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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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楊,卻是為了這個主謀,願意將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的。

  只不過…髹…

  每個人都有弱點,就如同容澈的弱點是自己,而自己的弱點是容澈一樣蠹!

  既然這個白楊還有一絲未泯滅的良心,在臨死之前還想著替白家的人求情。那麼,自己就有一個籌碼能夠賭一賭了。

  就在眾人等著楚太后繼續表態的時候,雲清淺卻是站了出來。

  「太后,白大人的事情可以交給大理寺去審查,這其中有什麼彎彎道道,如今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問,白大人恐怕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倒是清淺這裡還有一個請求。」

  楚太后心中有些不悅:此時,白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雲清淺倒是會湊熱鬧。

  只不過將白楊帶過來的人就是雲清淺,此刻她有話要說自己,卻是不太好拒絕的。

  「你且說吧,」楚太后聲音冷冷淡淡不帶絲毫感情。

  雲清淺也不在意,她只是緩緩地走到了白楊的身側。素手一抬,便指向了人群中一臉湊熱鬧的巫寧。

  這一指,也是讓原本里在人群裡面看熱鬧的巫寧,身子一顫,面上露出驚詫來。

  「方才在百花宴才藝我表演之時,巫寧在我的古琴上動了手腳,意欲加害於我。清淺希望太后能夠替我做主,嚴懲巫寧。

  原本還打算在一旁湊熱鬧的巫寧,在聽到雲清淺這話之後,一張俏臉頓時慘白一片。

  她沒有料到雲清淺居然知道剛才暗中動手的是自己,而且她更加沒有想到:雲清淺這個賤人竟然會向楚太后提出這樣的要求。

  心中惴惴不安,可巫寧還是快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楚太后,冤枉啊!」

  她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可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雲清淺當著楚太后的面請求他嚴懲自己。

  這事明顯的就是雲清淺要往嚴重了鬧,一時間巫寧被嚇得渾身發顫,額頭上也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只恨自己方才為何沒有出手重一些,直接把雲清淺那個賤人給殺了才好。

  「是冤枉嗎?」

  雲清淺傾身向前,低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巫寧。

  她一把握住了巫寧的右手手腕,將她的右手整個給拉了起來。

  分明還能看見:那白皙細長的指尖上還沾著一些黃色的粉末。

  巫寧在看到自己指尖的黃色粉末之後,面上也是微微一白。

  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可雲清淺的手卻像是鐵爪一般,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沒有辦法挪動分毫。

  「你不是說要證據嗎?這會兒又躲什麼?」

  雲清淺的臉上清淡,可是嘴角卻是掛著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她緩緩側身看向了李准,那清淡的一眼,卻是讓李准讀懂了裡面的意思。

  下一刻,他便將雲清淺方才使用過的古琴遞到了眾人的面前。

  「這個古琴便是我方才表演所用,大家可以看到這上面還殘留著與巫寧手上一眼的黃色粉末。這粉末是什麼東西,巫寧你不會不知道吧?」

  容澈這個時候微微上前,伸手輕輕地綴上了那黃色的粉末,面上也是透出一絲不悅來。「堂堂聖象國公主,沒想到還會用失魂散這種下作的東西。」

  失魂散,從皮膚、呼吸中浸透,能夠讓人喪失理智,像瘋子一般狂躁傷人!

  巫寧原本就是鍾情於容澈的,此刻她看見容澈如此幫襯雲清淺。

  心中只覺得憤懣悲傷,再抬頭看向容澈那雙凌厲的眸子,那股子陰鷙的氣息壓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心思去辯駁,只能是瑟瑟發抖的跪倒在地上。

  看到容澈如此之配合自己,雲清淺的嘴角也是下意識地揚了起來。

  她淡淡的掃了跪倒在地上的白楊一言,見他依舊低著腦袋,似乎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起伏。

  「在宮中私藏禁品,這是什麼罪來著?」雲清淺不緊不慢地說著這話,一雙眼睛也是將目光遞向了容澈。

  容澈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動,便猜到了雲清淺的意思。

  他緩緩地走到了巫寧的身側,用那不高不低,卻又偏偏人能夠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的聲音說道,「私藏禁品,而且還想要毒害攝政王妃,這罪名……我想想,好像是可以處以凌遲的。」

  「凌遲?」雲清淺將容澈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那詭異的目光滴溜溜地從巫寧的身上劃了過去,「聽說凌遲就是將人的衣服都脫了去,然後用網子將人網住,從網縫裡面,將人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直到慢慢死去。」

  說著這話,雲清淺更是伸手輕輕地觸上了巫寧的光滑細緻的皮膚,從臉上慢慢的滑到了頸部。

  眼裡帶憐惜的目光,嘴上也是惋惜的說道,「公主如此光滑細緻的肌膚,如何能夠受得了那個苦?若是被聖象國王知道了,恐怕要心疼死了吧?」

  雲清淺的手微微發涼,觸在巫寧的皮膚之上,瞬間就帶起了一排米栗。

  再加上她的詭異冰涼的聲音更是讓巫寧聽得毛骨悚然,當下甚至連狡辯的事情都忘記了,只能瑟瑟發抖的開始跪在地上磕頭,「我錯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而另一邊,方才雲清淺的那一句話,更是如同鐵錘一樣砸在了白楊的心上。

  在滿意的看到白楊身子輕輕一顫之後,雲清淺這才傾身到了巫寧的身邊,輕柔的開口說道,「好妹妹,饒不饒你並不是我說的算。」

  巫寧猛的抬頭,不解的看向了雲清淺,「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清淺緩緩地站直了身子,伸手朝著白楊那邊輕輕一指,「你哥曾經告訴我,白大人曾經受過他的恩惠。如今你若是想活命,只需要去求白大人。只要他點頭,我便可以將這事不予追究。」

  「白楊?」巫寧狐疑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白楊,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什麼時候跟他有過糾葛!

  只是現在人命關天,她從小就嬌生慣養習慣了,受不得一丁點的苦。若是讓她被那樣上刑,簡直比直接要了她的命還要可怕。

  想到這裡,巫寧也不管那個白楊是不是真的欠了哥哥的恩情,當即就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面上更是帶著幾分輕蔑,「白大人,你現在是將死之人,但王妃也願意給你一個積陰德的機會。你今日替我求了情,他日你下了黃泉我還可以替你多燒一些紙錢。」

  聽到這話,白楊的面上更是慘敗的一片,幾乎連一丁點兒的血色也沒有了。

  白楊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面前頤指氣使的巫寧。

  他怔怔的看了雲清淺好好一會兒,這才帶著憂傷的口氣問道,「若這真是你所希望的,那我便會這麼去做。」

  豈料,白楊的這一番話聽在巫寧耳里,卻像是自己在威逼他一樣。

  她有些惱火地沉著臉,不悅地看向了白楊,「白大人你既然往日受了我哥的恩惠,這個時候,救我一命,也是理所應當,你何必說得如此委曲求全?你犯下了那麼大的罪過,到現在楚太后還沒有馬上要你的命已經是對你仁慈了。你就應該趁著你還活著的時候,好好的做些善事在替自己積些陰德!省的到時候去了陰曹地府還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巫寧這一席話說的白楊臉上最後的一絲亮光也黯然褪去。他緩緩的站起身子,目光淡淡地朝著雲清淺那邊投了過去。

  那陰沉沉的目光若是落在別人身上,只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可惜現在,與他對視的那個人是雲清淺。

  雲清淺雙目幽黑,用仿佛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著白楊,裡面竟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白楊心中暗驚,能夠露出如此眼神的人,大多都是看破了生死,甚至是經歷了凡人難以想像的波折。

  嘴角輕輕一扯,勾出了一抹絕望的笑容來,白楊看向雲清淺,終於是開口說出了一句話,「攝政王妃果然好手段,這一次我白楊認栽了。」

  雲清淺嘴角微微一揚,原本繃著的一張臉上面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神情,她毫不客氣的朝著白楊輕輕拱手,「白大人抬舉了!」

  白楊目光炯炯的看向雲清淺,用楚太后也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一併告訴你們,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容澈立在雲清淺在身邊,將身旁的人兒護進自己的懷中,這個時候才開口說道,「現在的你可沒有資格談要求。」

  白楊嘴角勾出一抹慘澹的笑容來,「身為下人誰都不容易。若是攝政王不滿足我這最後一個要求,那即便是就地將我格殺,我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簡直找死!」容澈面色一沉,廣袖一掀裡面已經涌湧起了強大的氣息。

  在他身側的雲清淺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氣息,下意識的用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容澈的右手。

  原本清淡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暖意,她看向了容澈,輕輕地搖頭。

  也就是這安撫的目光,瞬間便平息了容澈心中的怒火。

  就連立在容澈身邊的墨舞也是感到萬分的詫異,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吸引容澈注意力的,除了雲清淺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好,我倒要聽聽看,你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要求!」

  容澈清涼的聲音里沒有帶絲毫的感情,一雙冰冷的眼睛,仿佛能夠凍結處人周身的血液。

  白楊一個轉身,朝著楚太后龍椅的方向便跪了下去。洪亮的嗓音也在下一刻響了起來,「楚太后,我的妻兒都是無辜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我只希望楚太后在處死我之後,能夠饒過我的妻子兒女。如果楚太后不答應我這個請求,就算是馬上把我一掌打死在這裡,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

  楚太后此刻已經是氣急敗壞,眼見白楊竟然還要跟自己討價還價,更是氣得渾身發顫。「白楊,你當日敢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就應該知道株連九族都是輕的了。你現在竟然還敢跟我在這裡討價還價?

  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此刻的白楊已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反正自己已經活不過今晚,那麼他就必須要為自己虧欠的人爭取最後一點補償。

  從楚太后的話音落下之後,白楊便開始重重地在地上嗑著頭。那額頭上原本已經凝結了的傷口,在撞擊之下,再一次裂開,鮮血噴涌。

  看著白楊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樣子,楚太后便知道他已經是下定了決心。如果自己不給他一些甜頭,恐怕那幕後的黑手,他是絕對不會供出來的。

  「好,哀家就應了你這件事!」

  沉吟了片刻之後,在心中將白楊家人的性命與皇室的根基衡量了一番,楚太后最終還是作出了選擇。

  白楊最後一次重重地刻下了頭,雙目含淚,「謝主隆恩!」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才緩緩地站了起來,滿臉鮮血的看向了容澈,「攝政王殿下果然是了不得,若您願意站出來,恐怕聖象也不敢在天穹大陸上鬧出半點事來。這一次您想知道的事情,我只會告訴您一個人。」

  容澈目光沉沉的看向了白楊,似乎不明白他為何要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從回到出雲開始,他假裝病弱,根本就沒有打算涉足出雲的朝綱。後宮中的勾心鬥角,各個皇子為了皇位而爭奪,甚至不惜兄弟相殘、手足相殺,這些陰謀,容澈都恨不得避而遠之。

  可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身在皇室這個大泥沼之中,想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有權力的人才有說話的資格,才有定奪是非、談論錯對的資格。

  如今自己身邊有了雲清淺,他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必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只有這樣他才不必縛手縛腳,不必再受任何人的威脅。

  也不用為了區區十座城池,就被楚太后逼著娶一個根本就不喜歡的女人。

  而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為他手上根本沒有任何實權。所以,他的反抗也只能是微弱的呼聲。就算他可以不在乎楚太后的命令,但是雲清淺卻不得已要為此背上了禍國殃民的妖女的名聲。他捨不得,他也不會讓這種無妄之災降臨到雲清淺的身上。

  所以,是時候,應該出手了。

  想到這裡,容澈也是轉身朝著楚太后的方向跪了下去。

  他挺直了身子,柔弱的面上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篤定,「太后,臣希望由我著手調查這件事情。」

  德王妃更是氣急敗壞的上前,「楚太后萬萬不可呀!」

  太后面色一冷,「德王妃,這是朝廷之事,什麼時候容得你來指手畫腳了?」

  德王妃氣了個半死,她冷冷地看著太后道:「太后娘娘,本妃只是有事說事。就攝政王這副身子,當初就連大師都說活不過二十。如今讓他參與朝政,這不是要丟了出雲的臉?朝堂之上,百官之中,有誰會是會抬著座攆躺著去的?這不是讓人說咱出雲沒人了麼?」

  雲清淺這是第一次赤果果地聽人如此侮辱容澈,一陣氣血直湧上頭,只覺得手腳發木,全身像潑了冰水似的陣陣發寒,一抬頭,憤怒地看著德王妃。

  正要發作,手卻被容澈一扯,回過頭來,就見他正暗示她稍安勿躁。

  果然,只聽「咣當」一聲響,太后氣得將桌上的茶杯全拂在了地上,對德王妃道:「本宮叫你一聲妹妹也算是給你臉面了。不要給臉不要臉,若再詆毀攝政王,我今日就是豁了命去,也要給攝政王討討個公道。」

  德王妃還是第一次見太后如此發怒,太后氣勢太過凌厲,她一時嚇到,半天都沒有說話。

  一直陪在德王妃身側的凌世子也發覺德王妃剛才的話說得太過了,忙起來說道:「太后,娘一時心急,說話糊塗,您千萬不要見氣,消消氣啊,消消氣。」

  德王妃這會子也回過神來,看太后那眼神像要吃掉她似的,不由縮了縮脖子,抿著嘴不敢再說。

  而楚太后更是聽得瞪目欲裂,心也被攝政王的哀傷揉皺成了一團:這原就是她一生最為愧疚之事,以前的攝政王聰明乖巧,又俊秀文雅,若不是自己當初違背誓言嫁給先帝,又怎麼會害得攝政王成了這個樣子?

  這十幾年裡,楚太后最是聽不得半句旁人說攝政王不尊之言,一說她的心便如被碾碎了般痛,皇宮上下也知道這是她的忌諱。

  十幾年裡,至少沒人敢當著她的面提過半句。沒想到,德王妃竟然會如此辱罵攝政王,還當著容澈的面,當自己是死的麼?這麼些年,怕是對她太好了,讓她忘了自己原有的身份了。

  楚太后冷冷地看向德王妃,一步步慢慢逼近她。

  她的眼神比冰刀還在冷厲,德王妃不由嚇得打了個哆嗦,退了一步道:「楚太后……」

  「莫不是平日德王太嬌寵你了,叫你半點也不知道分寸了?」楚太后一字一頓地說著,語氣像是暗夜裡索魂的無常一樣,森冷輕飄,讓人聽了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德王妃聽得臉都綠了,驚懼地對楚太后應了聲:「楚太后,臣妾沒有……」

  那邊凌世子一聽這話也是一臉刷白,眼裡露出無奈又失望之色。

  楚太后又轉回頭,看著德王道:「德王,德王妃身體不適才會胡言亂語,需要靜養,明兒起,就送她去禮佛堂吧。」

  德王妃這下終於癱了下去,一時回過神來抱了楚太后的腿就哭:「楚太后,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楚太后聽了不由冷笑,附了身將她好生扶起,語氣卻仍是陰冷得很:「你這是怎麼了。如今我也是天天吃齋念佛呢,哀家讓你去佛堂靜養,原就是想你能過得清靜自在一些,可以屏棄一些不必要的煩惱,養好身子,也能康健長壽的多活幾年啊,您可不能誤解哀家一片好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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