圓這麼恨他，只怕這次主動約會會有詐，凱林公子決定去找冥尚書一起去。
他就不信有冥尚書幫著他，方圓能刷出什麼計策來。
當然了，他壓根就想不到，這個送信的人不是方圓，而是楊端午。
可是，當他來找冥尚書的時候，卻被告知，冥尚書剛剛出門。
凱林公子等了一會兒，不見冥尚書回來。又想到方圓說這次約會是唯一抓方圓的機會，心裡一急，就決定不等了。
「反正那女人有幾斤幾兩我又不是不知道，怕她做什麼。」凱林公子於是拔腿就走。
冥尚書去哪裡了呢？
原來，就在剛才，方壁虎來找冥尚書，說帶他去見方圓。
冥尚書也想早點抓回方圓，自然就信了，再說了，方壁虎是說他還有兩個孩子，雖然是智障可是比方圓要值得，方壁虎說他要交出方圓的原因就是想保護他另外兩個孩子。
說的如此誠懇。
冥尚書沒有孩子，可他一直對此非常遺憾，所以，方壁虎這麼愛那兩個智障孩子，打動了冥尚書的心。
冥尚書就這樣被方壁虎給引開了，凱林公子撲了個空。
楊端午來到小樹林裡，和周瑜恆匯合。
「如果到時候，凱林公子帶來很多人馬呢？這個陷阱只能容納兩三個人。」周瑜恆問。
楊端午自信一笑，「放心吧，他一直小看方圓，剛愎自用，不會帶人來的，再說了，在我們的地盤他帶上人馬，不是等於讓官府知道他的身份了嗎？他才不會這麼傻呢。至於冥尚書，他不會跟他來了，因為，方壁虎已經引開了他。」
周瑜恆雖然半信半疑，可還是很配合。
天黑了下來。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月亮都被蒙住了。夜來香開滿了草地。
不遠，有夜鶯的聲音。
周瑜恆折了一朵小花，放在鼻子間嗅著，說，「端午姑娘，良辰美景，何不坐下來等呢？你看這花兒\『還帶著露珠，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這樣的美景的。」
楊端午笑著坐下，「你倒有這個閒情逸緻賞花。」
「既來之則安之。」周瑜恆把花兒遞給楊端午，「送給你。」
楊端午說，「花兒好看，你摘了它，它就死了，還不如留它開放。」
周瑜恆點點頭，「可惜我不是懂花的人，這花兒只怕是……」
「既然采了，就好好欣賞欣賞，回頭做成標本，夾在書頁里，每天看書的時候，還能聞到花香
，何樂而不為呢？」楊端午建議。
周瑜恆想想也對，就把花兒用手帕包好，放進衣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