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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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九點。

  沈易航去辦理了出院手續,親自送陳眠回家。

  車到公寓樓下,沈易航問:「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陳眠挽唇輕笑,「不用了,公司事情那麼多,這幾天已經夠麻煩你了。」說著她就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沈易航忽然開口說:「眠眠。」陳眠停住動作,朝他看去,「還有事?」

  他抽出一根煙,拿出打火機啪嗒一下低頭點上,靠在駕駛座上徐徐緩緩的呼出青煙白霧,沉默了半響,低聲說:「現在的生活就是你要想的?」

  沈易航轉過頭,一貫溫潤的臉上此時笑容很淺,近乎於無,「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清醒了。」頓了頓,繼續道,「離開他吧。」

  陳眠覺得本就逼仄的車廂里空氣愈發稀薄,呼吸微微一滯,自嘲地笑,「我煎熬了這麼多年,為他付出這麼多,站在他的背後幫他坐上寶華集團總經理的位置,難道就是為了幫別的女人鋪路做嫁衣?學長,我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沈易航看著她倔犟的眼神,眼裡有著憐惜。「有些路,走了一半知道是錯的,堅持下去也是徒勞,何苦?還不如趁早抽身而退。」

  陳眠看著玻璃外的風景,淡淡的說,「這座墳墓,想爬出去,談何容易。」

  「眠眠。」沈易航聲音微沉,「汪予問與其他那些女人不同,你看不出來嗎?他甚至不惜得罪了霍家。」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汪予問是他在和我結婚之前就已經在他身邊了,我知道的。」有些事情,她不想深究,不代表她不明白。

  知道她固執,沈易航不再多勸,「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

  「嗯。我走了。」

  「把身體養好,不用急著回來上班。」

  「好。」

  她站在路邊,朝他揮手,「我走了。」

  沈易航盯著她的背景,良久以後才發動車子離開。

  推開門,在玄關上換下鞋子,啪嗒一下,大門關上,她一轉身,便看見了偌大客廳里沙發上的人。

  空蕩蕩的客廳,窗簾拉上,遮住了所有的光線,昏暗裡隱約可分辨出他的輪廓。

  四目相對,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中。

  陳眠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沉鬱的氣氛,反而讓她腦子清醒。

  腦海中忽然就跳出沈易航的那句話。

  【離開他吧。】

  其實她比誰都明白,離開,是最好的選擇。然而很多時候,嘴巴上一句放棄何其簡單,但要做到,又談何容易?

  「一晚上沒回來,去哪裡了?嗯?」他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半。隱約露出他結實的胸膛,姿態慵懶,神情散漫。

  陳眠大病初癒的臉龐掛著冷峭,溫漠的眼神仿佛目空一切,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收回目光徑直往樓上走去。

  「陳眠!」袁東晉按捺不住心口的那麼火,忍不住低低吼了一聲。

  陳眠腳步沒有任何停頓,毫不遲疑的一步一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然後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將他的一切隔絕在門外。

  她走進了更衣室,蹲在地上找衣服,準備好好洗個澡蓄精養銳,驀地被一隻大掌鉗住她的臂膀用力強行將她拉了起來,然後狠狠摜到牆上,後背撞得一陣痛,她輕皺眉頭,而後抬眸冷冷看著他慍怒的臉。

  「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給我說清楚了!」

  這幾天他忙的昏天暗地,難得空閒的時候,心裡總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她,但想到她那通電話說的話,又放不下男人的面子卻給她電話,一直等啊等,直到回來了,打開家門,夜深人靜的房子卻空無一人,他簡直就是火冒三丈!

  陳眠溫溫靜靜的看著他。扯了扯唇,「你想知道原因?」

  她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用力掰開,吐字清晰地說:「只要看見你這張臉,我的心情就會變得不好,所以,可以麻煩你滾離我的視線麼?」

  她說得風輕雲淡,眉眼間甚至帶著溫淺的笑。

  袁東晉臉色一沉,臉上隱隱籠罩著一股陰鷙之氣,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線,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半響,他說:「陳眠,你非要跟我這麼倔著?你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別總用你的脾氣來考驗我的耐性!」

  「嗯,我現在的想法就是不想看到你,難道說的不夠清楚麼?」

  袁東晉深呼吸了一口氣,幾乎要忍不住一把將她掐死,看她敢不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他眯著眼睨著她,「你不說是嗎?」

  「要說的都說了,如果袁總是聽不懂中文,ok!pleasegetout!」

  袁東晉忽然涼涼一笑,眼裡一片猩紅,驀地低頭攫住她的雙唇,狠狠的吮吻。

  兇狠,霸道。

  陳眠死死要緊牙關不讓他得逞,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用力推搡,袁東晉眼底露出兇狠的光,發了狠勁試圖撬開她的把守。

  兩人如同一場困獸之鬥,彼此撕扯。

  陳眠大病初癒,身體本就虛弱,更別論袁東晉是一個身體力壯的高大男人,力量懸殊讓她瞬間落了下風。

  他一手鉗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抵在牆壁上,雙腿夾住她,唇上的力道漸漸的加重,陳眠掙不開,急了心眼張口含住他的下唇用力咬了下去,一股腥甜蔓延在彼此的口腔之間,他卻不為所動,舌頭趁機圈住她,攻城略地。

  袁東晉騰出一隻手,拽著她身上的裙子,用力一扯,單薄的衣料「嘶」一下應聲而裂,陳眠白皙的肌膚瞬間映入眼帘。

  他鬆開她的唇,沿著她的下巴往下吻。

  「袁東晉,你放開我!」陳眠扭著身體試圖擺脫他的束縛,卻徒勞無功。

  他仿若未聞,怒火加上身體的慾念,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立刻!馬上!

  陳眠逼紅了眼眶。失聲尖叫:「你敢碰我信不信我告你婚內強姦!」

  一句話,如同冬日裡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袁東晉的動作一頓,他抬起頭,陰鷙冷然的目光狠狠看著她,忽然就鬆開了她。

  陳眠得到自由,下一刻抬手就賞了他一巴掌,胸口隨著呼吸起伏著。

  袁東晉低著頭,閃爍著危險的眸光睨著她,「陳眠,這日子你是不想過了是嗎?」

  望著眼前自己迷戀了十幾年的臉,陳眠的心隱隱作痛,如同藤蔓,細細纏繞了起來。

  陳眠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她又想了一會,抬眸看向了他,目光中帶著淺淺的笑,笑容滲透著深深的涼,道:「袁東晉,你有過真心嗎?」

  袁東晉怔住,對著她眼底深處浮動著的涼意,啞口無言。

  「你說的重新過日子,就是把我丟在一邊,然後跟別的女人耳鬢廝磨?」想起那一張照片,她的心涼透了。

  沉默了半響,袁東晉動了動唇,「陳眠,我以為你足夠信任我。」

  她背過身,從衣櫃裡隨手抽了一件衣服套上,淡淡的說:「所謂信任,不是你為所欲為的有恃無恐。」

  邁開步伐從他身邊往外走,手腕卻被一把扣住,她低頭看著他溫熱的手掌,沉默不言。

  「對不起。」他說,「那些新聞我可以解釋,我去蓉城只是為了工作。」

  他低頭,服軟。

  他和汪予問只不過是坐了十幾分鐘,一杯咖啡都沒有喝完,當時沒料到會被狗仔拍了去,項目出的岔子夠他忙了,哪裡有時間分心去注意那些八卦?

  直到在昨天凌晨回到港城,周錦森反饋過來,他才得知。

  當時就想著回家跟她解釋,可她不在家,一夜未歸,關機,他又是生了悶氣,剛剛才會那麼暴戾。

  他極少服軟,每次都只會發脾氣,陳眠聽到他的道歉,瞬間就氣消了大半,那些委屈,也變得無足輕重起來,對著他,她就是這麼沒出息。

  「你知道我那天在香滿園等了你一晚上麼?」想到好好一個生日,都是因為他,導致第二天被李敏慧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摑了一巴,委屈得子發酸。

  「事發突然,我急起來,忘記了,但是到了蓉城以後我給你打過電話了不是麼?」

  「你給我打過電話?」陳眠一怔,隨即說,「我沒接過你電話。」

  袁東晉一把將她的身體扳過來,俯視著她。「你可以查看通話記錄,看下我是不是撒謊,你自己接的電話都不記得了?」

  陳眠睨了他一眼,轉身跑去翻出自己的開機,然後找到那天的通話記錄,看了一眼時間,頓時一僵。

  袁東晉一把奪過來,「所以?你給我玩失憶?還莫名其妙跟我亂發脾氣?」

  「我喝多了。」

  「喝多了?」他低頭眼眸中閃爍莫名的光,一寸寸靠近她的臉龐,「告訴我,為什麼莫名其妙跟我發脾氣?生氣了?嗯?」

  「不是……」她矢口否認。

  「呵!」他輕嗤一聲,「嘴犟的女人!」說完,低頭吻住她的唇。

  「你……唔……袁東晉……」

  他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地攻城略地,兩片唇瓣,掠奪了她的呼吸。

  他蹲下,一把將她抱起,雙雙跌進了身後的床,她攀附著他,斷斷續續的喘息,「袁東晉……」

  「嗯?」他低沉的嗓音暗啞,目光灼灼鎖住她的臉,唇划過她的眼帘,子唇瓣,「陳眠,我想你了……」

  腦子昏沉的陳眠,心中震撼,「你、你說什麼?」拽著他衣服的手發緊,不確定的問。

  他的呼吸一路往下,重複了一遍,「我想你……」

  而後,重新覆蓋住她的唇。

  陳眠勉強維持的理智瞬間倒塌,緊緊抱住他,熱情的回應。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對她說:我想你。

  她要的,已經足夠。

  事後。

  他折騰得沒了力氣,從她身上翻下來,慢慢調整了呼吸。手還搭在她的腰上戀戀不捨的觸碰著她。

  陳眠抓著被子蓋住一絲不掛的身體,欲翻身下床,卻又被他扣了回去,「去哪裡?」

  「洗澡。」

  他一把掀開她的被子,泰然自若的將她從床上抱起來。

  「你幹嘛!」陳眠被嚇了一跳。

  他邪魅的一笑,曖昧的附在她耳邊說,「洗澡!」

  最後陳眠被折騰到沾床就睡了過去。

  ——

  zr購物中心歸屬中瑞集團旗下,是港城最具時尚氣質的購物中心,集餐飲、購物、休閒、娛樂多功能於一體,擁有三百餘家國際國內知名品牌,高品質產品和高品質服務,深受港城人民的喜愛。

  秦桑自小在港城長大,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在zr里挑選。有固定的品牌,陳眠與她熟悉後,也就跟著一起,並且zr樣式多,挑選起來也方便。

  距離貞貞的婚禮還有一個星期,陳眠約了秦桑在zr購物中心碰面,準備為自己準備一套禮服。

  工作日,人流不多,秦桑和陳眠在一排排服飾里挑選,難得出來購物一次,又恰好是換季新品上市,她們就挑選了不少。

  剛從試衣間裡出來,就聽到那邊的工作人員和誰在解釋著什麼,陳眠走過去,「怎麼了嗎?」

  這家店,陳眠和秦桑都是常客,工作人員對他們自然也是熟悉的。

  「陳小姐,是這樣的,汪小姐也看中了您要買的這條裙子,這……」工作人員難為不已。

  陳眠轉過頭,就看見汪予問掛著她的招聘微笑,帶著幾分挑釁的味道。

  汪予問說:「袁太太,原來是你,真是巧合。」

  「是挺巧的。」陳眠應得漫不經心。

  汪予問伸手將那一頭棕色的波浪長發撥到腦後,動作叫那一個嫵媚,那一種風情,「看來我和袁太太的眼光都蠻相似的,竟然能看上同一款衣服,不知道袁太太是否願意割愛?」

  呵——

  眼光相似?割愛?

  這話聽著怎麼就那麼刺耳呢?

  陳眠唇上勾勒出深深淺淺的笑,明艷又帶著些嬌懶的笑靨,「汪小姐也說了,既然是愛,又怎麼能隨隨便便輕易割捨對不對?」

  「袁太太,不過一件衣服而已。」

  「嗯哼?」陳眠歪了歪臉蛋,笑容里沒有任何的瑕疵,嗓音低低緩緩地說:「在我眼裡,屬於我的,哪怕是一件衣服,我也是寸步不讓。」

  陳眠站在明亮的燈光里,溫涼的臉龐神情坦蕩,傲慢到理所當然。

  明著是為著一件衣服,暗藏在話里的意思,兩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陳眠是誰?她女王的稱號豈是白喊的?這些年袁東晉身邊大大小小的女人挑釁上門,都是鎩羽而歸,哪怕汪予問和袁東晉有更深的關係,她也無需膽怯。

  相反汪予問就不同,她是公眾人物,在任何公共場合都必須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舉止,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言論掃入谷底。

  汪予問的笑容驀地一僵,指甲掐進了掌心。

  她清涼的嗓音柔柔的,「人人都說袁太太知書達理,胸襟廣闊。怎麼一件衣服否如此計較?」

  陳眠唇角勾起抹笑容,話到唇邊,就被身後一道清亮傲慢的嗓音給打斷了。

  「胸襟廣闊活該任人搓圓捏扁麼?汪小姐是一直都有強搶別人東西的習慣麼?」秦桑身上穿著一條薄荷色的清新紗裙,款款而來,站到了陳眠的身畔,一手托腮,眯著漂亮迷人的鳳眸,懶洋洋的說道:「不屬於自己的,還是少些痴心妄想比較好。」

  秦桑掀唇,吐出來的話,直白而諷刺,「痴心妄想多了,小心會精分哦!」

  秦桑漂亮的手指卷了一圈那保養得極好的栗色捲髮。白皙的肌膚配上她橘紅色的唇,顯得她渾身散發著一種陽光青春,又時尚的氣息,笑起來的時候,嫵媚又單純,陳眠容貌雖然略遜一籌,但清冷的氣質卻自成氣場。

  兩人站在一起,完全不會令人覺得突兀,反而覺得風景各異,尤為迷人。

  汪予問看著眼前一明黃靚麗,一薄荷清新的人,心頭慢慢覆蓋上一層陰霾,但臉上的表情未變。

  陳眠不得不感嘆,演戲多了的人,果然是懂得掩飾情緒和裝模作樣。

  「怎麼了?」男人低沉的嗓音突兀的響起,三人紛紛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袁東晉西裝革履的站在不遠處,一副精英的模樣,看見陳眠的時候,眼神明顯一怔。

  「你回來了?」汪予問笑著迎上去,站在他面前,一副小鳥依人似的。

  那畫面刺得陳眠美眸微微一眯,不動聲色的瞥了一下袁東晉。

  袁東晉低頭看了一眼汪予問,「衣服選好了?」

  汪予問輕咬了唇,微微一笑,「看中了一件。不過被你太太買去了,看來只能去別家了。」

  袁東晉抬頭,然後越過汪予問,徑直朝陳眠走來,頎長的身軀定在她面前,低頭垂眸看著她溫涼的臉。

  陳眠仰著頭,與他對視,扯唇笑得燦爛,笑意卻不抵溫涼的眸底,「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袁東晉低低一笑,忽然伸出手捏住她臉頰的碎發,別到耳後,低聲笑問:「袁太太吃醋了?」

  「嗯哼?難道我應該喝可樂麼?」聲音平靜得毫無起伏,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兩人最近雖相處融洽,但她依舊是自立自強,極少會在他面前表現的過於情緒化。

  他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工作需要,晚上回去給你解釋。」說完他就站直了身子,「你繼續逛,我先忙。」

  秦桑站在一旁,自然是將袁東晉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雙手抱胸前笑眯眯地看著汪予問快掛不住的笑臉,說:「袁總,你的信用卡,還是給自己的太太刷就好了,下次工作需要這種事情。還是請你的助理幫你處理吧,公私分明些,多抽點時間陪陪你老婆,別只惦記著你的工作。」

  袁東晉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桑,應了聲:「好。」

  「東晉,時間快要來不及了。」那邊的汪予問有些看不下去,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陳眠巋然不動望著他。

  除了上一次奠基剪彩儀式,他故意演戲對她親熱意外,今天的舉止還真令她有幾分意外,也有幾分心動。

  她陪著袁東晉在商場摸爬打滾的那麼久,又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也不會是一個不分場合的蠢女人,她一向懂得把握分寸。

  比如,知道如何能將一個女人的憤怒和理智推到崩潰的最高點,她伸手,體貼而曖昧的替袁東晉整理了一下領帶,笑得溫婉,「去忙吧。」

  眼角餘光瞥見汪予問眼底明顯的嫉妒情緒,勾唇笑得明艷。

  「好。」他垂著眼帘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轉身和汪予問一起離開。

  陳眠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徹底的消失在門口。

  秦桑收回目光,望向微微垂首的陳眠,「你就這麼放心他們一起?」

  陳眠的眸色很淡,語調也是淡淡的。「不然呢?撕破臉皮禁止他們來往?你知道,這種事情不現實。」

  「你就不擔心他們會出點什麼事?」秦桑繼續補刀,「尤其是工作上,一對男女喝了點酒,就會借著酒勁裝瘋做某些事情,俗稱——酒後亂性!」

  陳眠睨了一眼秦桑,「秦桑,你一個姑娘家,思想可以不要那麼齷蹉麼?」

  「呵!我總比某人裝純真來得清醒!」

  陳眠說:「如果他們要有什麼,我攔也攔不住,既然這樣,我何苦要將我自己整成一個怨婦?」

  「您老人家這二十八年還真是沒白活!」

  袁東晉和汪予問換了另外一家服裝店,選好了禮服,經過三樓首飾專櫃的時候,袁東晉猛地頓住了腳步。

  汪予問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微微一愣,「怎麼?你要買首飾?」

  袁東晉英俊的臉上勾著淺笑,「走吧,進去看看。」

  汪予問是當紅明星,剛進店門,就引來一陣竊竊私語和圍觀,加之袁東晉出現在娛樂新聞報紙上的次數不少,認識他的自然也是不少,尤其是最近他和汪予問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的。

  汪予問揚唇露出得體的笑容,安安靜靜走在袁東晉的身側。

  「您好,請問有可以幫到您?」店員禮貌而在專業的問。視線偷偷地打量了他們一眼。

  袁東晉單手抄晉褲袋裡,一手搭在透明的玻璃上,食指輕輕滑過,指著其中一條小巧而精緻,上面鑲嵌著細碎的白鑽的手鍊,說:「這個麻煩給我看一下。」

  「好的。」年輕的小姐將手鍊取出來,放在他面前,並且作了說明,「這一款是新出的飾品,在港城只有一款。」

  袁東晉微微頷首,對汪予問說:「手伸出來。」

  汪予問一愣,臉上瞬間綻放了一片粉色,一旁的工作人員看著也紛紛投去羨慕而又略帶鄙視的目光。

  欣羨是因為能夠得到這麼一個優質男人的青睞,鄙視是因為她是別人家庭的插足者。

  「汪小姐的皮膚白又好,帶著肯定很好看。」

  袁東晉並未理會旁人的說法,握過汪予問的手,將手鍊扣上,精緻的白鑽在燈光下發散著耀眼的光。

  袁東晉露出滿意的笑,正要說話,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發出興奮的驚呼,「二哥!我喜歡這一條手鍊!」

  汪予問一怔,手腕已經被一個溫軟的手給拉住,和袁東晉同時轉頭,就看見一個面容冷峻,氣質不凡的男人,和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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